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内室的门被轻叩几声,弟子卫康在得到应允后进内传话:“掌门,门外有二男一女求见,那女子名叫赵璟夕,自称她父亲赵隐与掌门您早年相识,所以特来拜见。那两位男子一名叶枫,一名孤皓月,弟子听闻前几日有个叫孤皓月的曾与秦倚山对决,一问正是此人。”
莫天魁听闻赵璟夕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对卫康道:“将赵璟夕请到内室说话,安排其余二人在厅内等候。”
三人便被引入门内,看着赵璟夕独自被领进内室,孤皓月和叶枫在外对视一眼,二人皆有一种有眼不识泰山的讶然之意。
“掌门,赵璟夕带来了。”卫康说完便退了下去,赵璟夕抬起头来望着站在石阶上的人,从外形来看已过中年,身材高大,背脊挺直,有种压倒一切的逼人气场。只是此人以面具遮脸,看不到容貌。
赵璟夕向他行了一礼,谦恭道:“晚辈见过天魁掌门莫前辈。”
她的声音清脆可人,似是泉水声叮咚入耳,莫天魁闻之沉默片刻,道:“不必多礼,听闻姑娘是赵隐的女儿?”
赵璟夕点头道:“是的。”如此交谈实在别扭,看不到对方庐山真面目,总有种不真切的感觉。她向来性子直率,便直言道:“冒昧问一句,您为何要以面具示人呢,不知晚辈能否一观前辈真容?”
“我以面具示人,实乃不得已而为之。只因相貌极丑,害怕姑娘见之心惊。”莫天魁说出原委。
听到如此解释,赵璟夕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还是此行的目的最为要紧,但要单刀直入的打听人家门内私事好像也不对,因她还未想好如何开口去问,就先没话找话道:“同是柳逊之的师兄弟,我爹爹因资质不佳而一无所成,而掌门您却能够东山再起成立天魁派,想必在武学上造诣颇深,晚辈很是佩服。”她虽说才涉江湖不深,却有颗玲珑心,平日里看着孤皓月与人说话的方式,倒也学得有模有样。
“姑娘何必说这么见外的话,当年我与赵隐为同门师兄弟,彼此互相照顾,感情颇深。只是自师兄柳逊之死后,我们也没再见过,自是十分想念,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赵隐师弟现况如何?”
赵璟夕闻此神色黯然:“爹爹早已不在人世了。”说完此话,赵璟夕听到对方隐约叹了一声,似是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
“莫前辈。”见对方沉默许久,赵璟夕试探着叫了一声。
莫天魁回过神来,道:“此番姑娘来见我,可是有事?”
既然对方先提了出来,这倒也省了她挖空心思去想如何开口了。于是,赵璟夕便点点头道:“晚辈此番前来,不为别的。只是想冒昧的问一句,日前与秦倚山对战的尉迟林,他的死因究竟为何,还望前辈坦诚相告。”
“赵姑娘因何要探究此事?”
赵璟夕想起孤皓月教给她的话,便违心道:“我是帮朋友问的,只是希望对秦倚山的武功路数更加了解,以便研究出一个战胜他的办法。所以斗胆前来问询,尉迟少侠是如何被伤,伤在何处,如果可以,我们也想拜莫掌门为师,与整个天魁上下同仇敌忾。”
听完她所言,莫天魁摇了摇头:“你们的盛情让我感动,只是姑娘有所不知,能够收归天魁门下做弟子的,皆是亡命之徒。有时候为了一个命令,须得弃自身性命于不顾。我问一句,姑娘和你的朋友,可有这样的勇气?”
“既然有可能让弟子枉送性命,那掌门为何还要下那种命令呢?”赵璟夕有些不解。
听了这不谙世事的问话,莫天魁无声笑道:“姑娘尚且年幼,自然不会明白,人的性命与信仰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这话让赵璟夕一时间无言以对,她忍耐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道:“那我再问最后一句,您可曾定过一经战败便要以身殉战的门规?”
见面前女孩一脸愤然地望着自己,莫天魁也不加否认:“此乃门内私事,我不便多说。只是也要奉劝姑娘一句,江湖险恶,是非黑白往往不像在你眼中那般明澈,以姑娘心性还是莫要卷入江湖纷争为好。”
如此说来,便算是默认了吧?赵璟夕心里很不是滋味,能建立此等不近人情的门规,可见眼前这位莫掌门对待弟子该是何等辛辣无情。
“多谢告知,那晚辈便告辞了。”赵璟夕冷冷说完,转身便走,不愿再多呆一刻,她想不通为何爹爹昔年会与这种人师承同门,相比他武功精湛却冷血无情,她倒是为爹爹的自甘平庸感到庆幸。
将三人送出去后,天魁弟子还觉不可思议,掌门从不轻易见外人,今天怎么肯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破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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