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稀罕嘛,可阿郎啊,你确定是要请这么多人么?”
“很多人么?”
崔绍唐反问崔莺莺。
此时的崔绍唐还真是没有想到,他随意举行的一场冷餐会,却是真的被崔莺莺给说中了——那么多人。
就在崔绍唐忙着安排他的冷餐会时,在长安城的金光门,一行人骑着矮小的滇马,正在经过城卫兵的检查。
这支马队人数不少,前前后后近二十个,大多数一身短打服饰,有些头顶还包裹着白布,怕该是某些少数民族之人,不过他们持的,乃是剑南道发出来的路条,故而城卫兵在确定没有违禁品后,还是放这行人进城了。
在这二十人里面,也唯有两个男人,穿着只有富贵人家才会上身的锦缎,年轻男人手中还摇着一柄白画面的折扇,而右腰间却是不伦不类的系着个嫩黄色的酒葫芦。相比这个酒葫芦,悬挂在他右腰间里的古朴长剑,反而不那么显眼了。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朝气,这是好事,只不过手摇折扇腰系葫芦的这位年轻人,可不仅仅是只有朝气,他走路昂首挺胸,就差把鼻孔朝天,满脸神情怎么看都是“傲气”这两个字。
相比起来,走在他身后的中年男子,也未必就比他低调。头顶深色员外巾,身穿染着黄色铜钱图案的猩红长袍,怕不是有六尺长的束腰,费劲的将其大肚腩扎住,肚脐下方比巴掌还大的白玉腰牌,愣是被层叠下来的肚腩,遮到只剩最下面的一条白线在流光。
正午的天暑气未过,进出城门也无法骑马,那中年男人像是怕极了这种热,走不得两步,就要停下来,用馍馍般胖乎乎的手抓着锦帕,在脸上擦拭。不过他擦拭的姿势却与常人有些不同,须的两只手配合,才能将锦帕擦拭到叠起来的**,吸干里面夹着的汗液。
“路叔,这个长安城,也没得啥子了不起嘛。”年轻男子步伐轻快,自然走在前面,口中如是说,那四顾的头颅和忙不迭的眼神,却已然将他出卖。
“十二你娃慢点,路叔我走不动求,热死人咾。”
被称为路叔的中年男子,像是多说几句话都累,而两人的对白,则是带着浓浓的蜀中口音。
“路叔啊,不能慢,慢不得,我可是等不及想要去传说里那个平康北里,见识见识长安城里的风花雪月啊!”
年轻男子哈哈大笑,回头瞅了他路叔一眼,打趣道:“路叔,来的路上你可是承诺过我,要将长安城里最大的院子包下来,痛痛快快玩个三天三夜,咋过喃,不会放黄吧?”
“那个说的不包了?”
姓路的胖子努力挺直腰身,众人此时刚刚穿过了城门,他也终于可以上马,虽不能纵情驰骋,但至少能够少遭点罪。
由的手下将自己扶上马背,路胖子长出一口气,道:“十二啊,你晓不晓得,这长安城里最出名的院子,是哪一家?”
“路叔,你老人家又不是不晓得,我这还是第一次来长安喃,以前最远就是到过成都,我咋过晓得嘛。”那十二摇了摇头,也跟着上马。
长安城中并非是不能骑马,只不过骑马之人必须有要人牵着马缰,以免惊马伤了人,当然,就跟后世的红灯和禁停一样,是否遵守这个规定,除开个人素质之外,就只剩下官帽和钱包的问题了。
路胖子显然是来过长安城的,而且不止一次,故而对城中一路的风景,毫无兴趣,只想着能够早点到宅子里,可以歇脚,倒是那十二,边走边看,目不暇接,时不时发出低声惊叹,却又很少去请教那路胖子。
在长安城中的大街上穿行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路胖子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其在长安城里的别院。
就连崔绍唐和崔文渊,在长安城中的宅子都并非私人所有,而路胖子却能在长安城之中置下一处别院,虽说所在的地段不如崔绍唐那屋子,更没有资格在大街上开个正门,可也算是非比寻常了。
“路叔这个宅子,可就一般了。”
宅门对着坊中大路洞开,两排仆佣下人面带奉承的出迎,清漆油光的高耸门扉,油光可鉴的石条台阶,这一切富豪的标志,落在那十二的眼中,却也只是换来一句“一般”。
“就你娃废话多,赶紧进去,可热死人咾!”
路胖子连马都不下,身材本就偏矮小的滇马,在众人的护卫之下,颤颤巍巍的走过台阶,进了院子。紧随其后的十二却是轻松下马,站在台阶前却不进去,兀自将腰间葫芦摘下,灌了一口之后,才摇头晃脑的拾阶而上,口中不忘念叨那路胖子,“啥时候去啊,路叔你倒是给个准三,等到天黑,又走不动咯。”
“知道了知道,等我汗水干一哈嘛,这个时候太阳好毒嘛,皮都要晒脱了。”路胖子的声音,隔着院墙也能听见。
果然,这两人真是等到日头开始偏西时,才重新出现在宅子门口,不过已经不是来时那前呼后拥的模样,就带了四个随从,路胖子又换了身衣裳,领着颇为兴奋的十二乘上牛车,轻车熟路的向着平康北里的方向而去。
要说平康北里的院子里,最有名气的,自然莫过于崔小玉掌管的闻人斋了,而自从崔绍唐在闻人斋留下怪诗一首后,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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