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可惜,最后几手没能下出来!不过能和师弟印证一番,我也受益匪浅!”青年面色如常,叹声道,忽见钟启情形,便道:“倒是我鲁莽了,师弟可先行运气调息,我为师弟护法!”
钟启点点头,他明白对方那种骨子里的骄傲,和自己一样,有些事是怎么也做不出来的,不然也不会有这等风采。再者,对于他这种怀有“太虚望气”之法的人来讲,偷袭只是个笑话,这世间一切,没有任何行为不会引起天地气机的变化,是以他很是放心,便闭上眼开始调理体内气息,他体内伤势也并不是很严重,主要就是五气相化所带来的后遗症和魏岩的“断地裂天”所伤,并无伤及本源。
钟启运气半个多时辰后便睁开了眼,体内真气已经理顺,内府的震荡却只能慢慢修养,那并不是一时三刻所能好得了。
青年负手而立,正仰望星空,见钟启站起身来,便道:“师弟何不多调息片刻?”
钟启微微笑道:“足矣,有些伤则需要慢慢恢复,不在于一时,不过拖师兄的福,我那师叔对我忌惮可愈深!”
青年闻言,奇道:“这却是为何?难道是因为我跟他斗法一场?”
钟启道:“师兄所用之法,表面上与我相类,原本我那师叔内心深处并不真看得起,可领教了一番师兄手段后,对我必是除之而后快!”
“那却是我的不是了!”青年笑道,他也不问对方为何被追杀,知道这些肯定涉及宗派隐秘,他们眼下能够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论道,已属不易,他自不会主动去破坏。
钟启奇异地看了一眼青年,他能感觉得到对方话语中的真诚,这也正是令他微感疑惑的一点,此人若不是心如赤子,便是极为虚伪狡诈之辈,不过至少目前看来他是前者,道:“在下钟启,还未请教师兄尊姓大名!”
青年微微沉吟,反问道:“不知钟师弟的‘太虚望气’可有进一步变化?”
钟启笑了笑,道:“‘太虚望气’乃是专断一切气机破绽,前段时间我便发觉尚有不美之处,经过我不断推演,下一步的应该就是明了一切变化,只有这般,才能在对方毫无破绽时也能够克敌制胜!”
“不错!钟师弟的‘道’果为恒久之道!”青年颔首道,“我之道亦是如此,是以天地之外,只留一我,我便为‘余一’。”
余一?钟启闻言,不由拍手道:“好名字!好气魄!”却是赞这青年果非常人所能及,是在说自己的神通就是自我,还是在说自我就是那大道余下的那个“一”?
余一定定看向钟启,道:“钟师弟可曾更进一步推演自我之道?”
钟启心中一动,凝思片刻,道:“你之道,乃是让整个天地在你面前都失去变化之凭仗,而我之道,则是让天地所有的变化均为我所动,那便是‘大衍’!”
钟启甚至能够想象得到,将来余一修炼到极致后,估计没有人可以在他面前动起手来,因为所有术法神通的凭仗已经不存在,亦是道之运行的凭仗被余一打碎,还怎么动手,这正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而钟启的“太虚望气”,则是后发制人,即便发展到极致“大衍”,也是如此。
余一闻言,眼里不由闪过一丝光芒,道:“好!若非钟师弟如此,若是钟师弟无有自我之道,我余某人也不会在此多浪费一息时间!好一个‘大衍’,这才是让我余某人看重的原因,就让我们将来亲自印证一番,谁的道才更胜一筹!”
“敢不从命!”钟启笑道,心下不由微畅,直到现在,遇到眼前之人,才让他找到一种知己、找到同龄人的感觉。
余一哈哈一笑,又道:“不知钟师弟认为,刚才一局若是再进行下去,谁会胜?”
钟启微一沉吟,道:“刚才局面过小,若真是以这广袤天地做棋盘,以无尽元气为棋子的话,可以下无数手,骤时,必是你之‘余一’对上我之‘大衍’,胜负应在五五之间!”
余一叹息道:“不错,正是如此,可惜,你我眼下的境界太低,远远达不到!”
钟启笑道:“我温师兄十八岁便迈入化气之境,你眼下境界并不比他低,该叹息得应是我才对,尚在感应之境徘徊!”
余一眼里闪过一丝异色,道:“看来你太一宗这一代要远远胜过我剑宗了,不过我观钟师弟身侧气机变化,却是能够感受到钟师弟体内真气的一种无尽潜力,想来钟师弟这十八年来也并非虚度!”
钟启自不会说自己体内有五种真气相生相化,此法关系到太一宗的隐秘,却是不方便告与他人,转而问道:“余师兄可是第一次离开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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