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傅看到那种目光的时候,立刻明白了自己的结局。
他突然一丝诡笑,面对这冰冷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冰冷的目光!
这种冰冷的眼神,纵然你讲再有理的话,也是空大无聊的废话。
因为这种眼神的主人,宁愿去听风声,都不会再听那些无聊的废话。
无论成与败,那都是自己走过的路。但杨傅这一刻突然恨!恨自己走的这条路,更恨这条路的尽头竟然是份冰冷。
虽然他明白路都是前人走过的,但当自己面对这份冰冷时,他无助的像个无力的孩子:
“杨傅知罪,臣无话可说。只有一事,乞求圣上念老臣曾一片赤诚,罪止老臣一身。老臣膝下只有两儿一女,乞求陛下开恩,不牵累与他们。臣亲属族人,多忠义之才。而杨威此人武艺高强,赤胆忠心,无用忧疑。”
伏在地上连连叩首的杨傅,说出的声音极为哀切。
哀鸣的声音,冰冷的御门。
所以在场的心都如同一口悬着的冰窖,发着白色的寒气。
俯视着众生的皇上,,他终于说了话。
他以规诫的口吻说道:“杨傅及家人流放岭南,族人待罪等功。”
此言一出,有人欢喜有人忧。
朱恒甚至暗自窃笑出了丝丝颤笑声。
朱文心里也落下了块石头,虽然这件事根本就和自己没关系,但结局却是自己当初的目的,看似内阁提议削藩的事情将会缓一缓了。
“杨爱卿,请节哀吧。”皇上的目光仍旧冰冷,但不再是冰窟的寒气,而是如同磨刀石般的冰冷,这也是他磨得第一把刀。
皇上淡淡说道:“父皇将宗庙社稷托付于朕,本想您能与我一起忙碌国事,可惜您先嫌弃任重道远。而现在,又如同一个无能的匹夫,在这儿哭泣不止。”
杨傅连连叩首,感恩戴德,至少还没被杀掉。
但皇上冰冷的心想的却是:岭南卑湿之地,瘴雨蛮烟,杨傅这把老骨头流放此地,恐怕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杨傅这人,掌控欲太强,独断专行。既然是不能被自己充分利用的智者,那就把他除掉。除掉了他,就不会再有人利用他智慧,来威胁自己的根基。
杨傅被御卫们拖走。
朱恒急忙出列俯首道:“圣上,这朝廷之事我等外藩不宜在此参与,不如让我等下朝在外等候。”
朱文听了一惊,这朱恒就是在找死,太胆大放肆、毫无礼节了!
皇上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缓缓点头道:“好,你等外藩之人先行下朝。”
“……”
朱文极为不解,也只得随朱恒等一干外藩皆恭谦离去。
一个猎人一定能察觉到自己的威胁,不然自己就是猎物口中的食物。
朱文急忙扯着朱恒道:“兄弟,听兄长之言,速速离开京城。怕是要拿我们开刀了!”
朱恒嬉笑道:“我本就是打算马上离开的,莫非兄长和我想到一块了?”
朱文点点头,再次急切道:“速速离开,绝不可耽搁一瞬,就现在,不要再收拾行李,赶紧走!”
朱恒听了一愣,朱文已瞬间大奔离去。
朱恒喊道:“哎!这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啊!是我先提出离开的!她是我的!”
但朱文的背影早已化为一点。
沉默的御门,如同一座幽禁的牢笼。
俯视着群臣,皇上开口问道:“离开的这群人,可是一群烫手的山芋啊。诸位爱卿,外藩之事有何良策?”
众臣皆唯唯诺诺,诚惶诚恐的俯首。
皇上叹口气,冷道:“我大明竟无一能决断之臣!”
一个人千万不要凭一时气盛而把事做到太绝,做太绝就会让人怕你。当别人都怕一个人的时候,就什么都不敢给这个人讲,无论是忠告还是谄媚。
如意睥睨环顾了一眼,出列答道:“回万岁爷的话,外藩之事炙手可热,不得不将他们拔掉。”
皇上审视着这个曾经在万贞儿身边不起眼的奴才,说道:“你很有勇气,不错。但众藩王人多势众,若是拔掉,怕是先伤了我大明半壁江山了吧?”
如意道:“万岁,众藩王是人多势众、财大气粗。但他们却个个心怀鬼胎、人心不齐,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不如就先拿最强的那个开刀。”
如意的回答,让皇上冰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皇上问道:“是先拿金陵王?这个想法不错,江南富庶之地,也好补了空缺的国库。只是师出无名,且金陵王又深受江南百姓爱戴,拿他只会先刺穿自己的手吧?”
如意道:“回万岁爷的话,金陵王此人已有五害,不可不除!”
“哦?哪五害?”皇上好奇问道,他也越来越对这个小宦官感兴趣。
如意正色凛然道:“回万岁爷的话。金陵王本是戍守一方之人,而敢无视礼法,未得圣上调度,竟敢擅自离开归属之地。若众藩王皆似他这般,则无法制御,此乃第一害。”
皇上点点头。金陵王随心所欲惯了,从不请示圣上,就敢私自离开封地出行。
如意再道:“江南统帅的将领都是皇上任免的。而金陵王却胆敢私自更换,更是任用亲信。以何进为首,号令士卒。此乃第二害。”
这也真是皇上所担心的,他心怀不轨没有问题,但他手握兵权还心怀不轨这就是大问题。
如意又道:“他更是招纳亡命之徒,似孟黎这般的人物,金陵王不知收了多少到自己门下,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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