上海轿的后座按照核定只能坐三个人,如今却挤了四个人,身材魁梧的高红旗与高大龙几乎占去四分之三的空间。为了让妹妹能够松散些,高大龙更是不顾一切的往窗边挪,把高眼镜挤的脸贴着窗玻璃变了形,喘口气都非常困能。
听陈楠让他讲讲事情的经过,高眼镜屈肘把高大龙往旁边顶了顶,为自己争得一点空间。他清了清嗓子,俨然一副大领导做报告的派头,道:“你们前边一结束,我那边就收到消息,跟着也往回撤……”
按照高眼镜的说法,他一回到高家屯,便去找高红旗汇报工作,遍寻高家屯不得,甚至不见高大龙与高大凤的踪影。心里咯噔一跳,暗觉不妙,联想到高大凤被水泥厂掳走,高红旗与高大龙很可能在救的过程中遇到了什么麻烦,他更加的慌张,心里关心高红旗的安危,推过一辆自行车就往城里赶,甚至忘了与俞民他们商量一下,找几个人手一起去。
到了水泥厂,正好碰到苏乡长带着孙红才往外走,他连忙上前问:“见我们大队长没?”苏乡长道:“朱平原指使李德全把他们全抓到看守所去了。”他听到这个噩耗之后,当即便急哭了,连连道:“这可怎么办?”苏乡长安慰他说:“刘属你别急,回去听消息吧,我自有救高红旗的办法。”
高眼镜讲到这里,高大凤打断道:“眼镜,苏乡长为什么叫你刘属?”
高眼镜一笑,便把自己带着人马往水泥厂后边跑,佯装要去扒大楼时被苏小小纠缠的事情讲了。又不无得意的把自己怎样怕苏小小秋后算帐,灵机一动,谎称自己叫刘属的事情说了。
高大凤咯咯一笑,道:“你就不怕刘属回来找你算帐,或是苏小小找他问罪时把你卖了?”
“他敢!”高眼镜把眼一瞪,“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正要继续往下边讲,高大龙道:“奇怪,苏乡长怎么知道我们让李德全抓走了?”
高大龙心里奇怪,高红旗却一点也不奇怪。
高眼镜既说苏小小纠缠着打听他的下落,可苏小小并没跟高眼镜去水泥厂后边,而他也没在前门碰到苏小小,想必是苏小小眼看事情不对,暗中跟着他和高大龙,继而不知藏在什么地方,也把孙红才所讲的事听了个一清二楚。一定是这样的,不然苏小小怎么可能跟孙红才混到一起。想一想世界上的事情还真是奇妙,他以为自己是螳螂捕蝉,原来还有只黄雀藏在后边,古语讲‘隔墙有耳’由此可见并不是乱盖的。苏小小为什么要说‘自有救他的办法’这样的话,带着孙红才又要去哪里?想救他只能过了朱平原这一关,难不成她带着孙红才去举报朱平原?
高红旗心里正想着事,高眼镜道:“我怎么知道?”一下打断他的思路。可能是怪高大龙打断他的故事,高眼镜的嗓门调高了八度,接着讲起自己的故事:“从水泥厂出来,我并没有回去,因为不相信苏小小一个小小的乡长能救大队长出来,所以心中异常焦虑,漫无目地的在大街上闲逛。也是天意如此,不知不觉中便走到济北日报社的大门口,想起大队长有次喝醉酒跟我们提过报社的陈姐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我想这个陈姐或许可以帮忙,便叫醒把门的老头,告诉他我要找人。
“把门老头问我找谁?我说找陈姐。他翻翻白眼不满的说报社里姓陈的有十几个,女的也有七八个,问我找哪个陈姐。我回答不上来,就要求一个一个找。那老头当我是神经病,大半夜没事干逗他玩,摆摆手让我天明再来。我哪里肯走,便在门口跟他耗了起来。从三更耗到五更,街头突然开过一辆车来,在济北日报社门口停了下来。司机按了两下喇叭,副驾驶位上那人摇下玻璃,探头叫道:‘大爷,我是陈楠,开下门吧!’
“我一听姓陈名楠,说不定就是我要找的陈姐。又见她坐着上海轿,像是个了不得人物,便道:‘你是不是陈姐?’她一愣,道:‘你是谁?’我哪有功夫说自己的名字,又问:‘你认识我们大队长吗?’她更加的迷糊,道:‘哪个大队长?’我这才意识到自己问的话有问题,连忙道:‘高家屯的高红旗!’她这才露出笑容,道:‘认识!’我马上确认她是陈姐,眼圈一红道:‘陈姐,你救救我们大队长吧!’陈姐问我大队长怎么了,我便把大队长让李德全送进派出所的事说了。陈姐果真神通广大,只是打了个电话,便对我说:‘走,咱们去派出所接人。’”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陈楠咯咯一笑,道:“我哪有那么神通广大,这都是几件事凑到一块了。高红旗,你不是让我写几篇反映你们高家屯被水泥厂骗的文章吗?我一口气写了六篇,从土地承包到户开始,把你怎样带领村民将一个每天只能领八分钱的穷村,转变成十里八乡闻名的富村的事详详细细介绍一遍。然后笔锋一转,又把水泥厂欠你们巨款的事情全盘托出,并下断言说如果要不到钱,三千农民再次陷入贫困事小,很可能影响全县乃至全省农民的改革积极性。这些文章全在新焦日报上发了,并被咱们的市长一篇不拉全部看了。这不,昨天我回家里过星期,市长到咱济北县后找不到我,连夜派小车去我家里接,一定让我参加今天的会议,再写一篇后续报道来。我正准备回报社拿点东西,然后去高家屯接你开会,彻底解决水泥厂欠债的事情,谁知在大门口碰到了眼镜,并知道你被关入看守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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