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在的时候,九重从来只叫她姐姐。莺儿说这样叫显得亲切,一直由着她“姐姐”、“姐姐”的叫。
可等宁果进门以后,第二天,九重见她后刚一叫“姐姐”,她就把脸拉了下来:“哪个是你姐姐?我是你嫂子!”
九重道:“姐姐和嫂子的意思不一样吗。”
宁果冷笑一下,扬起眉毛说:“嫂子是你哥哥的媳妇,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说姐姐和嫂子有什么区别?九重,你今天见我时都没及时地叫我,怎么这么没有教养!记住,以后见了我就要立刻叫嫂子。”
说罢宁果就扭着腰走了,见她的仆人无一不低眉顺目。后面的千月扯扯九重的袖子,小声道:“少爷一口一个娶了个清白的姑娘家。呸,我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姑娘家,当初居然跟着少爷上门来,逼着老爷夫人把正室给休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九重心里颤抖了一下,隐约地觉得还会有更不好的事情发生。
晚上,宋长平懒懒地躺在床上,宁果在对着镜子梳头发。梳到一半后,她搁下梳子,摸摸自己的头发,说:“你现在虽然有了个儿子,但家里的财产还没攥在你手里呢!”
宋长平接话道:“那我总不能把他们都杀了去。”
“谁让你杀人了?你笨啊。”宁果转过身来,“你就告诉你爹娘,这次你找到了笔靠谱的买卖,让他们把房子抵押出去,找钱给你。”
“我爹娘还肯给我钱?”
“怎么不肯,就说是我找的生意。上次还不是我帮忙找的关系,否则你家花钱就能轻易把你弄出来?”
宋长平摇摇头,翻了个身,背对着她:“那我还得好好做生意还钱,太累了。”
宁果笑话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呆子!谁让你去做生意,谁让你去还钱了?你就假装是做生意,然后把抵押房子的钱牢牢地握在手里。等到期限了,就说生意赔了,没钱还,让他们收房子。到时候,我们稳稳地拿了钱,然后搬出去过快活日子。”
宋长平大喜,一下子坐起来,连鞋都不穿的跳下床,要去抱宁果。宁果故意别过脸不看他,他就硬搂着她,亲她的脸颊,一口一个“心肝”:“我的心肝儿啊,娶了你真是我的福气!你真是处处为我着想。我明儿就找爹说去。”
说罢他抱起宁果,向床上走去。放下帐子,满屋春色。
宋长平和父亲说这事的时候,父亲先是愣了下,然后颤着手说:“真是做生意也好,别再像上次那样。等我以后不在了,你能养活自己。好,好,是宁果找的吧?”
宋长平看着父亲白了一半的头发,犹豫下后说:“嗯。”
“行,行,我找你娘说去。”
宋长平得到应允后就要走。背后,父亲用苍老的声音说:“你别怪你娘了。她自小也是被人扔了,一直想着捡个孩子回来。她心善,你妹妹也可怜。”
宋长平的眼里多了几颗眼泪:“九重可怜,我就不可怜?我十一二岁的时候,你们有好好管过我?”
他怕自己哭出来,快步地往出走。
另一边,夜里父亲刚一见到母亲,就听到了九重抱怨宁果的事。
母亲哭着说:“这孩子怎么还和我闹起来了,说宁果拿了她的首饰。”
父亲顿了下,接着狠狠地道:“谁让你手贱,捡了这么个玩意儿回来!不乖的话就撵出去!”
这时秋水正领着千月要往屋里来,听见屋里的这番话,秋水便想往后退。千月愣住,没动弹,秋水就叹口气,低声说:“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了。”
千月推开她,奔回了九重的屋里。
九重正在帮千月绣花。看到千月进来后满脸通红的样子,九重忙问道:“怎么了?”
“没事,风吹了眼睛。”千月上前收拾绣花的东西,尽量不让她看见自己的眼睛,“你早点睡吧,花家的小姐吵着让你明天一定要去念书呢。睡吧。”
九重几乎是被千月给赶上床的。她假装睡着,用被子蒙住了头。接着,她感觉到有一个人轻轻地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然后便是低低的哭泣声。
“怎么这么命苦呢?哥哥是个混账也就算了,连父母也跟着犯浑起来。问问邻里,谁不说宋家的女儿乖巧又懂事。小姐,你乖了这么多年,合着只是被人认为理所应当吗?得到了什么,全是嫌弃罢了。”
黑暗里九重睁着眼睛,将右手的食指放在嘴唇上蹭。那手抖得不成样子,有眼泪从眼里流出来。
第二天早上,在千月俯身拧帕子的时候,九重睁着有黑眼圈的眼睛,突然说:“等会儿你跟我走吧,我要找花姐姐说事情。”
“今天要去念书?”
“嗯。”
千月笑吟吟地,手上一用力,赶紧把帕子给拧干了:“成,我们快点收拾,赶快走。”
两人收拾好以后还没来得及告知父母,就听见子浩响亮的哭声。院子里宁果满脸嫌弃地把孩子丢给奶娘,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说:“爱闹的讨债鬼,你要是再闹,看我不拔了你的舌头!”
表面上她是在对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说话,但实际上是在对谁说话,大家都清楚得很。奶娘在一边暗暗地翻了个白眼。
宁果接着又说:“长平亲口对我说了,他对这个孩子没有任何感情。”
听到这话的九重急了,甩开千月拉着她的手,走过去质问道:“嫂子这说的是哪门子话!哪有父亲不爱儿子的?你把我哥哥叫出来,我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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