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骗,很愚蠢。”干瘪老头罗什福尔那近乎干涸的眼眶中,眼珠终于流淌出几丝活气,他用那只带着纹章戒指的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是罗什福尔。”
“很遗憾,我不明白一个连话都说不好的人,到底想向我说明什么。”阿鲁卡德扶着身边巨大针叶木的树干慢慢站起来,在试图寻求玛蒂尔德的谅解与帮助失败后,他不再期盼能得到什么意外的帮助,他现在只希望尽量通过语言上的敷衍与拖延,为自己争取那几乎看不到的机会。
阿鲁卡德尽量让自己站稳,身材挺直的他,居高临下的对着对面前干瘪瘦小的老头罗什福尔。他摆出无赖的嘴脸说,“并且你说你是罗什福尔大法师……不过光凭一枚戒指能证明什么?我伪造过的贵族文书比你写过的字都多,如果你能证明你的身份,我不介意和你好好讨论一些问题。但如果你拿不出有力的证明,你就无法得到我的配合。”
这个刚刚从巨龙爪边溜出来没多远的家伙,此刻看起来像是彻底无视面前这位曾经让高隆王国和教廷一度战栗的圣域强者的威名。
他就像是会变色的蜥蜴一样,脸上变出一副嘲笑的表情看着老头。
阿鲁卡德明白自己不是疯了,也不是找死,他更明白圣域法师罗什福尔那一句含义深远的“我,是罗什福尔”,绝不是什么简单的身份表述。但是他只能装出把那句话都当作了口齿不清老头在说糊涂话,很拙劣的用戈洛摩城无赖混混才有的表情和语气,来应付着圣域法师罗什福尔。
不过他的胡搅蛮缠的确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似乎是只要向面前这个能够让很多人发抖的圣域强者,询问关于他身份的相关问题,都能够让这个干瘪枯瘦近乎骸骨的强大法师陷入困惑。
干瘪老头罗什福尔听到阿鲁卡德相当于耍赖的话,居然再度陷入了迷惑,他的注意力又被阿鲁卡德如愿以偿的牵引了别的地方。干瘪老头又开始摩挲着手指上的大戒指,他额头上苍白凋零的眉毛都纠结在了一起,浑浊的眼球间或转动一下,很快又陷入了停滞。
“你在找死吗?”玛蒂尔德还是没忍住对阿鲁卡德保持刻意冷漠,趁着那位令人惊惧的老人莫名其妙发呆的时候,她用低沉而又短促的声音,斥责阿鲁卡德这个不知死活的混蛋,“他是罗什福尔!仅仅是靠着威名,就能让一个家族安然无恙数百年的罗什福尔!你在挑战他的尊严吗?”
“那又怎样,小玛德,我们可是刚挑衅过一头巨龙,一头威名能够震慑整个大陆贵族的恶龙伊曼努埃拉。”阿鲁卡德像是无所畏惧的撇撇嘴,但他对玛蒂尔德又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很抱歉遗迹的事情,那关系到了条顿人的生死,关系到了伊莎贝拉的生死,关系到我现在也弄不明白的一些事情,所以当时不可能对你说。”
“现在你想说也晚了。”玛蒂尔德对阿鲁卡德迟到的抱歉并不领情,她像是赌气的说,“这次没有耗费掉上百块上品魔能晶石的法阵,没有山丘矮人的巨弩与军队,所以别指望我还站在你这边。我从来不做这种没有任何胜率的蠢事!”
“谢谢你婉转的说服,”阿鲁卡德听懂了玛蒂尔德真正想说的是什么,“不过你的暗示是不可能的,他要的是我的十字枪。”
“那就给他!”玛蒂尔德毫不迟疑的建议。
“做不到,”阿鲁卡德回绝的更快,他看了一眼还在沉思的干瘪老头罗什福尔,随即压低声音说,“想给也给不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或者说我也不是很明白……但我知道那把十字枪……它并不是你眼中召唤武器那类的小花招,它是我的一部分,你明白么?”
“不明白。”玛蒂尔德恼怒的看着阿鲁卡德,“你要是不肯交出来,就祈祷你这次还能用命赌赢吧!你这个混蛋什么时候,才能不那么倚仗自己的运气!”
在阿鲁卡德想向玛蒂尔德继续解释什么的时候,被阿鲁卡德关于身份证明问题绕进糊涂圈子的的干瘪老头罗什福尔,像是终于从那个让他困惑的问题中摆脱出来了,他又伸出带着那枚大戒指的手,指向阿鲁卡德。
“你,十字枪,给我。”罗什福尔说。
“我的确有,”阿鲁卡德点头说,老头绕过遗迹,直接指向他刚才对付伊曼努埃拉时用过的十字枪,这让他无法否认,不过他还想通过胡搅蛮缠拖延时间,“如果您是真正的罗什福尔大法师,那么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但是如果您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那么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一个话都说不清的糊涂老头打交道。”
“证明,不需要。”罗什福尔带着大戒指的指尖荡漾着神秘又玄奥的波动,一枚枚仿若通透晶莹宝石雕刻而成的符文,在围绕他指尖的空中慢慢的显现。
“我,就是我,我是罗什福尔。”罗什福尔的声音居然流露出一丝清明,与此同时他指尖的凌空生成的美丽符文,围绕着他的手指慢慢旋转。
阿鲁卡德的表情很难看,他紧张的看着罗什福尔指尖的符文运转,直觉告诉他那是对他而言很糟糕的东西,但是他无能为力。
“十字枪我刚才丢出去了。”阿鲁卡德甚至觉得随着符文的波动,空间都有凝滞的迹象,他不得不开口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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