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瑟利没有插话,他看着这么多人为自己忙里忙外,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温暖,这是他好久没有体会到的家庭温暖,随即他又担心起父亲的伤势来。
两人来到二楼索蒙斯伯爵的寝室前,老汉斯调整了一下领结,轻轻敲了几下门恭恭敬敬地说道:“老爷,少爷回来了!”
“快进来!”寝室里传来父亲带着颤抖的声音。
卡瑟利急忙推门走了进去。
床上的人已经在侍女的帮助下坐起身来。眼前的人头发斑白已不亚于老汉斯,面颊消瘦,眼角的条条皱纹,这都让卡瑟利难以相信眼前如此衰老的人会是自己那个才四十岁精力充沛的父亲。
“你回来了,去洗个澡吃点东西,然后早点睡吧。一路上也辛苦了。”老索蒙斯平静的声音难掩他激动的眼神,他的目光交织在他的独子身上,看到那一身破烂不堪、那一脸风尘仆仆,眼中又是心痛又是自责。
“父亲……”卡瑟利心中一暖,想说什么却哽在喉中说不出来。
“老爷,当心您的伤……”看到索蒙斯伯爵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老汉斯急忙劝道。
“不要紧,还死不掉。不会让托马斯那个混蛋得逞!这种无耻的暴发户居然想并吞我的布莱克,我一定会叫他付出代价的!咳咳……”老索蒙斯突然激动起来,歇斯底里般的挥动双手叫嚷着,随即又被一阵激烈的咳嗽打断,“……咳咳……代价的……”
在汉斯劝解的眼神下,卡瑟利只得向父亲告了一声晚安离开了房间。
刚洗好澡的卡瑟利终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眼下他已坐在了餐桌前。
老汉斯为了庆祝小少爷的平安回来特地准备了一桌精美的菜肴。一道清水鸡汤和入口即化的嫩牛排。上奶酪之前的一道是卡瑟利最喜欢的,那是一种仿制苏格兰布丁的食品,一种使人馋涎欲滴的奶油羹,两层厚厚的膨化奶油中间加一层烤燕麦糊。
眼前的大餐可不是卡瑟利经常能吃到的,若是平时他早已是吃得大呼过瘾,然而此刻的卡瑟利却在漫不经心的拨弄着餐盘中的牛排,吃在嘴里也味同嚼蜡。
从父亲刚才的表现来看,他实在不看好家族能在这场即将来到的战争中胜出。城堡周围的树木全都被砍光了,城堡中堆着领地内几乎所有的粮食和油桶。看来父亲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笼城战。那些油桶或是用来坚守城墙的,甚至又或是准备在城破后玉石俱焚的。对此,刚刚见识到父亲神经质举动的卡瑟利丝毫不会怀疑,要知道老索蒙斯在这片土地上可是以固执疯狂而著称。
卡瑟利不敢再想下去。他决心明天去各处走动一下,承担起布莱克郡唯一继承人的职责。
一大早卡瑟利就已经在拉布子爵的陪同下巡视起布莱克郡的兵营和周遍的防务情况了。
清晨的时候卡瑟利找到父亲并告诉他,自己想要加入布莱克的防御工作,老索蒙斯沉默了一会,点头答应了。
他将自己的二十个亲兵全部派给了卡瑟利充当护卫,又叫来了布莱克郡守备长官拉布子爵,让卡瑟利暂时充当拉布子爵的副官。
拉布子爵刚刚三十出头的年纪,长得矮小精悍,全靠老索蒙斯的赏识才坐到了军事守备长官兼领地内步兵团团长的职位。精明的子爵立即明白了这个任命:伯爵的儿子虽然只是自己的副官却拥有着决策权;自己做正的,只是要用子爵的头衔和职位压着领地内的官员和士兵,其实自己才是这个少年的副手。虽然卡瑟利目前没有任何爵位,但作为索蒙斯家族的唯一继承人,继承父亲的伯爵头衔也只是时间问题。
想明白这点,拉布子爵在去兵营的路上对卡瑟利曲意逢迎,多次暗示自己会一丝不苟地执行卡瑟利的命令和要求。
卡瑟利也不和他客气,在此危难时刻人心思变,完全有必要提防领地内的官员们在敌军大兵压境的情况下投敌叛变。只有先把军权牢牢抓在自己家族手中,才能避免内忧。
在此之前卡瑟利从来没有处理过领地内的政务和军务,但在去兵营的一路上和拉布子爵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后,他已大致了解了目前家族所拥有的全部军力。
在拉布子爵口中,上一次的暴动中伯爵的步兵团被完全击溃了,剩下的步兵不是加入到暴民中就是做了逃兵。面对维拉赫的大军压境,伯爵紧急拨款重新成立了一支人数1000人的新步兵团,此刻步兵团正在加紧操练以备大战。
然而接下来看到的事实让卡瑟利也倒吸了口冷气。
走进兵营里,只见诺大的操练场上三三两两的人在聊天散步,营门口一个看守也没有,甚至这些士兵的直辖长官拉布子爵走进来也没有人注意到。
卡瑟利回头对拉布子爵冷笑了几声,直笑得拉布子爵也觉得面子上挂不住,顿时面红耳赤。
拉布子爵一把狠狠抓住一个闲逛的士兵,劈头盖脸地吼道:“其他人都上哪去了?!”
那个士兵这才看清楚来人,一惊之下手指远处一个大营帐。不等拉布子爵说话,卡瑟利大步朝那个营帐走去。
一掀开门帘,一股乌烟瘴气立时袭来,随即营帐中各种吆喝声、怒骂声还有嬉笑声充斥于卡瑟利的耳中。只见数百个士兵竟然挤在一个营帐里开着赌局,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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