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得城门,便一路向东,按余一的说法,中原乃人间万象汇聚之处,帝都乃中原心腹之处,既来中原,怎能不去帝都,等游过帝都后,再四处行走也不迟。
钟启虽不是第一次与人同行,但心神却是前所未有的放松,不似先前那般时刻紧绷,时刻提防着魏岩,他虽还不能说完全了解余一,但有些人,有些事总是不会做的,这一点眼力,他还是有的。
“中原河山,比之塞外,终究有些不同!”一路行来,钟启不由有些感叹,一个是蛮荒苍凉,一个是锦绣繁华,瞬间的反差让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余一笑道:“那是自然,中原所在,乃天下之腹地,龙气之归所,自来便是帝王所望、人杰所驻之地!”
钟启道:“怪不得你剑宗要独守中原,想必也有些气运考虑在内!”
余一摇摇头,道:“当初四派所争,均有此意,但至剑宗反而不是,我总觉得有些其他的意味在里面?”
“其他意味?这却是为何?”钟启对当年之事不甚了解。
“这个我却也不知,只是一种模模糊糊的念头!”余一皱了皱眉,又问:“师弟可知化音宗与天机阁的来历?”
钟启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余一道:“你太一宗起自‘书生’前辈,我剑宗乃‘出云’道人传下,但化音宗和天机阁,至今无人知晓其来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钟启微微蹙眉,道:“这倒是,好像他们二宗自来就一直存在,也没听谁说过他们的来历,确实让人奇怪!”
余一又道:“这是一点,还有一点,就是四派件仇恨纠缠,但偏偏化音宗和天机阁无甚来往,不冷不热,好像是在刻意回避一般,而你我二宗对于天机阁,虽谈不上苦大深仇,算不上关系良好,但至少相互间有所走动!”
钟启道:“天机阁传人,我却是从无见过,师兄难道是在怀疑什么?”
余一淡淡道:“我只是觉得这天地间有一种看不见薄膜存在,又好像有人一直在窥探一般!”
“窥探?”钟启心里闪过一丝奇异的感觉。
“不错!这非是修为的缘故,这种感觉恐怕你师尊也不一定有,只是我冥冥中的一种直觉,却是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过!”余一看着钟启,眼里闪过一丝深意。
钟启笑道:“那师弟还真要谢过师兄的信任了!不过师兄为何要偏偏跟师弟我提起?”他并不认为双方的信任已上升到无话不谈的地步,更不觉得对方觉得自己天赋异禀,值得结交,便可以分享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因为余一所说的这些话,至少对于目前的他来讲,一点意义都没有。
余一微微一笑,道:“并无他意,只是让师弟以后对化音宗和天机阁的弟子留几分心思而已!”
钟启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若按照余一所为,他怕是在拉拢同盟对付化音宗和天机阁,但钟启却又知道,拉拢别人这种事,余一怕是还不屑于做,那他所说的这些话又有什么意义,真如他所说的那般,只是单纯的一个疑惑,只是单纯让钟启留心那两个宗派?
钟启想了想,便放过了这个问题,不论对方意欲为何,都不会真正影响到自我的决断,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为简单之道,便转而道:“不知余师兄四处察看的结果如何?”
余一若有所思的瞥了钟启一眼,道:“我本是替一位师兄前来,不过奇怪的是昨天我并无发现任何修道者的痕迹,你应该明白,对于你我来讲,任何天地元气的波动都不会被忽略才对!”
钟启呵呵笑道:“自二十年前那一战后,四派元气大伤,均闭关修养,这世俗的事情自是顾不了多少!”
余一呵呵一笑,似没听出钟启话语中的深意,又道:“看来我定是错过了什么,不过这些散修,既然想要干扰世俗之事,必然还会冒出头来,到时一并解决就是了!”
两人言语中虽然谈论的也是一些可以称之为修道者的人,但心底却是谁也没放在眼里,对于他们这些无数数年累计的大派出来的弟子来讲,那些人只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除了极个别天才之辈能够脱颖而出外,大都都算不上什么人物。
这也怪不得他们轻视,散修之道曾在上古盛极一时,太一宗、剑宗从根底上来讲,其实也源自于散修,只是近年来散修愈发没落,再难现上古之辉煌。
钟启一时间心有戚戚,便道:“我等之修士,求得是那天地大道,修的是无上道果,自是无有多少凡俗之心,但对于那些好不容易窥得一丝天地之机的人来讲,眼里却无多少道,只有术,只有欲,他们先就走错了路子,以为一切神通术法便是大道,以为无尽无穷力量便是终极,如此一来,怎能过得了心魔那一关,怎能窥得无上大道?”
余一点头道:“不错,我们是占了宗门无数年来累积之因,跟脚深厚,自不是他们可比,这说到底也是一种机缘所致!”
钟启叹道:“可惜,即便我们四派弟子之中,又有多少人能明白这一点呢?日后也免不了再入轮回,于红尘业火中挣扎不休!”
“轮回?”余一眉毛一挑,道,“师弟相信轮回之说?”
钟启哈哈一笑,道:“普通人精神依ròu_tǐ而生,ròu_tǐ存而精神在,ròu_tǐ亡而精神灭,即便有轮回,那也享受不到!”
余一道:“不错,只有我等修道之士迈入炼神之境,念头强大无比,精神才可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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