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飞道:“旁观者清嘛,其实一点也不难猜,此事得利最大的人就是大佬王,幕后主使除了他还能有谁?知道结局了还猜不出,干脆撞死算了。”见雷耀阳笑容有点苦,补充道:“没有说你笨的意思,耀阳哥,如果换成十年以前,我同样猜不出。”
雷耀阳笑笑,说道:“我老大在幕后操纵舆论,对于胜英的发展大有好处,不过对于我来讲,确实有点坑,所以他一直瞒着不敢告诉我真相。嘿!也太小瞧我雷耀阳了。其实当年他据实相告,我也会积极配合,社团壮大了大家才有好日子过,同坐一条船,分什么彼此?虽然我是一个粗人,但道理还是明白的。况且,既然敢斩过山虎,我就不怕人家报复。”
陈正飞嘴上道:“那是那是。”心底却暗道:“话是这样没错,但关键不在此啊,大哥,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功高震主吗?人家未必没有借刀杀人的想法。你等二人的关系好比韩信与刘邦,韩信十面埋伏逼死项羽一战功成,就以为可以坐分天下了吗?人家刘邦同志弄不死你!”
转念又想:“搞不好这从头到尾就是一个设计的局,抽生死签之前就已艺术加工好了各种桥段,只不过主角的名字没有填上去而已。大佬王通过造英雄的手段来提升本社团的江湖名气,威震宵小,引人来投,借势就借在了看似强大实则一盘散沙的安乐堂头上,安乐堂三万门徒的头衔能迷惑住好多人。”
陈正飞越想越觉得真相就是如此。又想道:“说不定大佬王早已备好了一笔赔罪钱,而选择凶名赫赫的过山虎为踏脚石恐怕也另有原因,想必那人嚣张跋扈人缘太差,死了也没几人想为他报仇……大佬王机关算尽,真不愧为大佬啊!这外号比奔雷虎名副其实得多了。”
大佬王在陈正飞心里的形象无限拔高,野心勃勃,心狠手辣,诡计多端,老谋深算,这样的人无论混江湖或从政都是一个枭雄。
想到这里,陈正飞顿时明白心里那道莫名的哀愁从何而来了。当年的“胜英”与今日的“旺和”何其相似,“胜英”从“安乐堂”借势,而“旺和”又何尝不是在向“联胜英”借势呢?他今天扮演的角色与当年的雷耀阳有何区别?尽管两者的出发点不同,一为发迹,一为脱难,但结局只怕是殊途同归。
哎,越陷越深了。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陈正飞道:“对了,瓦哥萎哥当天怎么出现在现场的?碰巧吗?”
雷耀阳道:“可以说是碰巧,也可以说不是。庄氏兄弟比我来港早2年,一直在庙街摆摊为生,日子过得不如意。两人一个好色一个好赌,我老大不是与过山虎在庙街合作经营过赌档吗?庄瓷那厮就是那儿的常客。一次输红眼欠下过山虎一笔高利贷。二人没钱偿还,过山虎三天两头找他们逼债,逼急了,二人准备弄死过山虎,然后卷一笔钱跑路。那天夜里二人前去会所附近踩点,遇到我被人追斩,顺势把我救了。嘿!也是老子命不该绝。”
“哈哈,耀阳哥吉人自有天相。后来呢?瓦哥他们怎么跑到铜锣湾插旗了?”
雷耀阳道:“此事说来话长了。二人是我救命恩人,虽然名义上是马仔,可我一直拿他们当亲兄弟看待,捞到的钱历来有他们一份。不过,人总是想往高处走的。二人见我一战功成,呼风唤雨,估计心里面有了点想法,就学着我的样子跑去刺杀一个社团坐馆,想打块地盘自己经营。十年前,你们14k有个信字堆社团,听过吗?”
陈正飞摇头道:“没听过。14k字堆太多,三天两头就有一个新字堆冒出来,过阵子又不声不响的消失了,具体多少分支,连社团里的阿爷都搞不清楚。”
雷耀阳道:“这个信字堆实力同你们旺和差不多,地盘在铜锣湾南面,与你们相邻,不过油水没你们那儿足,因为大半地盘叫一个风扇厂占据着。78年的时候,传言风扇厂要迁去观塘工业区,原址准备改建发展商业。庄氏兄弟看中这一点,觉得那里前途无量,正好又收到消息说对方几个红棍不太和睦,于是打算干掉其坐馆引人家内乱,坐收渔翁之利。”
陈正飞道:“一块肥肉从天而降,各当家们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可肥肉就这么点大,你多一分我便少一分,自然要豁出老命去拼,一来二去,产生矛盾一点也不稀奇。”
雷耀阳道:“没错。往时坐馆压着,大家相安无事,坐馆挂了,没人管了,又有了独吞肥肉的机会,积压久的矛盾必然爆发。庄氏兄弟明白当中诀窍,这一目标选得极有水准。大飞兄弟,假如叫你去刺杀一个江湖老大,你会怎么做?”
“耀阳哥考我?”陈正飞呵呵一笑,道:“我想,我会选择对方常光顾的酒楼作为行动地点,先去探探路。”
雷耀阳道:“哦?为什么挑酒楼下手?”
陈正飞道:“江湖老大仇家多,公共场合出没时一般前呼后拥,没机会,找一个警惕性低的时候下手相对容易些。而人天天要吃饭,某一事情一旦做得多了,人就会麻木,而一麻木,警惕性自然就低。此是其一,其二,酒楼通常开在闹市,利于撤退。”
雷耀阳道:“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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