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龙出海,业火焚天,辰星化雨落凡尘,
天谴昆域,飞雪乍歇,尸殍万里冰封劫。
自上古时期便流传下这一谚语,传言此乃天机门创派祖师神算子,费尽毕生修为历时三年在那昆域之巅所批卦,三年光阴晃晃而过,他飞雪积身,形容也早已枯槁了。
然而昭昭天命难违,他或是触动了诡秘的天机遭到了天罚,或是行将就木,命数已是将尽,卦毕,漫天飞雪骤然停歇,一道霞光冲天而起,现出了那批卦之言。
而此时的神算子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七窍流血不止,灵力枯竭,竟是动不得了分毫,他仰望漫天飞雪,一声沉重的叹息,缓缓的闭上了双眼,生机逐渐消散了,苍穹之下他如一尊雕像,孤零零的立在蔼蔼白雪的山巅之上,溘然长逝。飞雪漫漫,但却是不知为何都绕过了他的身躯,缓缓地飘落在的了他的周围。
日月更替,岁月壬辰,直到百年后,他的遗骸才被世人所发现,据说当日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本是漫雪遮天的昆域竟是飘下了丝丝细雨,细雨轻柔洒在神算子枯瘦的身躯之上,冰封了百年之久的遗躯终于慢慢的融化开来。
他像是完成了生平遗愿,沉静了无数岁月的仪容,竟是诡异的浮起了一丝解脱的笑意,冷风吹来,他身躯化尘,蒙蒙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只是晃晃岁月不知过了多久,茫茫昆域仍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飘洒着如玉一般洁白的雪花。这一无据之谚也成了历史长河中的一句荒诞之谈,伴着那洋洋洒洒的飞雪,淹没在了昆域之底,被世人深深的遗忘。即便是寥寥数人知晓,也当做了茶余饭后的无稽之谈。
岁月悠悠,万千年弹指一挥间,昆域的飞雪仍是遮天蔽日、无穷无尽,飘荡的雪花也犹如仙境的精灵般,在凛凛的寒风中轻盈的飞舞着。
在那苍茫云海间,高耸入云的昆域山巅之上,一男子白衣胜雪随风舞动,雪白长发翻飞。寒风掠过,长发吹起,现出了一张冷峻却又并不苍老的面容。
他默然伫立,双眸中充满了复杂之色,久久凝视着对面被黑暗包裹的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低声道:“玄墨,收手吧!”
一袭黑衣,头戴黑色斗笠的玄墨慢慢的抬起头,冷视着他片刻,低沉道:“玄尘,善与恶,你……又能分得清么。”
凛风中玄尘身躯一颤,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面容浮起了一抹挣扎之色,眉头也轻轻皱了起来,他张口欲言,但面对那一双冷眸,他又将还未说出的话咽了回去。头,无声的低了下来,只留下虚空中一声沉重的叹息幽幽飘荡。
“呵呵……”玄墨冷冷的笑了,他一甩黑袍,讥讽说道:“你我本为一体,你如何想的,我岂能不知?”
玄尘缓缓抬起了头,沉默许久,声音仍是低沉,道:“你,怎样才肯罢休!”
“哼!”玄墨冷哼了一声,鄙夷道:“罢休?那便杀了我!”
心中那道紧绷的底线还是碎裂了,玄尘面色一凛,双目中一道寒芒闪过,冷声道:“你我虽为一体,但你之所为并非我愿,你为恶,我为善,即使身死道消,不再往生轮回,我也毫无怨言!”
“哈哈……”玄墨仰天大笑,黑袍鼓动,朗声道:“好一个正人君子,只是如此的口是心非,你可欺骗得了别人,谎言与我岂不是等于自欺欺人了。”
“呵呵。”玄尘自嘲的笑了笑,身躯陡然腾空而起,雪衣翻飞,冷眸凛凛,“玄墨,既然你知我心,却为何感觉不到我的决绝?”
玄墨心头突然泛起了一股冷意,他身躯一震,难以置信的注视着虚空中的男子,惊道:“玄尘、你,真的,甘心么?”
大雪纷飞,雪白长发飞舞,他仰望万里苍穹,落寞的面容略过一丝凄然,“尘归尘、土归土……玄墨!出手吧!”
玄墨惊恐的盯着玄尘,未敢有丝毫的动作,内心深处却是不住的盘旋着他最不愿接受的事实。
同生、共修、互存、相克。
天地间一片寂静,玄尘冷峻的面容上浮起了一丝微笑,那是一丝看破了生死的笑意,虚空中他缓缓的踏出了第一步。
“嗷—”
一声龙啸,震彻天地,一条雪白长龙破体而出,环绕玄尘不住的飞舞。
玄墨惊惧之色更重,不由得向后倒退了数步,身躯也泛起腾腾黑气,他不甘、更不愿,因为对于他来说,玄尘也就是他自己。
玄尘仍是笑着,好似心里纠结的枷锁终是打开,他义无反顾的踏出了第二步。
天地震,飞雪崩,雪白长龙一振长躯,晶莹雪花四下飞散,如利剑般直扑向了玄墨。
“玄墨,生既错,那便同亡罢!”
玄墨双眉慢慢皱起,飞雪利剑越来越近,他面色一寒,身躯腾空而起,一条黑色长龙渐渐幻化,他满心不甘,却又无奈说道:“躲不过,逃不脱,天意如此,玄尘!我一生杀戮无数,笑傲九霄,却不料会是这般命数,既如此,生死一战吧!”
言罢,一声清脆龙吟苍穹震动,黑龙扭动身躯,周身泛起腾腾黑气,扶摇直上。
玄尘一声轻哼,雪白长龙迎风而上,龙须凛凛,双目灼灼,直追黑色长龙而去。
黑色长龙猛然停住上升之势,回转身躯,张开血盆大口,喷出数道黑色气焰,直扑向雪白长龙。
雪白长龙不甘示弱,扭动长躯躲过黑色气焰,一声长啸,引动漫天雪气,凝成数柄雪白长剑,疾射向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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