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西奥多都在独自一人打扫一片狼藉的法师塔。其他人在轮回者的入侵中都被干掉了,现在他是这座塔里唯一的一个法师学徒,也是唯一的苦力。
“呼……”
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瘦弱的少年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上的白袍满是污迹。望着被自己亲手擦得一尘不染的地板,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真累啊……明明是一个法术就能搞定的事情,阿鲁恩导师却偏要我亲手去做。”
“不过也好,这样可以锻炼我的体质,以后学法术也会更容易呢。导师这样说一定是有道理的……”
单纯的少年觉得,导师是不会骗自己的。
本来是的。
如果是原来那个高傲的阿鲁恩,确实不会无聊到耍自己的学生玩儿。然而,现在的这个就不好说了……作为一个逐渐成长的主神,秦骁还是有些恶趣味的,无聊时随意作弄一下轮回者之类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干过。
虽然西奥多不是轮回者,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谁叫他长了一张谁见了都想欺负的受脸……
“吱呀。”
房间的门被推开,一身黑袍的秦骁走了出来,身后的门自动闭合。
漆黑的门缝中什么也看不清。不过,在那匆匆的一开一合中,西奥多隐约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呻吟和惨叫。他的心中升起同情。
不知道导师又对那只猫做了什么……真是太可怕了。
“午安,阿鲁恩导师。”
西奥多赶紧站起来,小心地打了个招呼,“您交给我的任务,刚刚已经完成了……请问还有其他吩咐吗?”
“任务?”
秦骁重复了一遍,似乎才想起有那么件事情,“……哦,是啊。干得不错,西奥多。接下来把剩下的十几层地板都擦了吧,像这里一样干净就行了。记得不许用法术。”
“……啊。”
刚刚高兴起来的少年又垮了下去,满脸怨念地目送着导师的身影走下楼梯,又拿起了抹布……
“天气真好。”
走出法师塔的秦骁伸了一个懒腰,补充了下半句,“……正是杀人的好时候。”
时值晌午,本应是艳阳高照时,天际边却飘来了苍灰色的浓云,昏暗了整片大地。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距离阿拉法特的死亡过去了近一月。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杀死了两名前来查探的黑袍法师,却都没有获知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不得不说,星空议会的效率实在是有够低,快一个月了也才派来两个人调查这件事情。虽然后面来的人实力显然强了不少,在秦骁面前却没有任何分别。
他渐渐看出来,从这些普通的黑袍身上是得不到什么了。或许只有核心议员,才了解那个神秘的会议空间的信息——他要做的就是把他们引出来。
“……这一次,来了三个人吗?”
闭上眼睛,思感中传来的景象清晰地显示了数公里外的情况。
三名身穿黑袍的人结伴而来,头脸藏在低垂的兜帽中,虽然身形佝偻,却散发着诡秘而强大的气息。其中的一个甚至隐约察觉到了秦骁的思感窥视,敏感地抬头看了一眼。
比上次来的两个菜鸟强多了。
不过,秦骁还是很失望——这几个人再厉害,也就相当于三阶中期左右的水平,不会是核心议员。能够在上百黑袍中脱颖而出的十人,实力应该不止这么一点儿吧……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顿时失去了与这三人啰嗦的兴致。
“锵!”
久未出鞘的纯钧化作一道银白色的流光,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飞了出去,刹那间越过遥远的距离,呼啸着来到三名黑袍法师的身前!
荒无人烟的野地里,没有人知道这一刻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片刻之后,古剑纯钧又呼啸着飞了回来,安静地落入秦骁的手中,银白色的剑身上一尘不染,没有血迹。
却多了几分饮血后的肃杀。
秦骁知道它已经完成了任务,手一翻剑消失在掌中。连尸体也懒得去收拾,就让它们放在那里好了……
反正经过这一次,星空议会的人再蠢,也该察觉到不对劲儿了!
……
“我怀疑,那个‘阿鲁恩’已经不是阿鲁恩本人了。”
宽敞而昏暗的圆形房间里,一个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同时也在所有人的心中掀起一阵波澜。
一张陈旧的圆桌上围坐着七八个人,其中有三名是垂暮之年的老者,剩余的或中年,或青年,还有一名仅有的女性。
他们身上无一例外全是穿着黑色的长袍,兜帽低垂。
唯一坐在上首的,竟然是一名面目稚嫩的少年。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的黑袍边缘上有一层黯淡的金边,似乎昭示着其超然之处。
少年双目微阖,没有说话,但没有人认为他是睡着了。在他的面前,没有人高声说话,一切的讨论都在平静而有序的节奏下,缓缓进行。
刚刚说话的是一名鹰钩鼻的中年法师,他长着一双倒三角眼睛,显得有些凶恶。当然,这不过是他容器的外相罢了——作为黑袍法师,他们都已进行过不止一次的灵魂转生仪式了。
而他提出的话题,却遭到了质疑:“赫巴斯,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怀疑那几人的死与阿鲁恩有关系?”
“别开玩笑了。阿鲁恩不过是个刚晋升的小家伙,年龄还不到三百岁。他不可能杀得了阿拉法特,更不要说拜尔和蒙萨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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