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阳光在窗边拉起一道灰尘,湛灵醒了过来。
但他却并没有起身。不知谁曾经说过,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刻就是醒来后再赖床的几分钟。意识已经完全苏醒,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四肢百骸的通畅感觉,确实是一件很美妙的事。
今天是是湛灵休假的第三个日头了。
昨晚云若说的话让湛灵有一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他很想将云若赶出去,但是看着云若痛苦的表情,湛灵又不忍心,这着实让湛灵纠结了好久。
也让湛灵很享受这种逃避的心态。
今天出奇的毕惠没有来打扰,而且云若也没有醒,湛灵享受这种安静的感觉,虽然事情还远没有解决,但是,湛灵大可以在心中幻想着事情已经解决了,虽然对现实没有什么作用,但是,却能为自己换取片刻的喘息的时间。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急切无规律而又似乎无休止,如同战场上接到命令后响起的炮声,仿佛直接敲击在心灵的震颤。至少,在湛灵看来是如此,因为,他需要极不情愿的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然后为门外的那位“炮兵”开门。
而且,敲门的,也并非如一些言情故事中的拥有着豪爽性格的女孩子。
幸好,以伊宁的建造条件,只有富人能够建得起楼房。也幸好,大多数人,在人多地少的伊宁,更喜欢,也是只能担负的起的,只有湛灵和妹妹住的这种尖顶的木质平房。否则,楼里的住户还在云遮盖下的睡梦中时,便会听到楼道里传来的极有韵律的响动。
“砰砰砰……哐!”
“砰砰砰……哐!”
……
“砰砰砰……哐!”
更幸好,这一个住户区的几户人家,也仅仅是共享一个没有篱笆的院落。这样似乎无论是这没有篱笆,也没人会自称自己的院子的“院子”,还是,“院子”中央那棵几人合抱的古老的不知名的树,都为这位炮兵提供了一个个优良的玩耍空间。
当然,那个时代,湛灵是不住在这里的。
湛灵是后来搬到这里的,以至于他对于老树上斑驳伤痕的疑问在心中藏了许久,却没有人肯为他解惑。只是,湛灵所谓的没有人,仅仅是对于这位“炮兵”一人而言。对别人,湛灵似乎并不会表现出很强的好奇心。而这位“炮兵”,很显然,是最不会告诉他的那一位。
这一切,似乎离题很远,这确实是绕了一个大圈。只是,这一切,却也是揭示了这位“炮兵”的性格。
这确是无法用言语准确的形容。但是,这些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
“小牧,你回来了。”湛灵打开门,但是脸上没有丝毫的睡意,但是却满头黑线。湛灵平时并不愿意将自己真实的一面展露在外面,但是眼前这位“炮兵”除外。
湛灵将牧野迎进门,没说话,也没倒水,也不等来人说话,直接到厨房,抓起一个杯子,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然后出来,也不管坐在椅子上的牧野,直接坐在另一把椅子上。
“不是说,你去林那做行脚商人了吗?按说应该挺忙的,怎么有空找我来了?”湛灵将一条腿放在腿上问道,“现在的行脚商人,可就是以后的富人了,以后还需要仰仗你呢,怎么这会儿回来了?”
脸上依旧带着那种欠揍似的笑。当然湛灵的这种面目应当只有对着牧野,才会毫无顾忌的展露出来吧。或者说,只有对着牧野的湛灵,才可以看到他自己。所以,他喜欢跟牧野开这种玩笑,这种他不理解,但牧野从不会跟他生气的玩笑。他把这当做智慧,更当做一种感激。
其实这种桥段似乎不应该再出现,牧野的脸也不应该像眼前这么黑。因为,这样的一幕,在这个屋子里已将发生了太多次。在以前,这种情况下,牧野都是都是会自己到厨房倒上一杯水的。
玩笑,似乎是上天赐予人类的很重要的财富,彼此间从未串通一气但又心领神会。这确实是一项完美的情感的表达方式。
牧野又得自己跑到厨房,自己为自己这个客人到了一杯水。
“什么富人啊,不干了,我这个性格,干不了这个事。”牧野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湛灵早就料到是这个结局。牧野是个将乐趣视若生命的人,激情是他的保养方法,也是他的处世态度。很显然,行脚商人并不符合他的价值。而且,他也不是那种将一切都视为经历,当做完整的生命的一部分的人,他是作为世界的一份子而存在的,而不是将生活当做战场。
湛灵是希望他回来的,因为妹妹离开后,牧野是他唯一能够说上话的人。虽然大多数时候,湛灵都是一个人,但是,他却并不想让自己陷入孤独的境地。也确实,湛灵只有面对牧野的时候的时候,才是以自己的面目出现,而不是在一个“让妹妹活下去”的强大信念的支持下,做着一件件很显然并不是由这具躯体自发做出的事情。
“也好,伊宁是个好地方,从没有居民被强迫着干一些事情。”湛灵暗自点头道。
“是啊!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环境也好,民风也淳朴。”牧野也露出一种缅怀的神色来,又道,“在外面这些日子,我总是在想咱几家前这棵大树,是真的想。虽然,直到现在,我都叫不出那棵树的名字,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但是,那棵树在我的童年中确实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它默默地承受着我对他的摧残和伤害,也总是在我最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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