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来了,吉天佑在河边洗衣服,老远的看着有个人影,弓着腰驼着背垂头丧气的走着,她不敢相信那个人是苏小蛮。
短短一个多月,苏小蛮像是变了一个人。
“哎!”吉天佑大声吆喝着,怕他看不到,还用力摇晃着手里湿漉漉的衣服。
苏小蛮半天才反应过来,无精打采的往这边走。
“你的魂儿丢了啊?”吉天佑埋怨他。
苏小蛮缓慢的瞅了瞅四下,“扑通”一声就给吉天佑跪下了,他的头伏在天佑的肩上,呜呜哭起来:“天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现在真的没办法了,我想烟素,我想见她一面。”
原来是为了赵烟素,才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苏小蛮还在哭着:“那晚我和她好了,她觉得没脸见你,匆匆就走了……可是我放不下,试了所有方法都忘不了她,我要见她,你帮帮我,天佑,我求求你。”
这是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类似亲人的人,那个教她识字背诗歌的翩翩少年,那个偷偷给她送食物的邻家哥哥,那个心心念念要托付终生的良人。
吉天佑的眼里滚动着泪水,却始终没有让它掉下来,因为她还有最后一丝幻想,她万般无奈笑着说:“找到她又怎样呢?她已经嫁人了。”
苏小蛮忽然挺直了腰杆,一字一顿铿锵有力的说:“我跟她私奔。”
吉天佑的眼泪再也没能忍住,原来他不是离不开他母亲,也不是多在乎他的数亩良田,他只是不爱自己,不够那么爱。
原来十几年的陪伴,都抵不过另一个人不经意的路过。
可即使这样难过,天吉佑也不忍心看到苏小蛮再继续萎靡下去,她咬了咬牙说:“你打算让我怎么帮你?”
吉天佑坐在苏小蛮赶的马车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要嫁人了,爷奶爹娘都来参加她的婚事,整个村子的人都来道喜,锣鼓声、鞭炮声,参杂在沸沸扬扬的笑声里,那么热闹。
她蒙着盖头喜滋滋的等待着,新郎来了,掀开盖头,却不是苏小蛮,然后,吉天佑哭了。
她哭了很久,直到苏小蛮叫醒她,她尴尬的说,梦到了奶奶。
赶了一天的路,从大清早到晚上都没吃过一点东西,为了省钱,苏小蛮在客栈开了一间房,两人躲在房间里吃着早已凉透的干粮
。
这是吉天佑第一次出远门,傍晚的柳镇格外热闹,她站在撑起的木窗前看了很久,忧心忡忡的想,见惯了这些繁华,赵烟素为什么要跟你走?
苏小蛮却没有这些忧虑,他从来没像今天晚上这样睡意沉沉,一想到明天能见到烟素,心里美得都能流出蜜来。
第二天天还没亮,吉天佑便被苏小蛮拽着到了一个大门前,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排红红的灯笼,每个灯笼上面都写着一个“江”字,里面的蜡烛还亮着,灯笼下长长的线穗随风摆动,吉天佑远远看着,一时忘记了言语。
苏小蛮推了推她,示意敲门,然后躲在不远处的墙角里。
吉天佑直愣愣的盯着那个正门前带“江”字的灯笼,她抬起的手始终没有落在门上。
这一刻,她犹豫了,她在问自己,为什么要帮那个辜负了自己的人?
她想回去。
她转了身,门却开了。
门内的老头儿看了看她,和蔼的笑着说:“来的够早的啊,亏得我老头子起得早,不然白害的姑娘受凉。”
一边说着,一边把吉天佑请了进来,她不知所措的扭头向苏小蛮求救,门却迅关上了。
老头儿披了件灰色外套,一阵风吹来连忙裹紧了身子,叹口气道:“人老了,连夏天都觉得冷啊……大夫人请姑娘们来,定是瞧得起姑娘的手艺,三小姐挑的很,不是她满意的嫁衣定是不能穿的,非要学什么西洋人,成个亲穿成素白的,大喜的日子倒像哭丧……”
穿过一道又一道的门楼,老人徐叨叨的领着吉天佑进了一间屋子。
吉天佑紧张的坐在木凳上,她生怕等会儿天亮了,老人会知道自己认错人,又不敢贸然说明自己的来意,只能盼着一会儿伺机溜走。
“姑娘稍等会儿吧,这时候下人们还没起来呢。”老头见天吉佑坐立不安,起身给她倒了杯水。
“爷爷,今天府上的五姨太会来帮忙吗?听说她的女红也不错。”吉天佑趁此机会套问。
老头却摇了摇头,笑了:“三小姐最讨厌的就是她,大姨太怎么会请她呢。”
“哦,这样啊。”吉天佑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唐突了,她赶紧起身去给老头斟满了水,笑着解释,“是这样的,爷爷,我家曾与五姨太有一点亲缘,趁此机会我想见见我许久未见的表姐,您看能行个方便吗?”
老人盯着吉天佑看了一会儿,望着她一脸的虔诚便呵呵笑道:“这有什么,出了这个门,沿着这条路,拐两个弯就到了。”
吉天佑谢了又谢,这才抽身出来,向老人所指方向走去。
天渐渐亮了,天吉佑却迷了路。
她七拐八拐进了一个院子,应该是这府上最后一处院落。
她轻轻喊了一声,没人理会,便壮着胆子推开门,闯了进去。
屋里空荡荡的,很是清冷。
吉天佑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吸引她的却是眼前整整一面墙的书。
这么多书,她简直欣喜若狂,迅抽出一本,翻了翻又放回去,再抽一本,她不知道该从哪儿一本看起。
她艰难的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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