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无礼闻之,忙即奔身到竹舍后面,果见一方巨大的棋盘石耸峙崖边,棋盘石两侧分别有一座可容人落座的石台。
此刻石台之上坐着一黑一白两个年轻人,正自凝神对弈,全未察觉到有人到来。
闻人无礼正欲说话,棋盘仙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又用手指指了指对弈的两人,似乎想要闻人无礼等人静观棋局。
闻人无礼本就对棋盘仙心生怨气,怎会听他指手画脚,当即就欲说话。幸亏黑非白及时阻止,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通话,这才噤声。
棋盘仙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棋局,时而展颜,时而紧眉,表情异常复杂。
几人从日头当午一直站到日已西斜,场中恐怕只有闻人无礼一直心不在焉,其余人都饶有兴致的关注着棋局走势。
只待黑方落下最后一子,着黑衣的年轻人飞身跃下石台,随之着白衣的年轻人也跃身而下。
两人落下石台,旋即就来到棋盘仙跟前,俯身行礼道:“徒儿让师父久候,着实该死。”
棋盘仙一捋长须,大笑道:“凡事在于专注二字,你们能将为师的教诲谨记于心,又何错之有?”
棋盘仙忙向闻人无礼介绍道:“老朋友,这是我两个徒弟,芈黑和芈白。”
芈黑和芈白当即便向闻人无礼行礼道:“见过师叔!”
闻人无礼却瞧都不瞧两人一眼,反而用手拍了拍棋盘仙的肩膀,甚是惋惜道:“棋盘怪,你是不是人老眼花了,就这两人的资质......”
棋盘仙闻言,目光之中反倒爱怜之意更盛:“世上天资卓尔之人不胜枚数,可沦为平庸之辈又岂在少数?所以一个人成就,更多的是靠后天的努力,而我这两个徒儿倒不是懒惰之人。”
闻人无礼听着棋盘仙满嘴大道理,当即就面露不悦道:“棋盘怪,我不想听你满嘴成篇的大道理,只想问敢不敢和我徒弟来上一局?”
芈黑忙向闻人无礼说道:“师叔,我师父早在多年前便已立誓,终生封棋。如果师叔执意如此,那便由我代师父应战,您看可好?”
闻人无礼瞥了一眼芈黑,反而大笑道:“棋盘怪,你瞧你这徒弟找的好借口啊。”
棋盘怪话锋却是一转:“有什么事,我们吃过饭再说吧。”
闻人无礼当即拒绝道:“胜负未分,我哪有心思吃饭。你就给个痛快话,这一局棋你到底下是不下?”
棋盘仙沉吟良久,就欲说话,却被黑非白抢声道:“前辈两位徒儿都有如此高超的棋艺,遑论前辈你呢,我黑非白甘愿认输。”
闻人无礼闻言,着急道:“黑非白,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你这人怎么不守信用啊?”
黑非白道:“不是我不守信用,是我真不是棋盘仙前辈的对手。就算勉强下上一局,结果不都一样吗,那又何必浪费时间呢。”
闻人无礼凑到黑非白耳边,低声道:“棋盘怪他年老体弱,只要你故意拖延时间,时间一长他自然就落入下风,到时赢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黑非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闻人无礼,似是在重新审视他一般:“无礼伯伯,你何时变得这么聪明了。”
闻人无礼面上大喜,他以为黑非白又同意和棋盘仙下棋。岂料下一刻黑非白却说道:“此法子虽好,可我......还是不同意。”
闻人无礼都快哭了出来:“为什么不同意啊?”
黑非白摇了摇头,并未再说什么。
一旁的棋盘仙接过话茬:“老朋友,既然你徒儿已经认输,那是不是该轮到你这个做师父的出手了呢?”
闻人无礼瞪了一眼棋盘仙,猛跺几脚,大呼道:“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这就是你棋盘怪的待客之道吗?”
棋盘仙忙吩咐芈黑和芈白道:“你们快去弄饭,顺便到你潮音师叔那里要一坛好酒过来。”
芈黑面显难色,道:“上次你把潮音师叔的酒偷喝了,她说再也不拿酒给我们喝了。”
棋盘仙瞅了一眼闻人无礼,似是成竹在胸道:“你们只要和她说,我这里来了她朝思暮想的一位老朋友,保管她会亲自将酒送来。”
芈黑似乎还有些不相信,不禁迟疑道:“师父你可别骗我,潮音师叔下手可狠了。”
棋盘仙道:“你两人就放心去吧。”
瞧着芈黑和芈黑两人离去的背影,棋盘仙脸上竟露出一副奸邪的笑容。
几人进到竹舍里坐下,只听棋盘仙问道:“老朋友,你此番前来,恐怕不只是看我这么简单吧?”
闻人无礼白了一眼棋盘仙,便将头偏到一边,没好气道:“我哪有那闲工夫来看你这老不死的。我们去极北之地,恰巧路过你这里罢了。”
棋盘仙脸上霍地一变,问道:“极北之地,你们去哪儿干嘛?我可听说那里千里无人烟,除了漫天冰雪,终年不停的罡风,便再也没有其它东西了。”
黑非白说道:“不瞒前辈,我们此去极北之地,实为寻找陨日罡冰救人。”
棋盘仙闻言满脸讶异之色,眼睛不禁看向了李行乐怀中的黑十五,道:“你们要救之人可是这位姑娘?”
闻人无礼瞪着黑非白,责怪道:“黑非白,你何时变得话这么多了。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默然许久的封不矮,终于忍不住为黑非白打抱不平道:“棋盘仙前辈又不是外人,说不定他还能给我们指点迷津。”
棋盘仙道:“指点迷津倒是谈不上,不过对于陨日罡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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