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点点头,道:“这朱文有高光之才、贞观遗风,若是再让他继承金陵王之位,他父子二人代代传承,这江南只恐就真成了他家,那时绝难平定,更对我朝廷不利!”
太子妃点点头,沉思道:“可除了他……老王爷他也不是绝户啊,不还有一个了嘛?我可是听说……那个小朱柳儿,古灵精怪的,竟能和陈叔宝他们打成一片。这虎父无犬子,惹急了他们,不咬人咬的更狠吗?”
如意冷笑道:“他若不是古灵精怪,咱们还急切下不了手哪!”
太子妃问道:“哦?这可是奇了怪了,为什么那?”
如意道:“他本身庶出,若想得到老王爷欢心,只能在文韬武略上要比嫡子更胜一筹才行。可他却是个江湖浪子,不理国事,怎会讨得老王爷欢心?那朱文若是一死,老王爷必然悲愤万分、伤痛欲绝,再看上这个还活着的儿子没心没肺,岂不会恨从心生?若是逼迫的急了,他们父子二人必定反目成仇、不战自乱。”
太子妃听着怔住,诡秘地摇摇头,微微一笑道:“你这脑瓜啊……哎,这计谋…也忒狠毒了。”
如意微微一笑道:“这兵法有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用兵之道:兵战为下,心战为上。”
太子妃依旧微笑点点头,但心有所思:心战兵战,我又图的什么?还不是为了和他钟情一生吗?若非生在帝王家,又何来这么多劳心烦事?哎……世事无常,心不由己。
后花园。
东厂的番子们寻不到半点厂公的消息,后竟发现他无声无息死在御花园林,这群人顿时就惊慌不已。
所有在京的锦衣卫们全都带刀巡道戒备,以防变动。
陈叔宝凝视着曹恪的尸首,没有打斗的瘀伤,没有血迹斑斑。
只有脖颈上的四道抓痕,却足足抓断了曹恪的气管。
“这种花?……”公孙菁翻动曹恪尸首后,发现在他身下衣襟中藏匿一种罕见的花。
“还有一个字。”陈叔宝也惊奇道,曹恪用血在衣襟上写了一个字。
但模糊不清,横不平竖不直,又因被抬动而出现擦拭的痕迹,隐隐约约看着像个“大”字却又还似个“丈”字。
曹恪拼命用身躯掩盖这两种东西,必然是在传递消息,一种花,一个“大”字,陈叔宝紧皱眉头问道:“这是什么花?”
公孙菁也用踌躇不定的眼光辨别着这朵紫色神秘的花,半晌才道:“我曾采摘过一种类似的花,却不似这般紫兰,那花碰到刺便让我口干舌燥,粗气长喘。而后竟然疯疯癫癫,身处虚幻之境,那花名为醉心花。”
陈叔宝道:“如同mí_hún_yào般?竟有这等神奇?”
公孙菁点点头道:“更神奇的是,这花多长与尸骨之处,以尸毒之养越开越旺,实是一种毒花。”
陈叔宝低声道:“皇城里可有这种花?”
公孙菁摇摇头言道:“未曾见过。”
皇城警钟响起,长鸣不断。
群臣众子,内戚外藩,闻声皆来勤王。
皇帝驾崩。
全城戒备,举国哀痛。
宫门中,躬身而行者,络绎不绝,绵绵不断。
终于,哀痛的太子前往“奉先殿”祭祀。奉先殿,是大明皇室祭祀祖先的家庙。
遣使臣至天坛、地坛、太庙祭祀。祭祀天地人合先祖。
择黄道吉日,太和殿内,太子登基。内臣外戚、王公百官皆跪听宣告。
宣旨官宣告:
皇帝即位诏:
诏曰:洪惟我祖宗禀受天命,开创帝业,为百姓君主,几百年矣。圣圣相传,志勤于治理,文德武功,世代传承。暨我皇考皇帝弘扬政治,深厚仁慈,广布恩泽,衍皇明万世无疆之祚。不幸中道奄紫遐弃,遗命神器付与眇躬,哀痛之方怎忍继承?亲王文武君臣及耆老军民,累次上表劝进,诚切意坚,朕不得已,仰遵遗命,俯徇与情。祇告天地宗庙社稷,即皇帝位。自惟凉薄,勉怀永图,嘉兴中外亲贤,遵循真理。惟敬是持,惟诚是立,惟仁义是行,惟古训文宪是式。康我百姓兆民,其以明年为成化元年,大赦天下。哀惜,体元居正,宏经世之规,施行仁政,锡普天下光泽。依赖宗室亲王,文武贤臣,协德一心,恭勤乃事,以辅助朕治理天下。诏告中外,咸使闻知。
满朝文武大臣,亲王国戚,皆伏地高呼万岁。
朱文也是随众人跪趴在地,他心中暗思道:“这新皇登基之诏,只是略表哀悼谦逊之意,便通告继位,看来他已经以为继承皇位是天经地义之事,却忘了当年南宫复辟之故事。但诏书还是有念及百姓的意愿,向往承平治世。他若真是布宽仁政好皇帝,对百姓而言是好事,但对我们而言只会更加棘手。”
宣旨官再次宣旨,宣读皇帝御笔治国之道诏书:
奉
天承运
皇帝制曰:宫内及在外各级衙门、官吏扰民甚为突出。又多因官司采买物件及守令不得其人,致使民生困苦,饥寒迫身。朕深感哀痛,当以纾缓民生,安抚民心,梳理秩序为先。啸聚为盗者,诏书到时,若有能悔过者,悉宥其罪,听从复归原籍,自理务业,所在之地,衙司不得追究其前非,当加以优恤。前朝之时多方差出内外官员,搜刮进贡之风甚重,弑杀无辜之众甚多,故撤回内官,销毁锦衣卫新狱。东缉事厂,以宦臣玉如意为提督,以国师李云辅之,以缉访朝政扰民之害。
陈叔宝暗自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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