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的时候,覃邵阳借口水土不服婉言谢绝了张老头的好意,带着两人简单的吃了一点压缩干粮后,盘膝坐在地上养精蓄锐。
张老头并没有勉强他们,摇着头出了房间,习惯性的去了后院的一间屋子,上香祈祷,没有时间概念的重复着机械而单调的动作。
“这里是?”
看着一排排的灵位,邬正佟心里莫名的难受起来:同样是已经死去了的人,张老头不仅没有办法享受到后人的香火供奉,还得日复一日的供奉别人。
“张家的列祖列宗,原本是供奉在祠堂里的,一场大火之后我就搬到了后院来。”
“我能上柱香么?”
从小在香火铺长大的邬正佟知道,上香所代表的意义不仅仅是尊重,还包含着怀恋和归宿。
张老头也没说什么,递给了邬正佟三支香。
上了香后,邬正佟发现一件怪事。每个灵位前面都摆放着一个黑色三角形布囊,唯独叫张浩的灵位前没有,而且从灵位的成色上可以看得出,时间要比其他的新很多。
关于黑色三角布囊,也叫香物,邬正佟知道有这个习俗,根据死者的性别不同,里面放置的东西也有所不同,男性一般为生前换下的第一颗牙齿,女性为一绺发丝。
“他怎么没有香物?”
邬正佟指着张浩的灵位问张老头。
“喔唷,没想到小伙子年纪轻轻的也知道香物,现在的年轻人,知道这些的怕是没几个人了。”
张老头的脸色苍白僵硬,看不出什么表情来,但是他的话,却让邬正佟感到一阵伤感袭来。
“他是我家老三,自从离开家以后就没有任何的消息,说不准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所以我才给他做了个灵位,没有放置香物。”
邬正佟这才恍然大悟,敢情是生死难料,“张老,我跟你打听个人,他原来也是你们这个村子的,不知道现在家人怎样了。”
“多大的年纪?”
这下,可真把邬正佟整懵了:张老头的思维到底被定固在什么年代他不确定,也不知道张问道离开张家村的时候到底多大,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况且,凭借张问道的修为加上他体内的巫族血脉,再活过几十年都不成问题。
“这个,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是我的一个师傅,不好随便打探他的年纪。来到张家村也算是有缘,便想帮他打听一二。”
考虑再三后,邬正佟委婉的说了出来。
“他叫什么名字?”
“张问道。”
邬正佟的话音一落,张老头激动的抓住他的手,“你说什么,他。。。他叫张问道?左手臂上是不是有个半月形的胎记?”
不会这么巧吧?邬正佟一脸惊愕,张问道的左手臂上确确实实的有一个半月形的胎记,当时在邬方倩家的时候他看得清清楚楚,最先还误以为是纹身。
“问道是他的字,这个还是我取的,他的本名叫张浩。”
张老头证实了邬正佟的猜想,期盼的问,“他是不是出了事,严重不严重,要不然怎么一直都没有回家?”
“他没事,活得好好的,只是一直忙着打日本鬼子,没有时间回来。”
邬正佟毕竟年轻脑子转得快,顺着张老头的思维编出了个理由。
只是,事情偏偏没有按照他所想象的那样发展。
听完邬正佟的话,张老头原本苍白的脸色竟然红润了起来,黯淡无神的双眼也逐渐的有了一丝神采,“小子,你真当我傻了么,日本鬼子投降都几十年了,你唬谁呢?”
“我艹~!什么情况?”
邬正佟只觉得脑子不够用了,到底怎么一回事,覃邵阳不是说张家村的人思维都被禁锢了么,怎么突然张老头变开窍了?
“如果不是你身上有黑佛宗的气息,一踏入这个房间的时候,我就会灭了你!”
张老头宛若变换了一个人,哪里还看得出来老实憨厚的样子,简直就是一成精了的老狐狸,还是凶神恶煞的那种。
邬正佟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多亏了徐汉良留在他身上的纹身,要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嗬,徐汉良连这个都给了你,看来你没有说假话。”伸手拨开邬正佟的衣领,张老头一眼就瞥到了那熟悉的纹身,接着反手一把扣住邬正佟的手,“五行天珠,肖伯鸠的东西,完美的契合,没想到他们三个人居然会收同一个人做徒弟。”
此时,邬正佟只觉得一阵柔和的光从张老头的眼睛里射出,将他浑身包裹,暖洋洋的如同冬日里的阳光,他知道张老头是在用巫力查探他的身体,所以并不拒绝。
当然,就算有心拒绝,那也无济于事,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不错,不错!”
收回巫力后,张老头对邬正佟这个孙子辈很满意,“不愧是肖伯鸠选中的徒弟,资质不可限量,身家也丰厚。”
“只是可惜修为太低,祸福难测。”
“张老,你以前都是装出来的?”从震撼中走出来,邬正佟不解的看着张老头,“张家村发生的事情,你什么都知道?”
张老头点头后又摇头,然后告诉邬正佟,他只有在这个房间里才是清醒的,一旦踏出了房门,就会变得浑浑噩噩身不由己。
“知道又能怎样呢,还不如不知道呢。”张老头苦笑着对邬正佟说,“如果能有选择的话,我宁肯像外面的那些人一样,当个神识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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