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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天干什么去了?”落影一脸戏谑地看着枫莜蔓,往他跟前贴了贴,以一种十分八卦,十分做作的声音问道。
“没干嘛啊。”莜蔓无奈地摇摇头,往离她远点的方向挪了挪。
莜蔓没看到,落影因为他的这个无意识的动作,眼神猛地黯淡了一下,随即又亮起来——就好像,莜蔓落魄时候为了不想同伴担心的样子——她撇下一声轻哼,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莜蔓坐在前排,看着她走向后排,云里雾里……
几年前,莜蔓只有中午陪沁儿回姥姥家,而那个胡同离学校太近,总是只走了两步路,她就走了。现在,莜蔓虽然中午下午都会陪她回家,但这个家依旧很近。对此,莜蔓感到很无奈。
“走吧走吧!”凝沁从校园里把车子推出来,嘻嘻地笑着催着莜蔓,莜蔓点点头,推起车子来,想与她并排来走。
因为家很近啊,两个人又那么想跟对方多呆在一起,所以都舍不得骑着车子,宁愿多走一会儿,多陪陪对方,多让对方陪陪自己……
然而此时却骑上了车子,走在了前面。
莜蔓心里一惊,赶忙也骑起车子来去追她,到了她要回家的话应该分别的路口,她却停住不动,莜蔓猜到了,笑起来。凝沁被这突然的笑容吓了一跳,问:“怎么了?”莜蔓看看她,反问:“你要去奶奶家?”凝沁一愣,也笑起来,点头道:“嗯!”
奶奶家,就是那个中午放学后,莜蔓总目送沁儿缓缓走进,默默地笑笑,扭头再离开的,那个狭窄的胡同。他们有理由多待在一起一会儿了。
就在他们笑得开心的时候,落影就在他们两个人的旁边,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莜蔓这么真心地在笑,即使仅仅是微笑,却真的是头一次。再看看他身边的凝沁,低下头来,咬着嘴唇心中五味杂陈……
“落影。”
落影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喊一声,冷不丁打了个颤,傻傻地喊:“啊?叫我干什么?”莜蔓轻轻拍了下她的头,道:“想什么呢,一块儿走吧。”落影迷迷糊糊地点点头,然后赶紧又摇头,不安地看了看凝沁,却只看到了一张如天使般笑容的面庞,那笑靥如花是那么自信,那么阳光,就好像是上帝的女儿在人间不小心留下的一根睫毛,优雅,可人。
落影心中一颤,却不知为何却有一种做错了什么的感觉,然而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刚才想过的什么事情,被莜蔓的一叫,全部都忘记了。
凝沁也往这边挪了挪车子,拉着她的胳膊,看着她的眼睛,笑嘻嘻地说:“一起吧。”落影又看看莜蔓,莜蔓微笑着看着两个姑娘,这里,一个是他的心爱,一个是他的兄弟,两人的融洽,仿佛给自己的世界消除了一个担心好久的咒语,越想,越觉得生活不负自己。
落影又点点头,三个人一起回家。
“我走咯。”凝沁冲另外两人道了一声,然后骑进了那个胡同,莜蔓在身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忙说了声:“老时间,一点零五分我来等你。”
“知道啦。”她回应。
莜蔓就看着她走进去,像原来一样,那么一瞬间,他忘了身旁的落影,回过神来尴尬地对落影说:“好了,我们也走吧。”然后哭笑不得地看落影鼓着腮帮,吃醋似的可爱模样,敲了敲她的头说:“那是女伴儿,你是兄弟。吃你个头的醋啊。”
落影哼了一声,低声说了句:“重色轻友!”然后扭头自顾自的走掉了,莜蔓也只得追上去连连赔不是,这才把眼前这个姑娘逗笑,临分别时打了他一下,笑骂道:“好讨厌你。”他也不恼,因为心情好,拍拍她的肩膀,问:“你下午几点出门?”
“十五吧。我可不想当电灯泡。”她又鼓起腮帮子说。
莜蔓拍了拍她的头,像看妹妹一样温柔地看着她,轻声说了句:“不当最好。”然后在落影的爪子再次落到自己背上的之前,说:“快回家吧!”然后逃掉。剩落影一个人,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
莜蔓回家吃好了饭,完成了一些作业,然后抓紧赶到她奶奶家前的那个胡同。
再回望路边曾经的姹紫嫣红,如今明明刚刚入秋,却也早已凋零,化作尘土飞灰,融于地下,等待着再次回到自己的家人、伙伴和至爱的身边。
莜蔓的心头暖暖的,天马上将要一日寒过一日,却寒不过心上人给予的温馨与关怀,她像一朵阳光,把他的生活照亮。
莜蔓停在了她祖母家门前不到十米的十字路口,静静地等待着——好像几年前,也如此一般的耐心与默默。在这个没有落花纷飞,只有汽笛喧扰的地方,显然看不到什么好精舍,但在不远处,便是那座,三个人曾无数次并肩走过的桥,即便是换了模样,感动与失落依旧。晓涵,好久不见,你还好么,凝沁回来了,你也会祝贺我的吧……
那个特殊的暑假,那个特殊的回归之前,莜蔓也不止一次地来到这座桥上,独自悠悠,徘徊,凝视着水边,看那粼粼的波光,以及波光中凛凛的眼眸——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像肥皂剧一样,也许根本不知为何。
莜蔓微笑着,却再也找不回几年前的那缕无忧的灿烂,留下的斑斑点点,也渐渐隐去,时光与人性的纵横交错,几横几竖,织成了筛子,筛去了稚嫩与天真,这面的,剩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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