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吃痛,想把手缩回来,结果足足地扯下一大块皮,连肉都快要被咬掉。≧ ≧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只见上面皮肉外翻,肉里还有几滴毒液正渗透进去。
他往后退时使的力气太大,以至于跌坐在地上,出重重的响声。
屋里的苏小小听见声音,下意识地要跑出来。她还没跑到门口,就听到陈安低声吼道:“呆在那儿,别过来!”
苏小小听出他声音的不对劲,知道他现在一定很疼。她站在那里,心脏揪了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陈安抬起眼眸,冷笑着看向陈兰:“蛇妖?”
“是。”陈兰也笑起来。眼前这人哪里还是唯唯诺诺的风水先生,活脱脱就是一个狠戾的蛇妖。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陈安,道:
“龙血真是难喝。不过,我喝了你的一点血,修为大概能有点长进吧。”
陈安看下自己手上的伤,道:“你觉得普通的毒液能伤得了我?”
“伤不了又怎样?反正,你今天是不能活着出去了。我不是神仙,没人管得到我,我想杀龙就杀龙。”陈兰松开红绸,那红花落到地上去。身边的新娘的身体开始破碎,扭曲,接着露出羽毛,竟是变成了一只仙鹤。这仙鹤叫了一声,另一只仙鹤也飞了过来,落在它身旁。
“你认得它们吗?它们的主人拼死也要打伤你,你记不记得?它们很想让你去和它们的主人去做做伴。”
“呵,那个老神仙?他被雷劈时都被劈成了骨头渣子。没想到他还留了两只仙鹤。”陈安故意这样说那个老翁,想激怒陈兰。他看着陈兰,问:“你把我的法器弄到哪里去了?”
“出来时没拿太多的袋子,只拿了画卷和一些符纸。嗯,你要法器是吗?来拿吧,就在仙鹤的肚子里。”陈兰抱着双臂,笑意盈盈地说着,“你看到的鬼不过是仙鹤变成的罢了。看来你被老翁伤得不轻,连这个都认不出来。”
陈兰是笑着的,但说话却是在咬着牙。他其实并没有很大的把握来赢陈安。龙和蛇在一起的时候,只有龙吃掉蛇的份。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只能用那个最危险的法子。
不出他所料的,陈安慢慢团起自己的身子,接着,整个院落里出一声龙吟,震得陈兰连连后退。陈安的双目变得赤红,那是龙在怒。连仙鹤也战栗起来,哀叫一声以后闯进屋子,飞回到了画里。那画又变成了原来的水墨画。
陈兰眼前闪过一道金光,随后,他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甩了出去,落在地上。他躺在地上,胸口起伏,很费力地呼吸着。
屋里的苏小小拽着陈安给她的衣服,已经快失去呆在这里的耐心。
陈安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向地上的陈兰:“你为什么非要杀了我?对了,你知道那老翁。看样子你也认识那条蛇,是吧?”
他蹲下来,微笑着去看陈兰半睁着的眼睛:“你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我听说她被卖了。或许,或许是被卖到妓院了?说不定她已经被卖给什么老男人,正预备着做别人的小妾呢。是真的吗?”
陈兰努力地睁开眼睛,狠狠地盯着陈安。
陈安的目光扫过他的脸,心里想着他估计也不会说什么了,干脆就此杀掉。他总有时间能找到那个女孩子,他不仅要杀了她,还要让她魂飞魄散。至此以后,谁也不会知道他的妹妹究竟是怎么死的。
陈安抬起手,准备一掌拍下去。而这时,陈兰出了笑声,像是看到了很好笑的事一样。
“吴建的鬼魂也好,新嫁娘也好,的确都是仙鹤变的。但是,你们看到的那场婚宴,不是我做的。”
陈安瞳孔一紧。
“那三间屋子,第一间是她们平常商量事情用的,第二间是其中一个自梳女的住处。而这一间,其实是吴家的老宅。举办完那一场婚宴以后,这座老宅就再也不能用了。陈安,你知道什么是怨气吗?”
“怨气不过是弱小,无力反抗的废物才会有的东西。他们靠这个来和强者炫耀自己也会是怒的,但是结果又能如何?做鬼的叫道士收去,嚎叫着的仍不能复活。我当做笑话来看的。”陈安对此不屑一顾。
“是,的确是弱者才会有的东西。”陈兰咳嗽一声,嘴角流出了血,“那不过是你们自以为的。女儿,妻子,母亲,她们都不是弱者,她们是和你平等的家人。你殴打她们,剥削她们,杀害她们,然后挥着你沾了她们鲜血的手,站在高高的台子上,得意洋洋地说,说看啊,那是弱者,是弱者活该有的下场!”
陈兰转了转眼珠子,看着陈安变得铁青的面孔。真有趣,看来陈安是生气了?要想做强者,去杀比你更强的人,去打行凶做恶的人。踩着爱你的家人,杀着你的手足,算什么本事?陈兰像胜利了一样,笑出声来,并且从齿间说出这样的话:
“我虽身为男子,却也愿意和她们一齐出诅咒。”
走廊里刮起迅猛的风。陈安立刻觉事情不对,要向后逃,却被陈兰死死地抓住了手腕。陈兰的脸生了变化,那张脸一会儿是他的模样,一会儿变成方才院子里那新嫁娘的样子。他出来的声音半男半女,他睁大了双眼,对着陈安恶狠狠地说:
“去死吧!”
这是陈兰最后的办法。他真不是道士,急着见了鬼就杀。他甚至和恶鬼站在一起。他偷偷地去那几间屋子里又转了几次,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们杀掉自梳女后,这事本来已经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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