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业城下的一场鏖战,让士族官员们对楚军的作战能力大为质疑,而这场冲突带来的汹涌暗流,波及到上自皇帝,下到士族官员和普通百姓等许多人。刘弘如何处置,让皇帝着实伤脑筋,他并不想动摇太子的根本,刘弘统领的北军,是太子在军队中的势力,如果轻易废除,恐怕太子和其他皇子的势力均衡会被打破,那样会非常的不利。
因此在综合考虑之后,皇帝决定罚了刘弘三个月的俸禄,命令刘弘挂着北军领军的职位,带着一万士兵前往临海郡攻打叛军老巢,戴罪立功。
纷纷绕绕之下,以至于司马长风的关中铁骑虽然在战斗中闪发出耀眼的光芒,却还是被冷落了,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奖赏。
此时司马长风坐在凉亭里,弹奏着七弦琴:“
宝剑匣中鸣,
华玉待时飞。
壮士昂然行,
天下谁争辉。”
坐在对面的梅霜华微笑着说:“长风,你在建业城下的威风,可以和这几句歌相称,只是我怎么老觉得你心里愤愤不平,是不是因为皇帝没有奖赏你的属下,所以才会这样?”
司马长风笑道:“我怎么会有这么小气!皇帝不赏,我自己就不会赏他们吗?我正有两句要送给你。”他接着唱道:“但为红颜笑,九死应不悔!”唱完他挑了一下琴弦,看着亭子外坠落在地上的花朵。
“油嘴滑舌,你平日里不是一直都说要以天下为重吗?怎么这几天突然转了性,又是佳人,又是红颜的,不知道谁才是你的红颜知己啊?”梅霜华笑问,话中有一丝淡淡的幽怨。
司马长风皱眉叹气道:“我以为我原来是不会对任何女子动心的,就算是那四大教坊中的头牌也是,不过前些日子在凌丞相府上见了个女子,才知道世间有的女孩,美丽到不能用言语描述。”
梅霜华低头道:“是么?”
“是啊!虽然对方年纪还小,我也只是远远看到一眼,但那种绝世芳华,却让我再也忘记不了。从那后我才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司马长风浑然不觉。
“嗯,大概世间的男女,不论你身处什么位置,都躲不开情这一关吧。”梅霜华敷衍道。
司马长风继续说:“说实话,英雄人物,未必会有多在意情这个字,但是既然是最好的,自然要去追逐。这和追求功名是一样的道理。英雄为江山折腰,但美人却能倾国倾城。”
梅霜华怔怔看着对方,突然问道:“长风,你看我可能倾城。”
司马长风看了看,认真的说道:“霜华,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就算用我的性命我也愿意,你在我心里就如同亲人一样。”
梅霜华听了亦喜亦忧,心中暗想:“你能这么看重我,我真是开心,可我并不是想做什么亲人啊。”
“长风,我觉得不是太舒服,待会我出去走走。”梅霜华匆匆离去,她心中愁苦,也不知道可以找谁述说。
司马长风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旋即摇摇头,苦笑了一声。
吃过午饭,他带了几个亲随,前往凌守义府上去拜会凌重云。宾主寒暄了许久,也如同平时那样在后院坐下来,喝茶闲谈,然而司马长风却再也没看到上次的女孩。
他有些闷闷不乐,问道:“凌兄,你可有什么兄弟姐妹?我远道而来,怎么不给我引见?”
凌重云一愣,笑道:“长风兄真是客气,也罢,请稍等。”他低声对旁边的随从低声耳语几句。
司马长风一喜,整了整衣冠。
不久,随从簇拥着一个俊俏的公子哥过来,只是脸色略有些苍白。凌重云笑道:“长风兄,这是我二弟凌重霄,近日身体不适,一直在家调养。二弟,来,见过司马长风公子。长风兄是天下有名的俊杰,你要向他多多学习!”
司马长风顿觉非常失望,谦逊几句,敬礼后缓缓坐下。
凌重霄被他大哥叫过来,说了些客套话。等坐了一会,发现司马长风和凌重云说的都是些边塞军事,他听着不着边际的话,也完全插不上嘴,他顿时觉得恨厌烦,借口溜了开去。
凌重云也不多阻拦,对司马长风说:“我这二弟对军国大事一向都不感兴趣,他就关心些卖弄风雅的东西,让你笑话了。”
司马长风连声赞凌重霄有隐逸风范,又问道:“凌兄难道没有妹妹吗?”
凌重云皱眉道:“只有一个妹妹,现在在外求学,怎么?”
司马长风哦了一声,看对方没有意思引见,他想:“也罢,我还是缓缓打听吧。贸然打听对方的女眷,总是不妥。”于是他拱手告辞。
他领着随从,才出府门几步,就见到门外一个大概十四岁的女孩,被许多人护卫着到丞相府中去。
那女孩美丽绝伦,高雅秀气。司马长风心中狂喜,想上去毛遂自荐,但脚下却又不敢挪动分毫,担心会冒犯到对方。犹豫间,那女孩已经走入府中。
他心中赞道:“上天!你怎么会赐给凡人这么美丽动人的容貌,我司马长风如果不能得到这样的佳人,那真是白活了一场!”
他去向看门的仆人打听那个女孩是谁,仆人告诉他说是凌守义的女儿。司马长风心道:“既然知道你是谁,我就有办法!”他打定主意,等回到长安,就让父亲梁王司马睿前来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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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住所,他心中高兴,喝了些酒,拉着梅霜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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