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梁元和白天忍看清了来人形貌,却都是一愣。只见为首的却是一个坐在木轮椅中的绿衣女子,轮椅椅面和椅背上都包了厚厚的丝绵。
绿衣女子身体瘦弱无力,歪坐在椅子上,手臂架在扶手上。她身上盖着一块金黄的锦丝棉被,手持着娟帕捂着嘴唇,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像极了一个风中摇曳欲碎的花瓶。
绿衣女子虽然面无血色,眉眼间有着化不开的愁意和深深哀伤,却是容貌秀美,难掩姿色,一副病容更让人顿生怜惜,不禁想起西子捧心的传说。可是梁元和白天忍都认为西子捧心也及不上她美。
梁元一双眼睛只顾着看这病态娇柔的绿衣女子,连话也忘记问了。
推着木轮椅的也是一个女子,梳着丫鬟髻,模样娇俏可人,应该是伺候的丫鬟。小丫鬟怒视着梁元,面色不悦。这两女子身后站着两个魁梧汉子,一青衣一褐衣,神情戒备。
梁元看得呆了,许久不语。白天忍看了梁元一眼,心中无奈,只得问道:“不知尊驾为何暗施偷袭,可是这位梁兄弟得罪了尊驾?”
轮椅上的绿衣女子正要说话,却剧烈地咳了起来。白天忍只觉得这女子的每一声咳都咳在他心头上,心下十分担忧。
这个女子的身体实在是太令人担心了。
小丫鬟急忙握住绿衣女子的手,道:“小姐,你的手好凉啊。我真是该死,忘记带个暖炉了!”
绿衣女子边咳边道:“竹香,我身上冷。”绿衣女子声音沙哑,虽是柔弱,却有一分沧桑之意。
竹香急忙应声,想要捡柴。不等竹香动作,白天忍右手一圈,之前零落的篝火残迹顿时聚集在绿衣女子身前半丈左右,一团火焰燃起,火舌足有三尺高。绿衣女子对白天忍点头道:“多谢公子。”白天忍默然点头。
竹香对着梁元怒道:“臭小子,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众人闻声望去。
梁元满脸通红,拱手鞠躬正要道歉,随即想起方才若不是自己机警,此刻可能已经重伤垂死,这几人对自己绝没有善意。
美色在前而心智坚定,梁元暗暗夸了自己一句,其实不过是他觉得这绿衣女子比不上烛灵罢了。
梁元起身肃容道:“不知我哪里得罪了姑娘,竟使得姑娘对小生暗施毒手。方才我若不挡,此刻生死难料。”
白天忍虽对着绿衣女子保持善意,但也知道梁元所言非虚,且看这姑娘如何回答。
绿衣女子深呼吸了几下,平复了气息,淡淡地道:“我方才在暗处听了许多,怕白公子被诓骗,不得已出手,给白公子赔罪。”
白天忍默然不言,疑惑之意甚重。梁元怒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诓骗白大哥了!”
“这位梁元少侠不要再演戏了吧,”绿衣女子截断梁元的话,咳道:“白公子万里追凶,就是为了找鸿煜报杀父之仇。你敢说你不知道白公子是烈焰城的人?”
被人揭穿了!梁元暗暗叫苦,可也只能装傻,惊异地对白天忍道:“白大哥你是烈焰城的人?”
白天忍本就怀疑,对梁元的惊异并不相信,只是点点头,梁元喜道:“那真是太好了……”
“你一番心思算计,欺骗白公子,当真是煞费苦心。”绿衣女子鄙夷道,“白公子身在局中不自知,我却知道你居心叵测。”
梁元张口欲言,绿衣女子不容他说话,对白天忍道:“白公子,荒山野岭偶遇,你觉得当真是巧合吗?”
白天忍暗自戒备,看着梁元的目光显示出探询和疑惑。梁元心中暗叹:碰上个找茬的,还是个找茬的高手!白天忍已经起了戒心了,怎么办好?
白天忍对绿衣女子道:“姑娘以为是什么?”
绿衣女子又是轻咳了几声,小丫鬟竹香拿出水壶,关切道:“小姐,你喝口水吧。”绿衣女子点点头,用水润了润嗓子,歇了一会对白天忍道:“贵派与火狐族的纷争天下皆知,若说真是火狐族长鸿煜所为,倒也合情合理。可是梁元少侠遮遮掩掩,说不清来历,教人怀疑。”
梁元急道:“不是我遮遮掩掩,是我师傅不让我说出他的名号,他是个隐世高人!”
绿衣女子玩味地看着梁元,道:“哦?隐世高人?虽说见字如见人,但只凭几个字梁少侠就说你的师傅是隐士高人,未免牵强了吧!曲阜孔府的文派弟子哪个书法不精,难道他们都是隐世高人?”
梁元无言以对,绿衣女子又对白天忍道:“白公子,地狱海一事是谁所为我不清楚。但这位梁少侠居心不正,怕白公子中了他的圈套。”
梁元嚷嚷道:“好好好,我承认我承认。我知道白大哥的身份,因为不知道怎么把信交给白城主才故意接近,可是我绝没有恶意。白大哥你要相信我。”
白天忍看着梁元心思不定,绿衣女子又想说话,梁元急忙指着她叫道:“你住嘴!”绿衣女子的话被他噎住,咳得更加厉害。
白天忍面寒话冷,对梁元道:“你怕她说话?”梁元道:“她故意挑拨,我怕白大哥对我有误会。”
白天忍哼道:“若是光明磊落,哪个能挑拨?”又对绿衣女子道:“姑娘请继续说,白某当局者迷,还请姑娘点拨。”
绿衣女子点头,道:“梁公子说他没有防备,我却知道他早就防备得万无一失。我在暗处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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