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袭长巷婴孩啼,雨侵屋瓦将士饥。魈兵围城已有三日,断水源,烧粮仓,夜半孤城。三更知时,诸葛皇祖擂鼓展旌旗,登城楼,三言激魈王,魈王怒登铜塔,雷似戟,电似弓,一声霹雳,魈王便丧身于铜塔之上…..”夫子仰头闭着双眼,讲得激昂慷慨,眉飞色舞,他停顿下来,咳了两声清了清因兴奋而有点沙哑的嗓子,慢慢半睁开眼想看看学生们的反应,可这一瞧气得他瞪大了眼睛,他挽了挽长袖拿起讲案桌的戒尺,两撇雪白的长须也在愤怒的颤抖,朝一名正在酩酊大睡的学生走去。
“啪”闷声一响,那学生便跳了起来,大叫“要死了,魈寇围城啦!”顿时惹得周围的同窗大笑起来,笑哄哄的炸做了一堂,这有四十几个人的塾堂突然便热闹了起来。
那学生见众人大笑脸红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叉着腰瞪着眼的夫子。
“疼么?”夫子生气的问。
那学生摸着头,怯怯的说道“疼,夫子……”。
夫子昂首对天作了个揖,正气凛然的说道“诸葛皇祖退魈寇,开疆土,授农耕,教畜牧,育良才,办学识,赐名姓,乃我大汉开国第一人。如今我讲史学,你怎能如此藐视!”。
“夫子我……”学生刚想开口夫子便打断说道“亏你姓曹,乃大汉第二姓氏之后,在古时,你先祖世代辅佐刘氏帝家,若没皇祖,你便成了那无姓的魈寇,怎能如此放肆,这堂课给我站着!”说完夫子对学生甩了一下袖子,往案桌走去。
学生低着头,喃喃道“诸葛亮若是真神,何必筑个铜塔等到雷雨之夜才引魈王上去,直接一羽扇把魈王扇死就得了。”此话刚落,引得周围的同窗又一阵嬉笑。
夫子听道转身大喝:“好你个曹赫,诸葛皇乃神仙之躯,祈雨唤雷当然不在话下,何须等雷雨天?”曹赫见夫子气的脸红耳赤,向夫子鞠了个躬,连忙说道:“先生说的是,弟子口快,还请先生不要动怒。”夫子见状情绪也缓和了下来,嗯了一声继续上台讲课去了。
夕阳西斜,塾堂四处弥漫着周遭民居飘来的饭香,曹赫站了一堂课,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
夫子看了看屋外的天色,摸了摸长胡子悠悠说道:“今日就到此吧。”学生们便站起来纷纷鞠躬作揖,夫子整理了案桌,向学生们回个礼,向屋外走去。
曹赫见夫子离开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轻轻捶打起自己快麻的脚来,此时同窗们已经纷纷离开,突然有人拍了下曹赫的肩膀,曹赫回头见是同窗陈袭,对他苦笑了一下。
陈袭笑道:“你小子真行呀,司马先生的课你也敢睡觉,说,昨晚又去哪里野了?”
曹赫苦笑“我能去哪里野,再野也野不过你,只不过昨晚家里来了重要的客人,帮忙打点一下。”陈袭边拉起垫上的曹赫边调侃说道“就你爹那破客栈,能有什么重要客人?”
曹赫听问面露喜色笑道“我家这客人可不得了。”故意卖了卖关子停下嘴来,陈袭见状往曹赫踢了一脚,“行了你小子,别给我卖关子,谁来让你这么得意?”
曹赫得意的笑道“说出来就怕吓到你,客人正是候敬候塞雷!”
陈袭不信反问“候塞雷,神兵谱排名第一的候塞雷?你小子吹牛都不打草稿。”但是看着身边曹赫那张笑嘻嘻的脸仿佛自信十足,又半信半疑问道:“真的?那候塞雷真的在你家。”
“我会骗你不成,不信可以去我家瞧瞧,昨晚我爹跟他喝了一晚,估计这会还没醒呢。”曹赫得意洋洋的说道。陈袭喜出望外“走走,这就去看看,这高人此时不见,怕是此后再没有机会了”二人说着笑着,走出塾堂大门,消失在黄昏的长巷之中。
此时已经入夜,闹市上点起了点点星灯,那黄的红的,在微风中摇曳。那老的小的,有搬出茶案坐着聊天的,有顺着胡同追逐的,那男的女的,有摆出棋局赌个开心的,有牵着双手漫步的,一副天下太平的景气,很难让人想象这是一座经常受魈族滋扰的军事咽喉重地。
闹市旁栈,黒木金字写着“观三毁”,这客栈已开了有些年头了,若是起风,里面的木柱都会吱吱作响,但却是全城唯一一家黄色建筑物,除了黑色瓦片,及白色的窗纸,客栈的墙壁及柱子都用黄色染料涂了个遍,看起来已周遭的环境十分不搭,大门半掩着,上面贴着张告示白纸黑字写着“东主有喜,闭店三日”,里面时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
“候老弟,时间真快呀,咱俩认识都快二十年啦。如今犬子也都十七岁啦,而你却还孤身一人呀。”说此话的大汉正是曹赫的父亲,曹征。他惋惜的摇摇头,接着说道“塞雷呀,这么多年不见,若不是你前几年打入了神兵谱第一公布了名字,为兄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大汉说得有点哽咽,烛光涟漪着他湿润的双眼。
“是呀,曹兄你不要太伤心,大男人的流马尿,我可不要演这种苦情剧,我来见你,就开开心心的,别恶心兮兮的。”候敬轻轻叩了叩桌子,举起手中酒杯碰了碰曹征的杯子,示意再干一杯。
“候老弟你说话还是没变,总让我摸不着头脑?何为苦情剧呀?”曹征举着杯问道,“哈哈,苦情剧就是回村的诱惑,说了你也不懂。”侯敬又碰了碰曹征的杯子,示意将其把酒喝完,又抬头环视了一周,煞有心事的说道:“曹兄,你知道吗?我原本以为你这店名早就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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