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要让我安心,圣上您不说话就是了,既然特地这么稽古论事,罗哩罗嗦,看来是要彻底推卸责任。
“后来,只要有天灾,这十常侍就说是天意,说朕身边臣子之中有奸佞贼人。左迁了好几个大臣。”皇上脸色一黯,紧接着忽然又亮了起来:“秋七月,段纪明大破羌人,东羌皆平。九月,平江夏蛮,平丹阳山越贼,荆扬二州皆平定。又都是克乱平定的好事。”
这个段纪明大人的事情我知道些,我对羌人的很多了解都从他的奏疏中来的;皇上还不知道,再过不了几个时辰,我便要做和段大人差不多的事情。
皇上说到最要紧的十月,停了下来说道:“不过看来,最重要的就是老天把你小子丢给我大汉……哈哈哈哈……”
皇上避开了十月后的所有事情,我知道那年十月出了什么事情:复治钩党。说明白点,就是第二次党锢之乱。
范孟博老爹就是那年十一月入的监牢,十二月被处死的。行刑时,和他并行而前,相言甚欢,互相称谓亲家的是郭揖县令。可他们的儿女却终究没有如约成为夫妇,当然理论上,除了两个特殊当事人,其他知情人都以为此事终成,可慰先人了。
这两个当事人,一个现在姓谢,一个现在姓江。
巧的是,这二人这日都在这个大厅里,更巧的是,那个肇事人也在这里。
我看向二哥,发现他也在看着我,相对而视片刻,一齐笑了笑,我想这时,我们很有共同语言。
皇上看了看自己的长女,忽然有些迟疑,显然,他应该终于发现自己走题了。
“茹儿,算啦,在这里你就当子睿大。出去,什么嫂嫂姐姐的,你们年轻人自己看着办吧?”这话就是要矛盾下放,明摆着自己将谨守以前的既成事实,所有争执我们下面群众内部自行协商讨论解决。
皇上作为身份显赫,甚而有些宠溺孩子的长辈,还是有他不厚道的一面。
不过,我倒是无所谓,反正这个便宜能多占一刻是一刻。明日以后她能不能占到都说不准,再计较也没有什么意义。
只是,我想和银铃好好说说话,却显然没有这个机会。皇上不时拿话来取笑我,皇后也莫名其妙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诸如襁褓之中有无留什么记号之类,要说女人在对这些小道消息,传奇逸事上的兴趣确实是我们男人们所不能匹敌的。这话我不好回答,照实吧,今晚就得大乱;说谎吧,皇上在这里,算欺君。还好,我觉得有一个人能帮我解围,自然,那就是脸色有些尴尬的皇上。
皇上不会有错,所以皇后老是纠缠这种事情,皇上就有些坐立不安。
所幸,皇后是个聪明人,她很快觉察出了什么。或许就是感觉自己背后有一阵阵无奈且埋怨的目光袭来。于是,我终于翻身得解放。只是,银铃这天的晚宴,一句话都没有说。让我总觉得自己被什么压着,郁郁不得解。
我又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这天夜里我已经发现这世界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你希望时间过得快的时候,它就过得慢,你希望时间过得慢,它却转瞬即逝。只可惜到现在,我一件都想不通,看来我依然还是个傻瓜。
至于我是个傻瓜这个问题,就很容易找到证据可以佐证。比如,我想不通银铃为什么就认定我会冲动,会逞匹夫之勇。筵席散了,就我与她夫妻二人在一起,她依然不肯与我说话。
我很希望尽快能让我与她独处,但我知道我急也没有用,还有很多人要和我说话。
渭水之上,夜未央。我非常希望我们能尽快到陈仓,恨不得肋下生翅直接飞过去,但是我也知道,急了也没有用,还有很多问题要解决。
比如眼前常出现几条向西的水道,我都有些犹豫带着大家走哪条。而这个问题,连张林都知道答案:我就知道是渭水。
我认为这是一条毫无建设性的回答,虽然它绝对正确,这里必须要我做决定,但这种决定让我赶到不安,
还好,就在队伍似乎都在减速,等我命令时,我便能做出决定:走最宽的。
路还得一步步走,就如宴席后人得一个个见。
父亲出来得较晚,一边出来一边擦汗,面色依然有些凝重。我已经没有时间和兴趣去问父亲种种详情了,只问了一下自己的披风。毕竟得在风雪中还要在马上跑那么长时间,这个东西还是必须的。父亲笑了笑,让后面的侍从把我的披风捧了出来,上面还横着那把笛中刺。我笑着取出下面的披风,却在方木盘中留下了笛中刺,指着父亲的腰中佩剑,又指了指父亲侍从腰中的剑。
小子,你要几把?
两把吧,我左右手都能挥剑,彼此之间不受牵碍。
恩,还要什么?
给我一套小援能穿的盔甲,他原来那套太大了,马上恐有所羁绊,厮杀中难免危险。
他缠我不行,我才让去找你的,还希望你帮我打发了他,未想你居然留下他了。
算了,父亲,这次确实是难得的锻炼机会。我已经帮他捋顺了毛,这孩子现在对我言听计从,让他跟着我,他会老实跟着我的。哦,父亲,小援的表字是什么?
他岁齿尚幼,家里还没有给他取表字。
其实儿很小就被长辈们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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