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难以忍受的窒息!
从眼前那团骤然亮起那团枪口的火焰开始,梁梁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完全失去了知觉。直到感觉到了这种无法忍受的窒息,梁梁才确定自己还活着。
身上的那种麻痹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种透彻骨髓的寒冷,还有周身上下的那种滑腻的感觉。
试探着活动了几下手脚,梁梁顾不上从胸口传来的那种撕裂般的痛楚,拼命扭动着身躯,从周围那些挤压缠绕着自己的物体中挣扎着向上钻去。
尽管眼睛已经被那些粘稠的物质沾住,但在一片漆黑之中,梁梁也渐渐地感觉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自己应该是在一大堆的尸体中,而且被压在了最下面!
因为不断的扭动,一些已经凝结成了糊状的血浆或是内脏碎片兜头盖顶的从梁梁的脑袋上流淌下来,有好几次,梁梁都险些被那些堵住了鼻孔和嘴巴的黏液活活呛死。当梁梁感觉到自己伸在头顶的双手有了比较大的活动空间时,胸膛中已经憋闷到了极点的梁梁拼死挣扎了几下,猛地挤出了尸体堆的表面。
顾不上嘴巴和鼻孔中满是粘稠的血浆,梁梁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般拼命喘息着,即使那些血浆被吸进了肺管而梁梁连连咳嗽,也没能让梁梁停止对身边那些带有浓厚血腥味道的空气的贪婪。
借助着从头顶上那惨淡的月光,梁梁渐渐地看清楚了身边那地狱般的景象。
一堆堆肚破肠流的尸体被扔到了这辆载重卡车上,随着载重卡车行进在山间公路的轻微摇晃,一些已经僵硬了的尸体轻轻地来回晃动着,活像是那些屈死的鬼魂在挣扎着推动本该属于自己的身体。
躺在梁梁身边的恰巧是那个满脸乌黑油渍的维修工,或许是因为在完全麻痹的状态下被射杀,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痛苦表情。大张着的嘴巴里还紧紧地咬着一块肥美的烤肉,而另一只伸得笔直的胳膊上,那双沾满了鲜血的大手正死死地抓着一个打开的钱包,似乎正在向人展示着钱包中的照片,炫耀着自己有一个多么完美的家庭。
颤抖着将那个打开的钱包抓到了自己手中,梁梁几乎是在完全无意识的状态下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了同样沾染了鲜血的工人卡,一把塞到了维修工的手中。
工人卡上照片的位置刚好被打中梁梁的那颗子弹穿透,在蓝色的背景下,梁梁的面孔整个的消失了,只剩下了穿着工装的半截身体。
摸了摸胸前那撕裂般疼痛的伤口,梁梁小心翼翼地爬到了载重卡车的车尾,伸出了半边脑袋窥探着周围的动静。
很幸运,这是最后的一辆卡车。或许是因为运送这些经过了逐一近距离射击的尸体,那些制造屠杀的人并没有派遣护卫车队来监视这些运送尸体的载重卡车。
趁着车辆经过山间弯道减速的瞬间,梁梁猛地一个翻滚,几乎是四脚着地的摔到了坚硬的路面上。顾不得越来越强烈的痛楚,梁梁趁着车辆转弯的瞬间,像是一条受惊的田鼠一般窜进了路边的草丛中,一动不动地蛰伏起来。
胸前那撕裂般的痛楚感觉越来越严重,眼前也在一阵阵的发黑,如果不是身边的草丛中骤然窜出的小动物惊动了梁梁,恐怕梁梁就要在这种沉重的感觉中永远的睡去了。看着车队渐渐走远,已经精疲力竭的梁梁慢慢地翻身坐起,颤抖着手指解开了满是鲜血的工装。
工装前的那个圆圆的弹孔正好是在心脏的位置上,如果不是工装里的那厚厚一叠钞票阻挡了子弹、而那个小巧的金色瓶子又刚好让子弹滑过了心脏附近的位置,恐怕梁梁早已经是个死人了。
嵌入了胸口的子弹并没有完全扎进身体里,还有小半截子弹裸露在满是血浆的胸口上。用力咬咬牙,梁梁颤抖着手指捏住了露出身体外的子弹,拼尽全身的力量将那颗嵌在自己胸口上的子弹拔了出来。
说来奇怪,刚刚拔出那颗子弹,原本撕裂般疼痛的胸口猛地感觉到了一阵轻松,就连裸露的伤口中也木有像预计中的喷涌出大量的鲜血,反倒只是象征性地滴下了几滴黑色的淤血。在一阵令人浑身兜感觉到惬意的麻痒之中,胸前的伤口竟然猛烈地抽搐着,就像是被折断了尾巴的蜥蜴一般重新生长起来。
即使是在惨淡的月光下,梁梁也能看清楚胸前的伤口正在缓慢的恢复着。一些被子弹的灼热烧焦的肌肉正在轻轻的翻卷出体外,慢慢地变得干涸。而在那些肌肉翻卷的位置上,更多的新生肌肉逐渐的隆起,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刚才还有个大窟窿的胸口竟然变得平滑异常,连那些发黑的肌肉也渐渐地掉落在了地上。
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上发生的一切,梁梁猛地挥动巴掌,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这也太他妈的玄幻了吧?
难道自己已经死了?
这只不过是看多了玄幻小说或是科幻电影的阎罗王给自己开的小小玩笑?
脸上传来的热辣辣的痛楚感觉只持续了片刻,在一阵同样令人惬意的麻痒感觉之后消失无踪。看看周围的环境,再看看那身丢在一旁的满是鲜血的工装。梁梁颓丧地叹了口气,重新审度起自己面临的形势。
首先确定的,自己肯定不是在做梦,更不是喝多了之后的臆症。在山谷中的那场屠杀是真实存在的,而自己是个在不幸中捡了条命的倒霉鬼!
方才的无意识举动,已经让那个维修工顶替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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