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已经是第三天了,雪还是下得这么大,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这里?」多琳问我。
「我也不知道。」我看着她说。
「老爷也不知上哪儿去了,太太担心得要死啦!」
「你家太太怎么样了?」
「她很担心,一直吃不安睡不宁,好可怜呀!」
「你照顾她一定也很累了。」
「不,我不累,你呢?累吗?」
「不累。我什么也没干,这几天,我都只是看着我的朋友在调查。」
「你的朋友是不是很厉害的?」
「他吗?的确挺厉害的。我和他在希腊的时候,就看着他干干脆脆侦破了一桩很玄的案子。」
「那么,他一定可以帮忙找到我家老爷了。你知道,老爷他不在,太太可惨了!」
「怎么说?」
「最近,太太常常心神恍惚。来这里以前,她已经是这样子,这几天,我觉得她变得越来越迷糊了。」
「是吗?」
「唉,她整天自言自语不知说什么,好含糊的话,完全听不懂。我想,她真的很担心老爷呢!」
「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听肯尼斯说,她很奇怪。在苏黎世的百乐酒店里,她的衣柜里放了一个铁甲人像,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也不知道呀。还记得,当时,她吩咐我去买护肤膏,我那时候就很为难地说,时间实在是太晚了,可能找不到,可是她硬要我去,所以我也只好听她的去找,不过到最后还是找不到。」
「你们刚来酒店的时候,我看见你一个人站在山头上,你那时候在那里干嘛?」
「那也是夫人的叮嘱,她叫我出去一会,我实在不知该上哪儿,就站到那里去了。」
「妳太太真的好奇怪喔!」
「还有啦,本来我和她同房;后来,她帮我开了个房间,后来那房间又跟盖利少爷的房间交换了,她说要我住在她附近,方便听候她使唤。」
「就是这一间?」
「对。」
「隔壁可是杂物房喔。」
「无所谓啦。」
「是吗?」
「唉。」
然后,我们沉默下来,这些时候,我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来打破闷局。
终于,我想到话题了,不过还是离不开她们家,我说:「多琳,你家的少爷跟太太,好象很合不来,对吗?」
「大概是吧,还不是为了家产的继承权?」
「老爷的家产会留给谁?应该说,大部分的会留给谁?」
「我想是夫人吧……」
「那么,如果说,老爷去世,最大的得益者,就是拉维尔夫人啰?」
「也许,但她真的很担心老爷,她这几天都快垮下去了。来这里以前,她的身体已经不好,精神很差。她夜里睡得很不安稳,常常作噩梦。有一个晚上,我从外面听见她惨叫,说什么『别过来,饶了我吧』,叫得好凄厉!我到房间里看她,她坐在床上说着『有人要杀我』。」
「真的有人要杀她吗?」
「不会嘛!全是她的梦话而已。」
「你家夫人一定很喜欢你了,你这么细心地照料着她。」
「可能吧……不过,我还是常常挨骂,有时候挨打。」
她的话让我想起了初到雪庄的时候,阳台上拉维尔夫人掌掴她那一幕光景,想着想着,内心禁不住隐隐作痛。
「多琳,妳一定受了很多苦!」
「是吃了不少苦头。」多琳看着忧愁的我,「……别这样嘛!其实,我家太太还是蛮喜欢我的,──你不相信?」
「不,不,我信我信。」
「那好,看。」
说着,她让我看她那双白晰柔软的纤纤玉手,说也奇怪,居然完全不像一个女佣人的手,我以为是很粗糙的呢。
「夫人最喜欢我的双手,帮她做面部护理、化妆,她说好舒服好舒服,最喜欢我的就是两只手。」说着,她调皮的看着我:「要不要试试看?」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面霜,搓了两下,轻轻的揩在我脸上,然后,一双手慢慢的打圈起来。
温暖的感觉,一丝丝的触感,一抹抹的温柔,像清凉的小溪潺湲流过脸颊。
我爱她,我真心真意爱着她!
然而,我不可急躁,我要尊重她的信仰,耐心地等待,终有一天,她会喜欢上我的!
我甚至于想到离开这里以后,怎么样才能够接近她、追求她。
4
我朋友握着笔的右手不停在电子手帐的黑白液晶萤幕上点,终于,他写好了一封电邮信件,点上发信的键,电邮就这样发送出去,通过电话线传送到远方收信人的电脑里。虽然身处被风雪困阻的地方,但只要有一条电话线,肯尼斯仍然可以跟外面的人联络,互通消息。
肯尼斯独自坐在会议室里,利用这里的电话线连上手帐,发出消息,他等待着对方给他的回音。这是一封他非常期待的信件,它的内容很关键,在肯尼斯来说,就有如一把开启谜链的钥匙。信件的收信人,是苏格兰场的某位警官,肯尼斯的一个世叔伯。
肯尼斯随身带备手枪,自从伏击事件发生后,他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恐防再度给凶手偷袭。内线电话的铃声虽然再普通不过,但此时此刻,却叫肯尼斯全身的汗毛骤然直竖而起!
「是,哪位?」肯尼斯向着话筒说。
「欧文先生吗?我是戈巴太太。」
「原来是戈巴太太,请问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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