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卿的眼角不受控制的抽动着。一滴冷汗从余卿的眉角滴了下来。
看着子爵那英俊白皙的脸庞上,愈发浓的笑意,余卿心里冰凉一片,只感觉子爵的笑容中有着无限的冷冽和凶残,就像许多年前自己遇到的那头野狼。
那红袍下的长靴朝着余卿走了一步,余卿的心理几乎被恐惧击打崩溃,急忙后退一步,但是腿已经吓得发软了,控制不住跌倒在了地上。
口不择言说道:“我,我,我就是一个学生,刚才不是故意的。”
子爵居高临下的看着余卿,笑颜如花,语气却十分冰冷:“刚才那一脚踢得如何?”
余卿听到这话,不知怎么回答,但是大脑早已经无法思考,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才觉得不妥,回过神来看见子爵愈发浓烈的笑意,余卿感觉喉咙有些发干。
子爵再次上前一步,余卿心头一紧,忙爬起身往外跑去。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国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舍身取义。
只跑了两步,脖子就被子爵那一双如钢铁般的手抓住,一股无从抗拒的力量把余卿拎了起来。
慌乱的挣扎确是那样的无济于事。生平第一次感觉身体是那么无力,然后臀部挨了一个重击,余卿就飞了上去,砸在了天花板上,然后摔落在地。
余卿的脑袋昏昏沉沉,天花板还在簌簌落着碎石,过了一会才感觉身体一阵剧痛,特别是屁股,更是如同被放在烙铁了一般,潮水袭来的痛,让余卿的眼睛都湿润起来,直吸着凉气。
“那里是人体感觉最为敏锐的地方之一,尾椎骨骨裂所带来的痛苦是无法忍受的。”子爵轻声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一抬眼看见子爵站在自己身边,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余卿充满恐惧的心中燃起了一丝恼怒。
从小到大,那个部位被猴子重点照顾了无数次,早已经习惯了,但那是猴子,你踢就不行!
就像一个小孩,从小被严厉的父亲抽着耳光,但那是父亲,长辈积起的威信,让小孩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忍受。
但是有一天,在外面,小孩被别的小孩扇了一耳光,这一刻小孩会觉得是奇耻大辱,常年积蓄的怒火爆发了,他会把所有的账都记在这个敢扇自己的人身上。
余卿全然没有是自己先动脚的觉悟,倔强的抿着嘴唇,求饶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忍住疼痛,眼中的愤怒毫不掩饰。
子爵笑意消失了,看着眼前这个小少年愤怒的眼神,心中的凶性更甚了几分,伸出带着黑手套的手向余卿抓来。子爵决定做自己最爱做的事情,那就是把对手的最后一丝尊严磨灭,然后让他求饶,让对手绝望,然后看着对方的死意,满意的杀死对方。
余卿看着那快如闪电而来的手,心中生出一股子狠意,打得过打不过先打了再说,打不过就能怎样,死就死吧。
攥紧拳头上凸出着泛着白色中指骨节,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凛冽劲,迎上了那抓来的手。
看见余卿出拳打来,子爵在心中嗤笑,小小少年,居然还认不清实力的差距,一只小螳螂还能挡住汽车的前进。
余卿不清楚的自己拳头能有多大力气,但是山林中的那头凶悍的野猪知道,屋旁那一排倒下的青松知道。此时子爵也知道。
这一拳仿佛击在了铁锭上,又像是撞入巍然不动的大山,携怒出拳却被反震的虎口欲裂。但是,好像,似乎,挡住了?余卿心里多了一丝欣喜,自信,看来还是有一拼的实力啊。
酸涩的痛感从子爵的手掌中心传入大脑,看着拳掌相击的地方,子爵有些讶异,先前眼前这个小人物的求饶,让他不免有些轻敌,忘记了被偷袭的那一脚有多么强。
子爵想到了那一脚,微一皱眉,直接反手抓住那拳,毫无花俏的直接一拽,一挥。
余卿只觉得天旋地转,然后砸在地面上,全身的骨头都在发出呻吟。浑身没有一处不痛,心中呻吟:到底有多大的仇怨,要这样揍我,拽着胳膊从这边掼到那边,以为是在玩格斗游戏么?
忍着痛刚想站起身来,突然臀部传来剧痛,人又飞了出去。
不就是踹了你一脚,怎么就这么记仇,你不是活了很长时间的血族么?怎么和我一个小孩一般见识。
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心中的愤怒和委屈已经到达了顶点,余卿的身体在半空中腰身一扭,然后稳稳的落地,全然没有在意这一手自己从来没有练过。更是没有在意自己已经到了大厅门外。
炽烈的阳光洒下,让他的头脑更加的发热。忘记了子爵没带面具的脸庞,不能暴露在阳光下,忘记了现在是逃跑的最佳时刻。
只是充斥着愤怒的双眼,盯着那个子爵。现在大厅里空无一人,那几个黑衣人和教授们已经上了二楼,只剩下脑袋陷入地面,凄惨爬在那里的李平安。
子爵踢了余卿臀部一脚,但是没想到把他踹到了外面,看着站在阳光下的余卿,子爵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压下渴望暴力的心,这次的目标不是这个小屁孩,而是在刚才偷偷上了二楼的那些人中。
从出现到现在过去了5分钟,还有3分钟他们的支援才会到,子爵一直不慌不忙的原因是,这次不仅要完成任务,还想要给那些前来支援的人一个背影。
想到那些自以为血族克星的国家a队,无奈憋屈的神情,子爵心情十分愉快。
余卿口中一直喃喃的念叨着: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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