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担心你的安危,也顾不了那么多,你又不是不了解燕子,她对你一往情深,你要是回不来,她肯定要扒了我的皮。"二叔皱起眉头,搔了搔后颈。
我觉得二叔是在故意岔开话题,以他这种状态,即使我不依不挠,他也会找出千万条借口。"那么你在洞口的时候,怎么突然间不见了?后来为何又装扮成尸体?"
二叔大概反感这种审问的口吻,不耐烦地摇着头,但下一秒钟,他忽而严肃起来,"你记得在石北村的时候,陪同我去的那五个垃圾回收站的工人吗?"二叔眨眨眼。
"当然记得,难道你没给人家发工资?"我略感疑惑,二叔怎么突然问起了他们。
"你肯定不会想到,赶尸匠赶着的尸体便其中的四个人。"二叔卖着关子。
"你是说四个白衣人就是那几个保镖乔装的?这也太扯了吧!即使如此,你为何取代了其中一个?"我十分地惊讶,当初在石北村几个猥琐的保镖无缘无故出现在湘西大山,而且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最后偶然的巧合后又与我们殊途同归,太匪夷所思了!
二叔的表情恢复成罕见的冷淡,他点了一支烟,吐出的烟雾遮住他脸部的寡然。二叔缓缓神,意味深长地说:"不知怎么回事,我总感觉我们陷入了一个圈套,但要仔细理理其中的关系,又说不出个所以然。首先,我先从一个很大的疑点说起,我和蝎子去找你们的时候,当时是由苗人女儿带领的,她是靠一些标志来寻路的。起初我们并没有注意到这些标志,但标志极多,在她相对频繁的观察后,我也有所注意。让人诧异的是,这些标志竟然是些日本字!"二叔猛吸了一口烟,开始喃喃叙述。
二叔看到日本字的标志后,非常地疑惑,他望着漆黑的长廊,心里涌起一丝异样。看样子蓝月亮对这地下构造非常熟悉,而且她又能看得懂日本字,要知道在闭塞的蛊苗寨通晓日语是非常不可思议的,而且从巫师口中得知,蓝月亮似乎没上过什么学。当时,二叔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蓝月亮是日本人!
二叔也只能以怀疑的目光看着蓝月亮,他没心情去调查户口。到了甬道被尸鳖紧逼后,他就一路狂飙,但他并没有像我们所想的那样冲下了悬崖,而是躲到了栈道上。这个时候,他在栈道上看到一队赶尸人员,便小心翼翼地跟在了后面,说来也让人纳闷,在极其狭窄的栈道上走动谈何容易,更别说要展开什么赶尸活动了!但那几个人竟像接受了精确的操控,十分平稳地出了栈道。二叔也觉得奇怪,走上山路时,为了一睹这些人的庐山真面目,他把最后一个白衣人放倒,揭掉了白衣人额上的符,二叔抽开高筒帽一瞧,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个人没有眼白部分,瞳孔扩大到整个眼球,黑眼圈也很重。
二叔闻到了一股很烈的尸臭味,白衣人已经死去很久了,他捏着鼻子又仔细查看了一番,忽然就觉得眼前这个脸色铁青的家伙很眼熟,没多久二叔想起了带去石北村的保镖,似乎此人就是给他开车的司机。二叔由此推断,前面的三个白衣人也是垃圾回收站工人。这也太离奇了,他们怎么会出现在湘西苗寨?二叔当时也犯了一把楞,为了搞清这伙人的真正意图,他换上了白长袍戴上高筒帽,乔装了一番后,跟在了尸体后面。没曾想到,最后遇到了我们,他的计划就被打乱了。
二叔叙述时目光有些闪躲,他不断瞥着明晃晃的窗户,讲完这一切时,他已经噙上了第三支烟。我卡碟的记忆缓慢回放,在墓室的时候,我确实见过蓝月亮,当时她驾驭着一条巨蟒吞并了鳖王,墓室一瞬间流光溢彩,在我短暂的昏厥过后,蓝月亮就消失了。之后我和唐教授到达了甬道中。既然她直接把二叔带到了甬道中,说明蓝月亮知道我的具体位置。
我想起在甬道内看到的红色箭头,也是由日本字标注,这绝对不是一种偶然。我把难以置信的目光投向二叔,"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埋在蛊苗地下,里面还有日本标记,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
"我也搞不清,对了,你在甬道内发现了什么其他异常没?"二叔的语气并不像在询问,更像在确认。
我仔细想了想,在甬道口的土砖上有几个字,"小心虫"。那字迹有些潦草,不过因为笔画简单,来辨认是非常容易的。我把离开时的情形交代给了二叔。
二叔摸摸下巴的胡渣,皱了皱鼻,就道:"那是我……"他没说完,忽然脸色一沉,"什么意思?"
不知二叔为何变得严肃,我随口一说:"该不会是指那些尸鳖吧。"
"你是不是向我隐瞒了什么?"二叔的眼神竟然严厉起来,似乎对我产生了芥蒂。
我有些发懵,从来没有过的距离感在那尺逼视的目光中渐渐拉长,他所指的隐瞒是什么意思?总感觉现在的二叔很奇怪,我怕他对我有所猜忌,赶紧将掉入地洞后的经过完整地讲了一遍,而且为了避难某个记忆片段成为漏网之鱼,我重又复述了一次。
二叔低着头,他把烟灭掉,眉头紧皱,"你是说从墓室的棺材里爬出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青面人?"
"嗯,"我也低头沉思,"二叔,最让我意外的是,明明在甬道内有一扇青铜门,我的记忆像是断片了一样,似乎一下子跳到了另一个画面。我明明拿板砖砸在了青面人头上,为什么砸在了自己脑瓜上?"这是在地下经历的最不可思议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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