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九重家里,宋长平结婚后倒也老实了一阵子,没怎么出去过。但等过了半个月以后,莺儿知道他为什么不出去了。
这日,宋长平一大早就出去了。夜里,莺儿正坐在灯下做着针线活,只听得门被人蹑手蹑脚地打开,惊得直接站起来,喝道:“谁!”
“嘘——别吭声,是我。”宋长平猫着背进来,赶紧把门给关牢。他拉着莺儿,四处望望后说:“别叫别人知道我回来了!”
莺儿的眼神在他身上转了几圈,已明白几分:“是不是放出去的钱要不回来了?”
宋长平的脸上有了怒色:“什么要不回来了,是暂时周转不开!你想这么多干什么!”
“我想这么多,呵,宋长平,你知不知道爹问这钱很多次了,其中还有一千两是爹的朋友的?爹时不时地问我钱什么时候回来,你倒好,连本金都拿不回来!”
莺儿忍不住,独自坐在床沿上哭哭啼啼起来。宋长平本来就烦躁,看她这样子后更烦,骂道:“我肯娶你回来,你不感谢我,还来挑我的毛病?我是娶了个祖宗回来!”
“你娶我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我肚子里的肉,你比谁都清楚。你造的孽,还把所有脏水都泼到我身上。宋长平,你这人只会坑害别人是吗?家里日渐不景气了,你拿走这么多钱,爹娘怎么办?”
宋长平笑起来,笑得肩膀颤抖:“呸,那也是他们活该!放着好好的儿子不宠,偏要来别人留下的女婴养。我算着呢,我跟你说,她长这么大,花的每一分钱都本该是我的。谁家不是有了儿子就当神一样捧着?他们整日九重乖九重好的,以后老了找那赔钱丫头去,看女婿不打得他们满地找牙。我就在一旁看着,我死都不养他们。”
宋长平的话说得越来越过分,而莺儿的心也凉了半截。这人对父母尚且如此,又岂能对她很好。莺儿一时间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胸口像是有火在烧,她一着急,顿时觉得肚子剧痛起来。
她一下子倒在床上,开始哎呦哎呦地叫。宋长平起初以为她是在撒泼,看她脸色白得跟死人一样后,这才意识到出事了,忙大声地叫丫鬟:“彩霞!彩霞!”
“哎!来了!”彩霞掀了门帘进来,直接被床上扭曲的人给吓到,转身就要走。
“你干什么去?”宋长平叫她。
“少爷,我,我找大夫去啊!”彩霞一脸的不解。
“好,好,找大夫,要找大夫。”宋长平喃喃地说了两句后,想起什么似的,一个箭步冲出去,拉住彩霞,力气大得彩霞快被他拽得绊倒。
“不能去!你不能找大夫!”
“我的少爷,这都人命关天了。”彩霞跺着脚,“您赶紧放我走,别误了事情。”
宋长平并不乐意。彩霞知道他们的事,说:“您不要孩子了?”
宋长平道:“她死了也好,没人知道我在外面让女人怀孩子了的事。”
彩霞先是瞪圆了眼睛,然后笑起来,边笑边往后退:“好一个薄情郎,薄情郎。”
那边,屋里传来莺儿的惨叫声。
在宋长平回头去看动静的时候,彩霞放开了嗓子,大声叫道:“来人啊,少奶奶快死了,救命啊!”
下一刻,彩霞的脖子就被人死死地掐住了。她直直地看着眼前狰狞的面孔,眼里全是不屑。最终她断了气,被扔到井里去。当大夫和父母来到这院里时,看到的只有脸色灰白的宋长平。
宋家夫妇以为他是担心媳妇,也没多问,等大夫出来以后,他们都愣了: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都有四个月的身孕了。还好这次叫人叫得及时,否则母子都得送命!”
听了大夫的话,宋长平转忧为喜:“母子?你确定是儿子?”
也不管父母这时完全僵住了的样子,宋长平一遍遍地问是不是儿子,大夫说他经验多,可以肯定。
于是宋长平心里乐开了花。有了儿子,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拿到更多的钱,可以拿到全部的家业。
以至于父母后来关了门,叫他跪下,盘问他的时候他直着脖子,扬起脸说:“我为咱家传宗接代有贡献,直接娶了个怀着我儿子的女人进门,有什么错的。”
宋老爷再溺爱他,这时也气得不轻:“脸面啊,我们宋家的脸面啊,唉。你要是能有花家和薛家儿子的一半,我死了也能放心。”
宋长平最听不得别人把他和别的男人比,气道:“还不是你没本事,人家有钱请进士教书,有钱打通关系,你做过几年的官,除了两袖清风,还有什么?自己没本事还来怪我。”
母亲给父亲顺着气,连连地说:“你给我闭嘴,你是想气死你爹?快别说了!”
宋长平道:“您还是别说话了。傻得养别人家孩子的女人,还好意思教育自己的孩子?”
宋长平的话狠毒,可却是笑着说出来的。母亲也不知这时是怎么想的,恨恨地道:“早知道养这个女儿能让你得了失心疯,我早该扔了她,谁爱养谁养去!”
秋水正端着水要进来,听到这话后停在门口,锁紧了眉头。
莺儿这几日一直卧床,好好地休养,没人去谈论她未婚怀孕的事,所有人都在谈论她肚子里的儿子。莺儿捂着肚子,落下两道泪来。
“我这条贱命,倒因为你得了几个月的舒坦日子。我得感谢宋长平娶我进来,还得感谢你投胎,我这辈子算是怎么回事!”
九重再次回家时,看到的就是一堆给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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