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小子干什么,知了什么,有屁快放,在那走来走去的小声嘀咕做什么,小心我踢飞你。”男子作势欲踢,文华一个侧身,躲到男子身后,抓着他双肩说:“师傅,那齐天树的繁荣与枯萎是不是就是当今天朝代的寿命。”文华情急说道。
男子听到此声,骤然平静了下来,深深地看了文华一眼,就自个做在了那梯阶上。文华不明所以,可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就乖乖地坐在男子身边等着批判。
良久,短髯男子才缓缓地开了口,“没错,你说的完全没有错。”感受到气氛的沉静,文华破天荒地没有接口。他突然转过头来问,“羽儿,你多久没有回家了。”
“师傅,今天正好十年。”
“阿,这么快了,转眼间你在墨家习艺已经十年,你想不想你的父母?”
“想!”
“那明天,你回去探望你爹娘吧。”男子说完,就那么的站起来,朝着正殿内走去,一步一步。
文华还没从这短暂的对话中回过神,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可却说不出哪里奇怪。文华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走进了正殿。
旭日东升,这里没有鸡鸣唤起沉睡的众人,这里只有一年四季都未尝停止过的钟声与群鸟嘶鸣声,今天依旧没有改变,如果硬要说改变,可能是那超乎寻常的寂静,不似死一般的沉静,也不是时光止步似的宁静,它,更像分别前期的语静。
“嗷~~噢~~,”伴随着懒散的起床声,文华伸了伸腰,朝着门外走去。庭院里,一光头正在那练剑,连文华走过去都未曾发觉。
“叮~”一声清脆响亮的响声,“哎呦喂,师兄你.....”光头措不及防被敲了下亮澄澄地头皮,剑也掉落了地上,疼得一手遮住头,一手阻止文华想要再次敲下来的手。
“你,你,你什么你,大清早起来,让本大爷看到光头,都没有食欲了,你说是不是该惩罚你?”文华拍拍双手,冠冕堂皇地义正言辞地说着。
“阿~”光头不服,这都可以?正欲反驳地时候,是文华那敲头的举动令他戛然而止,逃也似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从院落门口走进一身披长剑的蓝衫男子,年方二十又四的模样,正巧将文华欺负光头的这一幕看得是清清楚楚,满是摇头地走过来,指着文华,欲言又止地放下了手,冷哼一声,“师傅在大厅等你。”就那么漠视擦着文华地肩而过,至始至终,文华都没有说一句话,做一件事。
那蓝衫男子比文华早入几年门,是所有人的大师兄,叫易木。然而文华却知道他来至何处,故此对他是没有半分敬意的。看着那走过去的背影,眼神一凝,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走过庭院门口,进入的是正厅的左侧,此时短髯男子正负手站在主座之边。文华正欲行弟子之礼,兀然短髯男子一声大喝,“卓羽!这十年来,你顽固不化,学艺丢三落四,此为无用;你目无师长,多次忤逆尊长,此为无孝;你更是多次折辱同门师兄弟,影响同门和睦,此为无义。如此无用无孝无义之人,我墨家门槛收不起,至此以后,将你逐出师门,永不得返回!”
字字如雷,降在文华的耳边,胸口,心上。骤然来的变故,压得他无法去相信,压得他瞳孔睁得死死的大,他不甘的喊道:“不,不,凭什么这样,凭什么!”
“大胆!师傅的决定是容你质疑的!”易木不知何时走了出来,厉声呵斥文华。
文华未曾直视他一眼,只是看着师傅的背影,那个十年来相依为伴的背影,“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将他逐出我墨家!”他没有转头,可那句严厉的话语深深地刺穿了文华的心,文华颓然地坐在了地上,难道他真的是对我失望了吗?难道我在他心里的印象就真的如此的不堪吗?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两侧的墨家弟子将麻木了的文华抬出了大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周围的墨家子弟离开他三丈开外,好似吃了苍蝇一般,甚是嫌弃。
文华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站了起来,朝着梯阶一步一步走去。
“慢着!来时干净,走时干净!”殿内一声雄壮地声音传出,一包裹抛向了文华。他恍若未觉,只是机械的拿起包裹走下了梯阶,走出了良仁峰。
行走在这一片树林里,每走一步,对于文华都是那么的艰难,他不断地问自己,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似乎成了不要答案的追问,一遍一遍敲击着自己的心。
“啧啧,这就是墨家钜子寄予厚望的高徒啊。”清澈地嘲讽声传入耳边,其人却刻意隐藏着自己声音之意。
音响之时,文华立刻像换了个似的,早已蓄势待发,就等对方露出破绽。嘴边不忘喝斥道:“谁!无胆鼠辈,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哈哈,我是谁不要紧,看你着阵势,到有几分师尊风范。”
东南方?不,西南方,不是,是东北方?文华时刻听着声音确定该人的方向,“听阁下之言,似乎于尊师认识?不知道可否告知小子。”文华欲再次判断,便打算牵引他再次讲话。
“哈哈,娃娃,别白费功夫了,你找不到我的。普天之下,还没人能冲声音里听出我在哪里!”那人放声大笑,竟一时忘记了隐藏音线。
文华乍一听,很高兴的问道,“栾隐叔叔,栾隐叔叔,你怎么来了!”
“咳,谁是栾隐?他是何人?”音线又恢复之前的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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