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选择离开到底还是不愿意和他正面冲突。”心水一脸悲哀的望着窗外,明明小时候是那么要好的两个人,甚至好到她吃心芷的醋。
而现在竟然成了这样。
“其实那些教条的东西该忘记了,现在也不再会有那么一个人能在我每次做抉择的时候给我一个答案。我现在正因为执着才活着。心水,既然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会为自己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那么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是非曲直都只能通过自己的眼睛去判断,”心芷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刻意的停顿了一下,伏在了心水的肩头,一字一顿的喃喃道,“或许有一天,你会发现……竟然是上天错了。”
心水偏过头看着这个曾经和她一起长大,但现在自己却再也追不上脚步的昔日好友,已经成长的完全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唯唯诺诺不知所措的少女了。
当她抓起惊天的那一刻,她的人生就已经走上了和她完全不同的道路,她能做的也只有默默看着她的背影,盲目的担心。
现在的心芷无论她做出什么,说出什么她都已经见怪不怪,也只能轻轻叹了一口气,“洛兰宫主要是能看到你现在的样子真是要开心死了。”
“心水,如果有一天我和他立场不同,真的到了要刀剑相向的时候,你会站在哪一边?”
听到这话,心水猛然一惊。也认真地看着突然较真起来的心芷,虽然之前也有过某些猜测,但她每次会立刻甩开这个念头,告诫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以后绝对不可以再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这句话从心芷的嘴里说出的话……
“怎么可能呢,宫主他虽然小时候就一直和你打打闹闹的,但是连我都知道,他的话,是绝对不可能对你动手的。”
“我还是他。”心芷微垂着睫毛,弯出一个危险的弧度,紧紧盯着眼前的好友,不依不饶。
“心芷,别闹了好不好。”心水也是一时气结,一把拉开开始任性的心芷,头也不回的说道,“像这种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不要再提了,要真的打起来,我谁都不帮。”
果然。心芷如有所悟地喃喃道,在得到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后竟然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而当心水转头看着那似乎会永远任性下去的背影,低声自语,“你放手去做你觉得对的事吧,现在的我能做的也只有站在你的身后,努力不成为你的负累了。”
绝世之下,必藏罪恶。
昏暗的大殿中,斜倚着坐在未央宫正位的常夜颜微阖双目,这些日子的他似乎是过度劳累了,苍白的食指却正一刻不停地在那枚宝蓝色的扳指上摩擦着,似乎在思考探寻着什么神秘的东西,而他心里那一阵阵莫名的悸动却越来越明显和强烈,蓦然地,他停住了,坐起身,不安捏了捏眉心,仔细便能看出,那里始终没有出现和洛兰宫主一样的历任未央宫宫主都会浮现的徽记,语气拉的绵长:看来差不多该是时候了。
随后,在偌大的大殿中央渐渐显现出一个曼妙的身影……
而天茗茶楼则是另一番景象。
外面庭院里突然的一阵的吵闹声惊醒了正在神游的何安朔。阳光穿透,何安朔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
吵闹声却在突然间减弱了,但随即出现的剑舞声着实吓了何安朔一跳,这么安静的茶馆能出什么事,何安朔赶忙起身要去一看究竟,嘶~咦~何安朔动了动胳膊,惊讶地发现才这么一会儿身上的疼痛竟然已经轻松了许多,难怪刚才偷瞄的时候,那个看起来很温柔的女人明明在擦着药却还一脸的肉疼样子,看来果然是好东西。
唉,其实都怪她……何安朔嘟嘟哝哝地打开了房门走出房间,午后刺眼的阳光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挡。
刚刚走到门廊处,他便急不可耐地朝着刚才的声源处望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何安朔瞪着眼睛,庭院中那熟悉的一袭紫衣……关键是那即使是只看到落式,他也能一眼辨出的那记乱雨清宵,这打败江落尘的成名绝技,叫他这个一直视江落尘为目标的人怎能不记忆犹新,“舞倾烟!你……”
“咦,何安朔,你怎么在这!最近你跑哪去了!”当那个紫衣少女听到喊声,便转过头来,何安朔也终于看到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还没长开的娃娃脸。
其实即使完全闭着眼,听到这完全抢了自己台词的智障的回答,何安朔就满头黑线地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
“咳咳,这话不是该我说么,似乎排名战最后一天你就不见了吧。”何安朔缓步到舞倾烟的面前,也是有一阵子不见了,这个小师妹似乎是长漂亮点了嘛。
“嘁,你偷着乐吧,要不是师傅那天叫我去山上找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宝贝,我一定会在擂台上好好揍你一顿的……咦~你怎么一身药味,快离我远点。”舞倾烟撅着嘴,一脸嫌弃地捏了捏鼻子,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你真丢人。”
循着何安朔一直心不在焉的眼神,舞倾烟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将剑收于身后,瞟了一眼对面的女人,一脸正色道,“说吧,谁打的,我替你教训教训她。”
“喂喂喂,其实是我自己不小心……”何安朔连忙摆手劝阻,一脸紧张的望着假山那处……
但是似乎已经晚了。
舞倾烟嘴里说着,依旧还是那副肆无忌惮的样子,可是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被冷落一旁的心芷越来越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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