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府。
一座气势不凡,优美华丽的府邸。因为,这是先帝赠予长公主刘婧和驸马曹时而特意吩咐工匠建造的。用的材料都是最好的,无论装饰和雕琢,皆是长安中数一数二的。
此时已经是入夜,天色已黑,偌大的长安灯火通明,平阳侯府也不例外,走廊,天井,窗户,大厅都点亮了蜡烛,高高的烛台上再套上红灯笼,显得整个府邸红彤彤的,有一种热闹的感觉。
后院湖心亭中,唯有一盏高烛淡淡地照亮整个湖面。除了一座九曲桥连通着亭与岸,四面皆是水,在亭中无论坐,还是立,都会有一种放下烦恼的轻松之感。
但是,曹时不在房间里,也没有心情去欣赏高烛,他只是坐在湖心亭中大理石栏杆上,背靠着雕花木柱子,那表情有些复杂,说不清是在思考,还是在惆怅,亦或是烦恼。
黯淡的身影被烛光拉得长长的,倒在湖面上,像一片孤舟,无助彷徨。
明天就开始文会了,往年的这个时候应该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发奋图强,虽然,其实那并没有什么卵用。只是点灯夜读能给自己少许安慰,让自己暂时忘却痛苦,忘却即将到来的羞辱罢了。
“今年,我行不行?我总以为自己两世人,五千年历史文化足够自己的智商去碾压古人,事实上自己现在混得那么不如意,足够表明古人的智慧极其高!这一次的文会,自己是继续坠入深渊,还是重新崛起呢?为什么我会有一种命运不由自己掌控的感觉呢。”曹时拿着折扇无意识地敲着曲起的右膝盖,内心在自我怀疑。
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的曹时,并没有发现平阳公主不知道何时走到了他的身侧。
“你在害怕吗?”平阳公主淡淡地说道。
熟悉却有陌生的声音传入曹时的耳内,曹时不知道为何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有一点,害怕自己的灵气会再次消失,害怕自己依然无法进步。也害怕输。”曹时将头也靠到了柱子上,仰望着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的天空。
有人说,当你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时候,会得到上苍的护佑。
“希望老天保佑!”曹时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老天保佑?内心强大的人从来不会说这句话,如果光靠老天保佑就可以完成心愿,那么天下早就没有战争,没有痛苦。更何况,男人,应该说这样的话吗?”平阳公主将长长的宽口衣袖自然地一拂,冷冷一笑,不屑地说道。
淡蓝色素衣的刘婧在烛光摇曳下,显得亲和温婉。
曹时摇摇头,至始至终没有回看平阳公主一眼。他也不知道平阳公主脱下了华丽又威严的帝家装饰,换上一身普通女儿家常用的穿戴,宛如江南女子,多了几分婉约,少了几分高不可及,虽然那只是看起来的样子。
因为,曹时不用回头,从她的语气中就听得出来平阳公主的表情,一定是面带可有可无的微笑,一脸冷傲淡漠,眼神犀利且不容置疑,如果用后世的一种女性来形容,那么应该是高冷傲的女总裁!
高高在上,从认识她开始到现在,她就是这样,即使成亲了,对待周围的亲人也是这般。好像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嗯?好像还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她大汉长公主出身高贵,自己沦落到需要入赘皇室,才保住曹家脸面。
“不是每个人都能信心满满,也不是每个时候都能信心满满,所谓的信心是建立在曾经胜利的基础上。我有的只是失败,如何能自信满满,多了些忐忑不是很正常?”曹时呼出一口气,缓缓说道。
“所以你就可以成了别人口中的废物?”平阳公主忍着突如其来的恨铁不成钢,平静地说出一句话。
这句话竟然使曹时转身看着平阳公主,曹时不可思议的看着刘婧。
“刘婧,我好歹是你的夫君,你竟然用废物来形容?”曹时抿着嘴唇咬牙说道,他真的没想到跟自己拜过堂,被自己掀开红盖头的妻子,会跟外人一样形容自己。
“足够强大的心灵,才有赢得更强大的机会,哪怕再羸弱的躯体,都能爆发出惊人的实力!像你这样萎靡不振,有何出息?”平阳公主感受到了曹时的情绪波动,那是一种压抑的愤怒。
“我萎靡不振?这五年来,我没有努力过吗?有谁知道,我比别人更勤奋地修习,我的书画诗词为什么无人能及?那时因为别人修习的时候我也在修习;别人玩乐休息的时候我依然修习;就算别人晚上睡觉了,我还在修习。可是呢,进入身体的灵气没有一丝留得住!当我修习过度,全身痉挛的时候,又有谁知道?”曹时气极而笑。
刘婧能够想象,午夜高烛之下,大地都安静地睡了,而一个少年依然在奋笔疾书,默默运转心法修习。即使面容苍白,额头冒汗,依然坚定地写下一笔一划。
那个模样,想想都令人觉得心疼。看着曹时衣袖之下微微的颤抖,刘婧不知怎的,心中一揪,难受得很,宛如激起了女人本来的母性,好想走过去抱抱他,让他在自己的怀里安静睡着。
刘婧脚步微微一移,抖了抖衣袖伸出双手,眼神变得温柔起来。
是啊,他其实也很可怜,十二岁丧父,祸不单行的,修习天赋忽然莫名消失,在这双重痛苦之下,他还要强颜欢笑,装作不在意。强迫自己接受天才与废物的巨大落差的同时,还要开心地安慰着母亲。
其实,他已经足够坚强。只是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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