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收拾停当,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摸下山来。临行前,刘离和陪伴了他好几天的马儿“依依惜别”,上演了一幕“人畜情未了”。
他们运气不好,一路行来遇到的都是成群结队的官军,根本没有机会下手,有几次还差点暴露了行迹。
他们转移了好几个地方,终于机会来了。有两个官军结伴小解,双双被爆头,稀里糊涂昏了过去。
二人把两名官军拖到远离营帐的一处僻静所在,看着两个像死猪一样倒在地上的军汉,铁木耳难掩喜色:“此番脱困已经成功一半了。”俯身将其中一人的衣服脱了,穿在自己身上,又示意刘离照做。
刘离略一迟疑,捂着鼻子把剩下那人的衣服扒了,胡乱罩在自己身上。
铁木耳见他满脸厌恶的神情,微微皱眉,过来帮刘离拉平,他可不希望这时候出乱子。
二人互相打量一番,都觉得不会被认出来,正要离开。铁木耳抽出腰刀,给那两个倒霉鬼一人来了一刀。
刘离面露不忍之色,铁木耳微微一笑:“别怪哥哥心狠,这也是不得已啊,怪只要怪他们的命不好。”
浏览也清楚这是最稳妥的选择,把他们丢在这里谁知道他们醒来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呢?如果用绳子捆绑,再堵上嘴巴,且不说有没有那么多绳子,也太费功夫了。在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刘离绝不会干出这么圣母的事情来,他只是不太习惯而已。
铁木耳可不管刘离感时伤事,拉着他就离开了命案现场。
走出不久,刘离低声问道:“大哥,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铁木耳道:“这一路来,我们差不多把周围逛了一圈,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刘离低头想了想,试探着说道:“东南西北都有人,但东面的人似乎最少。奇怪……”
“你也觉得不对劲吗?”
“是啊。按常理,东面是大哥来的方向,要逃出去的话,肯定首选东面,官军应该在东面设重兵把守才对。”
铁木耳“哼”了一声道:“雕虫小技,我岂会上当?他们肯定在暗处埋伏了更多人手,只等我们自投罗网。”
“对啊,应该如此。”刘离做释然状:“那我们该往哪个方向去?”
“那就往南面吧。”
“却是为何?”
铁木耳哈哈一笑,道:“路宽啊。”
刘离还待再问,铁木耳却不容分说,抓起他的手,向南边而去。
其实是南是北刘离都不介意,只要不是东西就好。东边是明摆的陷阱,西边他怕遇到追兵。
到了山脚下,借着摇晃的火光隐约能看清巡逻的士兵了。二人停下来,在地上抓了些沙土草末,在身上又涂又抹,弄得面目全非。最后铁木耳贴着刘离的耳朵告诫:“一会儿你跟在我后面,不要乱走,也不要随便说话,看我眼色行事,明白了吗?”
刘离重重点头,心说,成败在此一举了吗?此刻说不紧张是假的,既然铁木耳主动“承包”,刘离乐得“旁观”。
二人从草丛中出来,大摇大摆地走上了“正道”。没走几步,从两侧暗处闪出四名官兵,挡住二人去路,为首一人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铁木耳笑道:“奉宋飞将军命令,转告各路兄弟,贼人凶狠狡诈,可能会趁夜色悄悄溜下来,要兄弟们务必打起精神,等捉住了贼人将军重重有赏。”先前二人已经在官军的对话中听说了此次带兵的是一个叫宋飞的人。
官军见二人神态从容,穿的又是和他们一样的衣服,不曾起疑,那为首之人抱拳道:“知道了。”又陆续隐没在树丛中。
“兄弟们再坚持一会儿,下半夜有人会来替你们的。我二人还要去其他防区传令,先走一步了。”说完,和刘离大步而去。
二人不紧不慢地走着,不多时就消失在黑沉沉的夜色中。
铁木耳突然停了下来,回望已经连轮廓都看不清的军营,不屑道:“宋飞枉称名将,还不是让某家脱身了?呸!又是一个仗着祖上余荫过活的废物罢了。”
“大哥受命于天,胆略过人,小弟佩服。”刘离道。“不知这宋飞又是何方神圣?”
铁木耳道:“此人乃敦煌大族宋家之人,宋配的孙子。”
刘离道:“我听说宋配是个了不起的英雄,是张轨张刺史的股肱之臣啊,他的孙子这么不堪吗?”
铁木耳道:“和他爷爷相比,差远了。若论用兵,倒也中规中矩,只是此人爱讲排场,每次出兵都是大张旗鼓,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来了似的。”
战场之上,风云变幻,战机稍纵即逝,宋飞的稳健用兵策略常常给对方留下逃跑的机会,铁木耳没少“从中受益”。
刘离道:“说不定他是故意的呢。”
铁木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这还能有假?”
“兵法云:实者虚之,虚者实之,虚虚实实……”
铁木耳打断他的话,道:“行了,别卖关子了,到底有什么不对?”
“我也不敢肯定,胡乱揣测而已。”刘离沉吟着说道:“如果有一天,大哥和宋飞又一次交战,他没有和你正面相抗,而是把主力转移,结果会怎么样?当然,一切都是无责任猜测,大哥就当听个笑话吧……”
听了刘离的假设,铁木耳陷入了沉思。他认为宋飞不可能会有这么深的心机,但正是因为如此,一旦宋飞改变作战习惯,和他交战的人肯定要吃大亏。自己不得不防。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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