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前人瘦且高,看起来十分精明,比顾子默大不了几岁,很难以想象,像王大前这样年龄的男人,竟会有如此古里古怪的念头,顾子默以为只有唐清,那才是人生最富幻想力的年纪呢。
顾子默说:「合同签了,你们三个就是正式员工了,工作的事先不急,我们今天来招人,只可惜没有资格在人才市场里招聘,所以,目前的工作任务,就麻烦徐哥王哥华哥你们,帮忙张贴广告,为我招个美工和建筑模型师。」
徐兵首次遇到这般好讲话的老板,被称呼为哥,心中十分受用,可面上却表现出诚惶状:「老板叫我老徐就行。」
华江三十有六,也连忙表态:「老板叫我华江或是老华吧。」
「老板叫我大前就成。」王大前顿了顿,后面那句「或是叫我老王」硬生生吞回了肚里。
「华哥王哥,就这样,你们叫我老板,我挺喜欢的,顺耳。」顾子默笑:「徐哥年纪呢,称一声叔都不为过,要不,我以后就叫徐叔吧。」
徐兵急忙摆手:「那还是叫哥吧,亲切。」
唐清期待地说:「那我以后也叫三位哥哥吧,但我有个小小的要求,你们能叫我老板娘吗?」
三个人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老板娘!」
「哎~!」唐清才不管顾子默责怪的眼神,喜滋滋地应了一声。
一个小时的时间,在绝大多数人都可以拥有的漫长人生中,只不过是沧海一粟。有时候,一个不在意,60分钟已经悄悄地从身边溜过,而习惯如此的你并会不以为意,然后又是下一个小时时间。然而,有时候,短短的一个小时,就可以改变一个人一生的命运。
「喂,我说你们两个,别只顾着抽烟,瞅瞅你俩干的!老板眼瞎了,招了你们两个做事敷衍的饭桶!」徐兵斜跨的包里塞满了复印店打印的一叠a4纸,正把写着「招聘美工、建筑模型师」九个大字的纸张贴在电杆上,浆糊被华江才刷了一半,纸一贴上去,半截折了下来,在微风中抖动着,露出原来位置上的几个字:治阳痿早泄。
「哦哦哦,你敢背后骂老板眼瞎,工作不想要了,惦记着回家喂猪是吧?」华江吸了口烟,指着徐兵笑着。
「没办法啊徐哥,专业不对口,如果在这里开个槽,布根线,接个双控开关的话,自然不在话下。妈的,你们没瞧见戴红袖套的大妈尾随我们几条街了吗?」王大前抽了最后一口,将芙蓉王烟蒂扔地上,用脚踩熄。
徐兵乜斜着眼:「唷,王大前,兜里刚揣钱,就抽上芙蓉王了!老板在的时候,怎么不给人家递一支呀,好意思?」
「刚才不是没芙蓉王嘛,就软装红梅,递不出手唉。」
「瞧你那点出息!」
「怎么了?至少比你儿子有出息!」
「我儿子是高材生,你高中都没毕业,也好意思说!」
华江忽然「咦」了一声,打断拌嘴的两人,对徐兵说:「嗳,徐哥,你家小子不是在读美术学院么?跟老板要招的美工,是不是一样的啊?」
徐兵眼珠一突:「奶奶个腿!忙瞎了,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啊!」
远隔开丽两千多公里的滨海市,滨大美术学院,徐子骄正专心致志地在电脑前输入个人简历,室友作怪地一碰他的手肘,指尖要按下的s变成了b。
徐子骄转身怒澄对方:「操,你小子三日不打,皮痒了是不?」
室友嘻嘻笑:「打个鸡芭毛简历,我表哥开了个视频网站,缺美工,正期待你我兄弟二人的加入哩!」
「道不同不相为谋,果聊网站不需要我这样正义的美工。」徐子骄又转过头去,聚精会神地看屏幕,目不斜视。22岁的他有着一张不相匹配的沧桑脸庞,那种在经济和通宵熬夜双重压力下挣扎着、煞费苦心保持的知识分子形象,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好讲究的了,只能要求自己一点,干净。他身上和头发里散发着一股方便面和廉价的香皂味。
「什么果聊网站,说这么难听呀,你这个情绪不对头,啥狗屁正义反义的,有钱拿就行,管那么多做什么,我看你是怕见到没穿衣服的妹妹起生理反应吧。」
「滚!」
「切,好心当成驴肝肺!」室友走回自己的座位,摊手摊脚坐下,腆起肚子:「妈的,堂堂美术学院的学生,整天熬夜帮人做封面,拿两小钱,有意思吗?对得起高昂的学费吗?」
徐子骄扭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室友,再次明确地答复:「只是暂时的,又不是终生职业,赚点生活费有错吗?凭我的美术功底,以后绝对会出人头地的!现在的穷困潦倒,都只是暂时的!我最终会成为以为伟大的城市规划师!」
室友冷冷地反驳:「得了吧,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不知道有多少师哥师姐,从毕业时的理想主义到最终坠入尘埃的震荡和感想,那是多么痛的领悟。我知道,你最终的愿望是吃鲍鱼,但当你饥肠辘辘的时候,摆在你面前的是一碗萝卜汤,你喝还是不喝?」
徐子骄望着室友冷峻的神情,他的话不中听,却很有道理。
在商品社会的今天,在人们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日新月异的当下,徐子骄不得不考虑以后怎样在社会上立足,也不得不去想今后的职业,因为生存是第一位的。理想和现实总是在人生的两端互相较量,当理想不能够、或条件暂时不允许实现时,要寻找一曲线,先让自己生存下来,然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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