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一条路！”
九尾的声音如同告别，告别一个陌生人，告别一个并肩战斗过的陌生人。
“通知巴图，让他去出口拦住尤里，我也许过不去了。”
方峥喘了口气，鼻尖有点酸。他错了，一切都错了，戚将军的情报根本不准确。这地方除去巴图守着的后门，肯定还有其它出口。
他握紧拳头，手枪上冰冷的金属硌得他骨节灰白。他再一次失去了戚寒玉，再一次信错了人！
耳机里传来电流干扰的“滋滋”声，好像是巴图在说些什么，方峥完全听不懂。但心里仍然抱有希望，如果巴图能赶在尤里逃出前抓住他，那么戚寒玉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杀了他！”
在走廊尽头突然响起一声俄语喊出的暴喝。
方峥根本不需要听明白，单听声音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尤里果然在这，他就躲在人群后，躲在距离方峥不足50米的地方。
眼前的走廊只能容身两人通行，一大队的俄国男人听到尤里的命令后，全都磨刀霍霍向方峥，低吼着朝他扑了过来。
狭长的通道里乌央乌央全是涌动的人头，暗红色灯光倾洒下来，如同一条躁动的血河。
“毛子，今天爷就陪你们玩玩。”
方峥冷笑一声，抬腿蹬在一人的胯骨上，那人歪着身子往旁边倒，手里的刀“当”地一声剁在了墙上。方峥近乎无情的双眼盯着他，手枪窜起火光，子弹顿时射穿了他的胸口。
方峥干净、利索，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一枪一个，近距离击倒。前头的人群明显怂了气势，光出声不出力，这伙俄罗斯黑手党也不是人人都带着火器，提着刀棍的赶紧缩脑袋往后挤。其中有拿枪的人被夹在中间，比划了半天也瞄不住方峥，他动作太快了，好似疾风骤雨。
一个身高近两米的白人阴邪地对方峥冷笑，左轮举过头顶，咣咣咣就搂开了火。方峥被人群挡住视线，完全没看见他。在他开枪的一瞬间，方峥后背肌肉猛地收紧，这是对危险的预警，他心道不妙，抬手扯住面前的男人，抓住他的衣领往墙上撞，他手里的匕首一松，方峥提膝顶在他的裤裆里，那人顿时就软了下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方峥举着他挡在自己身前，就看他后背上爆开三个血窟窿，下巴搭在方峥肩头，吐出口气就去报到了。
方峥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屈肘砸在那人胸口，将他的尸体轰了出去。人群踉跄着往后退，就像推倒了一面墙。
方峥猫腰上前，手枪飞快地顶上一人的脑门。
“别杀我，别杀我，我有个女儿还没长大。”
那人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他耳后滑落，说着方峥听不懂的语言。
方峥没有丝毫怜悯之情，手指一动就扣了下去。
“嗒嗒……”
脆响，子弹打光了。
“你命很大！”
方峥对他咧嘴一笑，调转枪头，将手枪当锤子使，当头给他砸晕过去。
这时他差不多推进了十米左右，身后放倒了六个人。
方峥紧握枪身，弓背收肩，准备肉搏战。他迎着对方上前，那人的匕首直取方峥面门，他用枪把格开，另一只手上沉重的枪身已砸中了他的下巴，那人脑袋一歪倒了下去。
他用余光注意之前的枪手，现在空当拉大了又开始朝他比划，他胳膊抡圆了把手枪扔出去，正打在那名枪手的鼻子上，顿时爆开一团血光。这时方峥左臂挨了一刀，他仅剩的武器也脱手而飞。
方峥急忙退后两步，侧身躲过刺来的短刀，他手掌已贴上了对方肋下。方峥掌根发力，给他推得一歪，方峥赶紧又对着他的侧脸补了一拳。谁承想那人单手撑地，生生给扛住了。方峥再一次在心里感叹，这帮毛子的普遍素质真的是比国人强太多了。
“还能扛住？”
方峥较上劲，居然摆腿对着他的脑袋就抽了一脚，这一脚确实重，对方直接撞在墙上，脑袋将墙皮破开了个洞。生死之间胡乱出脚是大忌，只有电影里才会没完没了的旋风腿。
方峥来不及收腿，胸口便被大力击中，好似一匹野马给踢了一脚。方峥五脏六腑转了个圈儿，在地上滚出去三米远才停住。
满脸是血的枪手兴奋地大吼大叫，左轮手枪还冒着一丝青烟。
方峥嘴里尝到血腥味，内脏受伤了。他紧咬牙根，亏着是在里头套了防弹衣，要不然这就交待了。他没工夫矫情，人群再次扑了过来，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谁都不会放过，弄死方峥，他们的前途就有了保障，算是拿到了铁饭碗了。
方峥躺在地上，歪头躲过匕首，极快的速度抓住对方手腕，咔吧一声把他的腕子给卸了下来。方峥捡起对方掉落的匕首，翻身而起，匕首在一名男人的脚后跟抹过，那人痛呼出声，跪在地上打滚，他的跟腱被方峥割断了！
“布拉机！”
杀红了眼的俄国男人完全是搏命的状态，呼呼拉拉一拥而上。
方峥用肘尖撞开一人，匕首飞快地扎进他的臂弯，顺势扭动、拖刀。对方的一条胳膊像木偶似的吊在身旁，高大的男人哭的鼻涕眼泪满脸都是。
身后被放倒的人们横七竖八，痛苦地哀嚎。鲜血流成了河，方峥每走一步就留下一个血脚印。暗红色的灯光笼罩着残酷的世界，方峥缓缓抬手，用匕首在自己脸上割开个口子。
他之前被尤里揍得太狠，半边脸肿得又红又紫，像个泡了辣椒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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