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梯上每九百级重力变更一次,到了现在,已经有超过一半人被淘汰下去。更新最快去眼快
所谓淘汰,就是当体力耗尽时,在同一个部位停顿时间超过十息,就会被自动传送出去。
所以通天梯上的人是越来越少的。
渐渐的,通天梯上的人数缩减到了大概两千人的规模,时间却不过半个小时而已。
这个缩减速度是十分夸张的。
赵无极看到一个满脸坚毅的少年,正手足并用的向上攀爬,近乎一点点的挪动着,指尖、膝盖处的鲜血渗出,将他爬过来的一路染的血红,他还差几级才会进入最后一个重力变更区域。
已经有人登上了通天梯,虽然累极却还是雀跃欢呼着,接着被传法殿弟子领下去。
但赵无极的目光不在那些人身上,他定定的注视着那个努力向上爬着的少年。
事实上努力往上爬的少年并不只他一个,但最起码,他最有代表性,因为他是如此的坚决,似乎不知放弃为何物。
站在外人的角度,谁都能看出,那个少年是不可能成功的,因为此刻已经只能用爬的少年,一旦进入最后的重力变更区,必然会被压垮。
果然,当那少年跨越了九千九百级后,猛地就是一顿,数息之后,他动了一下,然后,以绝大的屹立渐渐耸起脊梁。
但赵无极能看到更多,在那少年身下的汗渍中,分明有几滴从眼角滴下的液滴,他在哭。
下一刻,少年猛地用力昂起头,张大嘴发出一声这边儿听不着的咆哮,终于颓然趴倒,再不动弹,看样子怕是昏了过去。
十息之后,少年化作一缕光辉消失在通天梯上。
山坳里传出不少遗憾的叹息,显然关注那少年的不止一个。
“咔嚓”一声轻响,许多人循声望去,赫然看到一个同样差不多年岁的少年正一爪子从旁边山壁上扣下来一块。
白姓弟子眼角直抽,太清楚此地山壁的坚硬程度,对于这样一个能一抓扣下一块山壁的“变态”,他抱以十二分的警惕。
突然,那少年转头问道:“白师兄,这通天梯明显是修为越高越占便宜,如此怎能公平选拔?”
这个少年自然是赵无极,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那没办法,”白姓弟子倒像是早有准备,回答道:“机遇、运气、家世等等都是一个人实力的组成部分,我们总不能硬是要求修为高的人吃亏对吧。”
“毕竟总体来说,同样年龄段,修为高的人培养的价值更高些。”
“而且玄天宗开山门每年都有机会,今年过不去,大可以明年修为高了再来。”
白姓青年说着,赵无极却眉头紧皱。
通天梯上像刚才那个少年一样的情形或多或少的又开始出现,赵无极却不想看了。
因为再看也是一个样。
再看,也改变不了这是一个落后、沉朽的选拔方式的事实。
从来只闻胜者笑,几人得见败者哭?
若真的是因为不够努力自身大意等原因失败,还可聊以**,可若是失败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一些其他完全无法改变的客观条件呢,该作何感想?
就说那个坚持到最后一秒少年,那种坚韧不屈的意志,若是在天元界,赵无极相信,他必将是一名了不起的强者,可在这里,他却极有可能因此而庸碌一世。
不要说真正的强者总能变强,是金子总会发光,这从本质上来讲就是在倒果为因。
看到一个强者很强时,才会想到去回溯他曾经多么艰难,看到一块金子的光芒时,才想起它曾经掩埋在泥土中多深多久。
然后交口称赞,然后赞誉有加?
强盗逻辑!
这一刻,赵无极突然感到无比的厌恶,厌恶这种把外在的一切都归于实力的认知,厌恶这种可以随意漠视他人努力践踏他人尊严的制度。
前世,赵无极曾是极境强者,但他从不认为一个人的努力会不收获回报,在天元界,只要你愿意拿命去拼,总能得到些什么。
赵无极就是这么一路拼过来的。
当然,他曾经在文献记载中也了解过,天元界在战争之前,采取的也是这种类似的制度。
在位面殖民的过程中,他更是不止一次的覆灭过这种组织制度下的宗门。
可那要么停在纸面,要么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俯瞰视角去观察,从没有像今天一样,以一种平等的,甚至更低的视角,亲眼看到这种粗暴制度下同样粗暴的残酷。
深吸口气,赵无极摇摇头,将这一丝厌恶藏在心底。
他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资格对这种制度说三道四,但他却也知道,终有一日,自己会将这种不合理彻底掀翻。
这和赵无极突破极境成为至境的目标并不冲突,就如同他前世位面殖民时覆灭那些宗门一样,有了足够的力量后,有些事自然也就水到渠成。
许久之后,通天梯的考核终于完成。
考核到后来,每个人的登顶其实都是一部艰难无比的奋斗史,好在那些登顶者终究是成功了,至于数倍数十倍付出同样努力却未能登顶的人们,却再无人关注。
最终登顶的应该不超过千人,这些人基本上已经取得了玄天宗弟子的门票,区别是内门外门罢了。
这就是所谓的升山,升上来了,则山上怎么也有你一个位置。
白姓传法弟子开始招呼山坳里的“天才”们走人,用他的说法,升山成功者将继续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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