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便挥手让后面的人跟上,美少妇旋怀道:“这不是小孩玩家家,邦国大事岂能儿戏,还是请你们臧宫长老出来作决断吧。”
忽听得有人冷冷道:“我是臧宫,不用决断,蓟子训道长所说的便是我说的。”却原来是臧宫醒了过来。
此时旋怀等人却没料到蓟子训怀里抱着的蒙面少女居然会是臧宫长老,一时间都目瞪口呆。
壶公却急急道:“你还未听我细说,怎能轻易就下决断。事关赤都生死存亡,事关天下苍生百姓,事关长老锦绣前程,还请三思啊!”
臧宫冷笑道:“穷兜能说出什么条件,休要呶呶不迭,还是那句话,除非天崩地陷,天之山陆沉,地之海断流,臧宫方敢和他合。”
壶公默然,看了一眼蓟子训,却终是挥了下手,然后便与旋怀等人均隐入夜幕中转瞬消失不见。
此时众护卫也都集结完毕,刚才坠落马鞍的护卫也仅是受了重击昏迷过去,此刻也都醒了过来。
蓟子训重新将臧宫置于身后,头也不回便大叫:“大鸿,还不往前先去探路。”这一路上,基本上是大鸿率着护卫前路开导,众人也习惯每到一陌生环境便让大鸿领人先去探路。
蓟子训一回头,却见众人均都垂首木立,湛真等女无不掩面涕泣,蓟子训心里针扎般锐痛,喃喃道:“大鸿走了,我们也走吧!”若其却于其身后突然哀声恸哭。
臧宫只是紧紧地搂紧蓟子训,竟是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蓟子训,蓟子训忽然伸直喉颈,大吼一声:“开路喽!各路妖魔鬼怪,牛鬼蛇神,大鸿在此,统统让路!”
数年后,便是蓟子训这句话,却令“大鸿在此”成了大陆人类赶夜路、赶险路必须念叨的咒语,大鸿也俨然成了赶路神,这是谁也始料未及的。
经过刚才的短兵相接,众人的脚步都沉重起来,谁也说不清前面会是什么等待着他们,一股难以渲泄的绝望、痛苦和压抑弥漫着整个队伍,暗沉沉的夜色更增添了阴森恐怖气氛。
蓟子训生性疏懒,乐天安命,一直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在他眼里,生活是充满阳光和生机的,黑暗和绝望只是黎明来临前的瞬间,即便在他修道入门那段最艰难的时间,他都坚信明天一定会变得更好。
从走出白岳山的那天起,千里白地中,每日可见枯草一样倒毙路边的饿骨,生命随时受到死亡的威胁,时世的艰难和生命的脆弱让他感到迷茫和困惑。
人类不但要受天灾的煎熬,还要受五灵之争的威胁,天地不仁,人定不能胜天,芸芸众生中,人类却是最脆弱、最无力的物种,便连以吸吮尸膏赖以存身的蝇虫活得都要比人类自在和快活。
臧宫此时不仅是他的知心朋友,也是他必须用能力和生命保全的赤都核心人物,他必须带领这些人杀出一条通往赤都的血路。
所有这一切令他此刻有些喘不过气来,大鸿的死更令他丧魂销志,几乎一闭上眼睛,就仿佛觉得大鸿还在身边。
此时,他才真正明白做人有时候真的很艰难,生老病死并不是遥不可及的事,美好的事物也会消亡,会消失,生命有着太多的无奈。
而在臧宫看来,没有比今夜星汉更璀璨耀眼的了,她睁大着眼睛看着蓟子训策马驰行,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看着他喜怒哀乐,却是这样的亲切和熟悉。
当所有人都陷于绝望和哀伤时,唯有她却紧紧地搂着蓟子训,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和欢乐中。
尽管她知道,这无异于飞蛾扑火,宁愿自己被烧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抓住了滔天恶浪里的一根稻草,哪怕是瞬间的辉煌。
马蹄渐渐地缓了下来,臧宫一看,却已经出了鬼门关,只是出口处并无赤都兵卫把守,四周黑沉沉的看不清状况。
音皑勒马过来道:“我们便在这里等候苗三他们吧。”
蓟子训点了点头,回头便去抱臧宫下马,臧宫却象个孩子般赖着马上不愿下来,蓟子训楞了一下,笑道:“不如我牵你遛达一圈。”
音皑道:“小心点,别走远。”
蓟子训牵马默默地往前面走去,臧宫忽然道:“到了赤都你还会陪着我吗?”
蓟子训道:“只要师门有命,我自然会陪你的。我一直不明白,现在赤都暗流汹涌,更有铢家这些鼠辈暗里窥伺,你不避其锋锐,反要逆流行舟,迎难而上,却是为何?”
“对于铢家身后竟有这许多强援,我还是估料不到,导致大鸿等人丧命,说起来都是我的责任。铢家虽说在赤都也是炙手可热,只手遮天,但尚远未到争锋赤都,逐鹿天下的地步,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除了铢家,赤都还有哪些势力不可忽视,你应是早有打算了吧。”
“我坚持回赤都,固然有趁大势未定,人心丧乱的原因。更主要的是我有一个铢家所没有的轮值长老的身份,凭这个身份我就可以凝聚赤都旧老势力,而铢家代表的是新生力量,是同现行纲常lún_lǐ,同赤都千年来根深蒂固的旧传统格格不入的。”
“那又怎样,你不是也要变革现状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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