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年来积沉的泥土,再次被铁蹄踩碎,离开这片土地许久的征服者们再次回归。≥ ≦
在十几名衣着明亮的骑士率领下,数百名黑甲的骑兵直冲而来,在改造马的嘶鸣声中,驭者们仅凭借高骑术便直接将坐骑停出了一个漂亮的方阵。
包裹在甲叶内的巨蹄不停踢弄着泥土,如公牛般健硕的黑马喘着粗气,骑士们却只是伸手轻轻拍打着马颈,头盔下闪耀的红眼死死盯着眼前的一行人。
白底的旗帜上,绕着盛放的黑玫瑰,一条青色巨龙人立而起,左爪握着一柄利剑,口中喷吐着火息。塞尔肯?冯?弗里德里希的候爵旗,终于出现在了拉尼娜眼前。
“塞尔肯?冯?弗里德里希候爵,我的叔叔。”
幼嫩小手搭在粗大的斧柄上,细白的皮肤被蓝焰染上了一层妖异的光泽,显得格外突兀。娇小的女孩站在废墟上,抬头望着眼前那高高在上的叔父。尽管显得人单势孤,面对着精锐尽出的塞尔肯,拉尼娜的眼中却洋溢着异常的自信。
“我拿到了戒指,而你是来迎接我,还是来杀我。”
骑士们列出了一个整齐的队伍,不用去数,也可以猜出一共有八百人。属于梵卓之主的私人军队 “龙息”,全部出身于梵卓族内高贵的家系,完美的外貌和高的实力,更是在血族庆典上曾经赢来无数目光的绝对武力之象征。
盔明甲亮,在梵卓族人眼中最完美最精锐的“龙息”,永远是梵卓公王最后、最强也是最忠贞的护卫,可现在,却成为了家族内乱的道具。
“林克伯爵、赫希伯爵、布莱克松男爵、法密尔骑士、以及在场的诸位,你们都决定抛弃当初在梵卓旗前许下的誓愿,将剑尖指向拥有正统血脉的我?”凝视着队伍中那些贵族的面孔,还有队列后那些将容貌隐藏在面甲下的骑士,拉尼娜小巧的左手按在了胸前,碧蓝的瞳孔里满溢着炽热的责问。
意外的是,骑士和贵族们眼中没有半点的愧疚,也不存在丝毫的动摇。曾经宣誓将生命和忠诚奉献给梵卓的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那永远只将剑尖指向敌人,而不是自己族人的准则。
“因为我们都不能接受,凭什么议会和长老团随意就可以塞给我们一个来历不明的公主,妄图破坏梵卓渐渐稳固重新取回欧洲霸权的局面。”黑色手甲下的五指紧紧攥住了马缰绳,一把扯下锁子罩帽的塞尔肯,露出了那张完全与兄长不同的面孔。
细长的鹰目中充满了阴暗火焰,苍白修长的面颊上没有半丝皱纹,干净整洁的蓝绸映衬着那头闪亮的金。与长相豪勇如火龙的弗里德里希相比,他的这个胞弟更像是一条黑蛇,在漆黑阴暗之处,双眼闪烁着令人寒的光泽。
细长干燥的手指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塞尔肯死死盯着眼前的侄女。数百年来,是他一直守护着梵卓从太古就积累下来的王权,是他将秩序重新纳回了正轨,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孩却想要代替那该死的长老团和议会,抢走所有的一切。
从太古起,梵卓就依靠绝的实力稳稳占据着统治者的地位,在公王的带领下,渐渐扩展自己的势力。要不是那该死的蚀之刻,也许现在欧洲的三权制已经被打破,梵卓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王者。
现在,他同样为了这个梦想而努力了几千年,但那些一直试图分散梵卓权利的长老们,却让一切破灭了……
“那场战争不失败的话,弗里德里希的名字早已经成了西方的皇帝之名,我绝不能允许再人来破坏!!!更别说你这个来历不明的下贱野种!!”
“君主绝不能染指他人的财产,因为人们往往会很快忘记父亲的死,却不会忘记其遗产的损失。”听着男人口中的谩骂,拉尼娜的表情依旧如此平淡,只是嘴角那丝笑意显得越来越灵动,就像是失去了千百年的灵魂和感情,再次慢慢爬上了这个精美娃娃的脸旁,“完全的分配,才是维持王权的要点,你连这点也忘了吗?我的叔叔。”
“那是无法摆脱死亡的凡人理论,永生不死的梵卓才是黑夜真正的主人!”
听着这个玩偶般小巧的侄女大放“厥词”,塞尔肯在怒吼出口之后,不由闭上嘴,在时间不长的接触中,他甚至微微地害怕这个以前素未谋面的丫头。她的无情,她的机械,她那完全按照整理来行事的风格,完全不像以前那个充满霸者之气的豪爽兄长。
“不用再说了,我已经查明了你的来历,只是我哥哥出征前在一个下贱女仆腹中留下的种,而且据说还只是应长老团的要求,他根本从没承认过你属于梵卓的一员。”
因为莫名烦躁而心神不宁的塞尔肯抬起了右手,身后的骑士和贵族们已经举起了手中的骑枪和长剑,摆出了筹备冲锋的姿势。
不知为何,眼前这个小女孩看起来是如此鲜活,往日让人难受的那副机械神情消失后,更让人从心底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沉重。他现在心底只有一个愿望,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的心脏被挖出,然后化成一具永远不会说话的石像。
“你只有这点气量吗?我的叔叔……”
澄圆的眼睛里露出了失望的神情,紧紧挑起眉头的拉尼娜,用同情又或是鄙夷的目光,打量着面前这个“叔叔”。已经被焦急剥掉了往日的温雅深沉,声色俱厉的男子就像一只狂兽般咆哮,“这就是你最终所有的计划了吗?隐藏的军队?家臣的暗杀?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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