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红近黑的人形在超然于世界的、基于自身独有视野的高维领域中漫游。
由无数精细机械零件嵌合而成的躯体关联映照着万千世界命运的交织过程,那只有一对狭长光目的面甲额头处,深邃的灵魂漩涡正侦测撕扯着附近世界线中所有与之共鸣的事物。
祂是绯红之王·镇魂曲,以程斌之名寄生在特殊灵魂力量体系中的特殊高维生命...的一道微渺的力量支流。
从刚刚挽回末世悲剧的普通人,到成为俯瞰时空之河的类高维神魔,从无限之主那突兀脱离的程斌经历了很多很多。
然而那可以写成一部长篇大作的、跌宕起伏的精彩人生,充满了学习、冒险与对自我的拷问,但那段人生忽略掉替身能力的特殊、从更高视角去看,也不过就是寥寥几轮时间线变动罢了。
越是强大,就越能感受到自身的渺小——不敢或无力睁眼看宇宙的自嗨神魔不算。
当然,某些变态也论外。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谨慎使用着手里力量四处探查的绯红之王叹息感慨着,“...离开了求知者系统,普通高维生命原来是过得这么拮据的吗?”
高维生命强吗?
很强。
只要找对方法,任何超然世界的高维生命都可以轻易碾压一切界内生物,就算是以往强到拥有深入大统一场的世界之躯的程斌,也仅能在高维战场的余波中勉强自保——而且还无法豁免时间震荡的记忆洗刷。
但高维生命同时也很弱,因为祂们的视野太广了。
局限于世界之内的凡人永远只拥有唯一的现在,但高维生命放眼望去,是无限的平行支流、无限的过去与未来。
再怎么强大的力量,分摊到如此宏伟的宇宙中,都显得如此弱小与稀薄。
普通高维生命无法跟上被全宇宙底层变量推动的世界线衍变规模,无论祂们想要做什么,都只能尽可能的抓住一小部分目标世界来实施。
所以,如何细化分割自身的力量、以最为节省最为精确的方式投放并干涉一条条个世界线,从而最大范围的影响一整片世界线区域的变动,是每一个触及此道的高维生命被迫钻研的深奥学问。
所以,绝大部分高维生命在初次介入某个世界时,其力量并不会显得不可战胜。
正相反,绝大部分时候其会显得无比弱小,甚至某些家伙在歹势的时候会被凡人一波骑脸。
除了挖透宇宙底层的论外,并不是每一种世界都适合高维生命展开祂的权柄、展示祂的力量光辉。
很遗憾,离开了某论外平台与集群、现在身处敌军腹地的这部分绯红之王,遇到的就是最糟糕的状况——
这片被无限之主间接控制的区域内,并不存在物理法则与他过往积累相匹配的世界,他也没有,或者说替身灵魂体系没有从物质底层反向搞事的能力,而且,这里不可能存在任何可供他落脚驻扎搞后勤基地的安全点。
如果在力量耗尽之前,他还无法找到与其核心权柄匹配的目标,并且基于其做出成绩建立起一个稳定可靠的前线基点,那他就死定了——
他不可能在敌境保留与本体和后方的任何层面上的联系,想必附近其他世界线片区里的绯红之王分体,也都对自己身为炮灰的命运心知肚明。
不过连自我认知和生死定义都没弄清的家伙也没可能走到这一步,不管以什么方式解决这方面的问题,高维生命都不可能被这点损失绊住脚步。
只是...宇宙真的太大了,各种意义上的。
不过,宇宙虽然很大,但真的在无限膨胀吗?几乎所有从世界内超拔而出的高维生命,都在以自身的观念视角收束附近的可能性,宇宙中近乎无穷尽的世界线,忽略其基质数量,只看其衍化表达的可能性,其整体规模到底是在增加还是减少?
验证了当前区域内普通探测手法完全无效的绯红之王,索性将所有力量集中到了不知其所以然的权柄感应上,收回心神琢磨起了之前经历的某个研究工作——
关于至高圣者“时之矢”是否存在的某种验证实验。
构成完整世界线的离散时间截面之间,某种神秘的机制或者递质决定了物质演变的信息传递方向,让整个宇宙的世界线分化出了“过去”与“未来”——
起码已知范畴内世界线无论方位无论长短都是这样,不具备世界线结构的混沌域那边的研究工作太过危险,绯红之王没敢涉及,倒是不确定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在没有额外力量干涉的情况下,“过去”的时间片总是单向影响着“未来”的时间片,这种现象直接导致了世界线沿着时间轴向下游延伸时,衍变复杂度提升速度远超逆向。
这种宇宙层面的大趋势,是很多不稳定新晋高维生命被动分化分裂的原因之一,也是很多生命认为宇宙间世界线在向未来无限分裂膨胀的原因。
同时,这也是很多研究人员认定,那些过去能延伸到时间轴最上游的世界线,其起源点必然是某种高层面混乱战场的原因——
虽然高维生命超越了世界内的时间束缚,过去未来对其并不存在太大区别,但既然从上往下干涉搞事更容易、效果被放到最大,那有能力的话为什么不去争夺源点呢?
可以想见,在无数世界线最早的“过去”,肯定有一群宇宙中最强水准的高维生命在那蹲着,甚至于理论上存在的至高圣者也会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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