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珠这些日子心神不宁,二奶奶虽仍笑着来房里探望她,寻她说话儿,却总把前朝野史或戏文里的奸夫.淫.妇之事讲与她听,然后撇嘴对她说:“这府里正房奶奶或偏房妾室哪个给爷的不是清白之身?哪怕相貌差些,品性定是要挑最好的。.qiuye”
瑞珠听着总觉话里含着话儿,时常暗忖与周振寰首次燕好,特意挑了来月事之日,应未曾察觉什么,转而又想此人风月老手,他不说未必就算瞒过,如此反复思虑,终日寝食难安,竟惶惶不得终日。
而此时老太君一声厉喝,只把她三魂吓得去了两魂,焦黄着脸儿颤声问:“不晓是祖母有何事要问瑞珠?”
“问你的话,你要老老实实的说,莫要拿谎话哄我。”老太君扫扫她微隆的小腹,放缓声道:“我如今年纪大了,总是得饶人处且饶人,能睁只眼闭只眼的,总是净着你们胡混过去。但关系到周家的血脉,我总要刨根问个底儿,否则日后怎有脸去见周家的列祖列宗。”
她顿了顿,见无人敢吭气,逐皱眉看向二夫人,道:“这种事二媳妇你来问最妥,我就旁听着。”
二夫人听了此话,心中叫苦,这烫手山芋怎又滚到她手上了。又不能不问,只得硬着头皮看向瑞珠,板着面孔问:“瑞珠我且问你,可认得李显那厮么?可曾与他苟且过?你腹中这胎儿到底是何人的?”
瑞珠还未曾答话,周振寰先一怔,说道:“这又是再唱哪一出大戏?”便看向玉翘,陪笑说:“弟妹说与我听听,倒底出了何事儿?”
玉翘抿着嘴唇,佯装不理。.qiuye他便怏怏,一溜眼瞟到张可儿也再斜眼觑他,视线碰后,似乎冷哼了声,转眼朝别处瞄去。
瑞珠颤颤兢兢回话:“李显是府中采买,往日帮大夫人做些杂事认得的。瑞珠腹中的胎儿定是二爷的,此事怎可玩笑。”
“妹妹,你还有一问题没答呢!”张可儿似笑非笑问:“你可与李显苟且过?”
瑞珠朝周振寰暗暗看去,指望他替自个说句话,但见他掀了茶盖碗,低头吹去叶梗浮沫,只顾自已悠然吃茶,对她莫说说句话,连看一眼都无。顿时心头一片冰冷绝望,想了想,咬着牙说:“那李显曾好感与我,大夫人不喜,便不再理他。”
张可儿惊讶,侧头看向老太君,啧啧道:“祖母可听听,大伯母竟晓得这事呢,方才可不是这样说的!让我想想大伯母怎么说来着......?”
她嘴里说着,一面神气活现地看着大夫人,眼神如藏绵针般,刺得人生疼。
大夫人差点背过气去,至瑞珠跟前狠狠在她肩胛揪了一记,骂道:“好个小蹄子,自个做错事,还要把我拉到水潭里,前辈子欠你不是。”
她抬眼看向老太君,忙道:“说起这事我才方想起来,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那是好几年前,李显那厮对瑞珠动了歪意,被我斥退收了心,未曾有过大牵扯。”
瑞珠也急点头说:“大夫人所言极是,此事可天地明鉴。”
老太君默了默,展了眉,慢慢道:“少儿小女情窦懵懂,经常触着,一来二往难免生些好感,也是人之长情,未做出格之事,倒也可谅。”
大夫人与瑞珠皆松了口气,张可儿柳眉一挑冷笑,玉翘虽对瑞珠无甚好感,但睇她方才模样也委实可怜,此事这样了结倒也不错,正暗想着,却听周振寰扶额冷声道:“我总算明了原还有这桩公案!”
他又看向玉翘,叹道:“瑞珠与我一起时并非完璧,原想着定是与四弟有些首尾,现看来,竟捡了个小厮的破鞋穿,实在气煞人。”
此话一出如石破天惊,众人皆目瞪可呆,玉翘迅速扫了扫瑞珠,见其面如死灰,身子颤抖如筛,顿时大不忍,开口道:“堂哥可想好了再说,莫信口开河,二姨娘肚里可怀着你的骨血呢。”
周振寰瞧着这娇媚可人难得愿与自已说话,顿时受宠受惊,低声说:“弟妹晓得我说话从不打诓语,她用个月事混我,原以为是四弟替瑞珠开的苞,想着也就忍了,权当替弟妹做桩善事。”
玉翘见他出言孟浪,顿时沉了脸,正欲说些什么,却见张可儿下了榻,直奔瑞珠而去,扳紧着她的肩膀,相对着脸厉声问:“可真有此事?方才你不是说做女孩儿时清清白白么,怎如今却是个不干净的淫.妇?想我把主屋腾给你住,每日去与你说笑,连夫君都三两日往你屋里头赶,就怕哪里亏待了你,让旁人看我笑话,责我无妇德,缺容忍之心。这些日来,真真把这颗心都要掏给了你。我好歹也是官家养的娇贵女儿,还未曾这般作小低就过。可曾想,你却是这样糊弄我的?残花败柳一个,把我如此糟贱?”
她捧起瑞珠的脸,长尖指甲嵌进瑞珠的颊肉内,溢出血珠来,大声嚷道:“你老实说,你肚里的孽种可是那李显的?故意嫁祸给夫君,给你们当王八,替你们背黑锅?”
瑞珠吃痛,隐忍着只哭道:“二奶奶说的什么话,瑞珠肚里的实实是二爷的骨血,如若不是,定遭天打雷劈。”
“你这样心黑的,还怕遭天谴?”张可儿恨恨的松了手,转头看向怔愣的大夫人,几步至她面前,并揪她胸前衣裳,骂道:“你现怎又跟个哑巴似的不说话了?一早你不是说丫鬟小厮处一块,说一句笑两声无事的么?说瑞珠是个老实懂礼,有规矩的么?祖母与我信了你。你说下人碎嘴捕风捉影也把你信了,方才你又说
喜欢美娘来袭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