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雾一直在下,无论看哪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甲板上除猪八戒外,没人。这世界上还没有人傻到扛一张躺椅到雨水下晒太阳的,偏偏猪八戒这时就看到一个傻x傻傻坐在主桅最高横木上。
那傻x是悟空。
悟空的衣服全湿透了,显然他这样坐了许久,他头上和脸上的毛在雨雾作用下,挂满了一滴滴凝聚的水珠,如同早晨树叶上的露珠,晶莹透澈。他丝毫不在乎那纷飞的细雨,只出神地看着远方,事实上他无论看多远看到的都是白色。
猪八戒跳上去坐在悟空身边,悟空不说话,猪八戒也不说话,两人好像斗耐性似的沉默。
……
“靠,斗不过你。”最终还是猪八戒认输,道,“怎么不说话呀你。”
悟空笑了笑,道:“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先开口。我还说什么?”
“在这呆多久了?”猪八戒伸手拨弄着悟空头上的水滴。
“我也不知道多久了。”
猪八戒道:“你这样自杀够新意啊!改天去申请一个诺贝尔自杀奖。”
悟空侧头看着他,道:“你上来干什么?”
“这世界无聊啊,陪你自杀算了。谁叫咱俩是兄弟。”
“兄弟?谢谢你。”
“谢什么?”
“你是我第一个朋友,也是我第一个兄弟。”
“你别高兴。”猪八戒道,“我是看你本事大才跟你称兄道弟的,当一张护身符,在利用你呢?”
“……”
“其实你并不孤独。”猪八戒突然正经起来,“只是你不肯接受那个不孤独的你,非要做现在这个孤独的你而已。”
悟空问:“你相信那老猴的话?”
“老头说的话能信吗?说不准他有个老年痴呆症什么的胡说八道,以前我在高老庄时就见过这么一个人,老说自己是比尔盖茨,是奉朱元璋之命来刺杀*的!靠,都什么东西!”猪八戒语气突然一转,道,“不过,我觉得那老猴子还很清醒,再说万一他糊涂了,其他人不会跟着糊涂吧!你看一伙人追着你喊大王,那岛上的人也吓得屁滚屁流的,能假吗?”
“……”
“其实你让那老猴说中了,你的确是在害怕。”
“我怕什么?”
猪八戒长鼻哼了一声,道:“猴子你就别在我面前装了,经过这些天,你多少根毛我还不知道,记得当初你跟我说过,苦苦寻找的却是最难面对的。现在你最难面对的不就是你的过去?”
“你知道吗?”悟空望着白茫茫的雨雾,道,“裂风跟我说过,我的过去是无法抹煞的罪孽。一直以来我都很奇怪他这句话。现在总算明白了。我从婆罗门岛人对我的恐惧和怨恨感觉到我的过去的存在,还有,因为十字宝石,我常常看到他,每次他都在对我狞笑,身上沾满了别人的血!”
“可那是你的过去,不是现在。现在你是你,不是他。”
“你不明白。正因为现在的我不是过去的我,我才难以面对,如果我现在仍然是他,那么至少不会为有曾经有一个不同的过去而难过。”
“……”
“要找的从来没出现过。出现的却是不想找的,这世界……哼哼……”
……
猪八戒问:“那你打算怎么办?你这次出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其实一开始你就不该对你的过去抱有太大的幻想。”
“对一样东西不抱有幻想我们又怎么会去寻找?我们寻找的归根到底还不是为了一个幻想?”
“……”
“我想我得到西海龙宫一趟。”悟空道。
猪八戒不解:“为什么?”
“问清楚暖流的事,如果实在有必要,就把十字宝石送给他们。”
“没有十字宝石你怎么找回你的过去?难道你要放弃?”
“除了这样,我别无选择!”
“我不信你放得下!”
“所以我要强迫我自己放下!”
猪八戒道:“你会后悔的!”
悟空道:“我绝不后悔!”
“想清楚,真的不后悔?”
“……不后悔。”
“真的?!”
“应该是吧!”
“唉--”
午时,雨雾终于下停,或者说望风号已驶出了雨雾范围。可是天气并没有立即转好,天上灰云遍布,一片昏沉沉,仿佛一只巨大的锅扣在人的头顶上,感觉十分压抑。
悟空和八戒正要动身前往西海龙宫,忽然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就是水晶宫在哪?路该怎么走?
猪八戒呆呆地看着悟空,道:“说了半天,你竟然不知道怎么去龙宫?”
“靠,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
猪八戒两眼一亮,道:“沙僧,那混蛋一定知道。”
“他还在婆罗门岛的天牢里吧,我们都忘了叫他。”
“安啦。打架你最厉害,但说到逃跑,沙僧认了第二,哪个敢认第一?”
由于雨已停,望风号旅客三三两两走上顶层甲板,船舱下面过于闷热,他们有的是上来乘凉的,不虞甲板上太凉,凉得诸君冷颤不止,喷嚏连天。有几个文人比林黛玉还弱不禁风,被海风吹得东倒西歪,差点被掀下海里,于是走上顶层甲板的人逗留片刻又匆匆缩了下去。
忻欣和唐僧也上了甲板,他们一上来就往桅杆上看,这是惯性动作,因为每次上来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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