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也就是我16岁那年,师傅第一次带我下山。我遇到了珞公子,也就是苏珞。
因我第一次出门,对外面的世界着实新奇的很,便想在路上多蹭些时间。所以本来只天路程,让我们走了一个月才到。我们走的慢,还因为我们随身带了一只羊,来解决我路上喝血的问题。
只所以要带羊,而不是其他的什么,是由于鸡鸭鹅等家禽实在太小,根本供不上我的饭量。最重要的这些长翅膀的东西,须得带个笼子,时刻提防它会飞掉。而牛的个头太大,猪太脏,最后只能选择羊。
试想一个白胡子老头,一个妙龄少女牵着一只羊,走在大路上,怎么不会引来众多的目光。
初时,我还感觉怪怪的,有些尴尬,但久了也就淡定了。这就是俗话说的,习惯成自然吧。
但是我们显然高估了一只羊的能力。
虽然每日一碗血是能供给的上,但每日都要割开一个伤口,所以放血的位置却没那么多。一只浑身包扎的到处是伤的羊,无论如何,也会被人注意。我们不得不在半路上另想他法。
在一个客栈住下后,我便出来闲逛。我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出来转转,找找有什么好玩的、好看的、好吃的。
我想,这个爱好和习惯着实的好。若是军事家便是勘察地形、若是音乐家便是民间采风、若是皇家便是体验民情。至于我,就当是对沿途的风土人情做个亲身体验,好回去讲给鸭梨听。
鸭梨,不是梨,是人。我说错了,她不是人,是仙,还是个很高贵的仙。她是我鼎鼎有名的大师兄的六妹,也就是西海六公主,名字叫做敖黎黎。
我刚走出客栈,就注意到,沿路出现了很多乞讨的灾民。东陆的政治我不太关心,到底如何也不了解。但是路有饿殍,怎么也不能称为太平盛世。而这些灾民竟然越聚越多,最后聚集了有200多人,开始进攻当地的府衙。
我认为,修仙也是一种修行。这修行不止是学些口诀,做些吐纳,还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人于危难,救民于水火。
眼看着灾民与官兵打的难解难分,死伤无数,我便一个晃身冲了进去,将那些衙役都打翻在地,府官也被我踩在脚下,瑟瑟发抖。我拿了根杨柳枝,翘着二郎腿,吩咐灾民将府官的百宝箱打开,竟然白花花的好多银子。
他那些二姨太、三姨太、四姨太均都花容失色的四散奔逃。我甚有成就感的,正准备逼迫府官开仓放粮。遥远处,飞来一匹高头骏马。
马上一个小厮,摇着马鞭,尖尖的嗓音,高声喊道:“姑娘手下留情!”
我看是个比我还小的小厮,便没放在心上,继续折磨府官:“你是什么人,也敢管姑娘我的事?”
小厮飞身下马,朝我一抱拳:“姑娘请见谅,奴才只是个小厮,公子欢唤我作玉鲤。姑娘唤我小鲤便可。”
我瞪了他一眼:“玉米啊!你的名字还挺奇怪,怎么成了粮食?那你们公子手下有没有棒子、花生?”
那小厮讪讪道:“棒子和玉米是一种粮食,我叫玉鲤,是一种鱼。”
我嘿嘿一笑:“原来是吃粮食的鱼,不是粮食!”
玉米却不耐烦与我多纠缠,转向那些灾民大喝一声:“众位听着,我们公子已经得悉南郡发生水灾,正在星夜赶过去。他希望大家不要再向北流浪,还是回家去吧!公子必会还众位一个安稳的家乡。”
有灾民嘲笑道:“你们公子是哪个?你要我们回家,我们的盘缠谁来付?我们当下的饭去哪里着落?”
那小厮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很稳重,他淡淡扫了一眼众人,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上边蟠龙缠绕,有几个大字“南陌花闲”。他高高举起道:“我家公子便是陌上公子,这便是公子的信物。他说的话大家可相信?”然后又转身,向我俯身道:“姑娘能否放开这个张大人。我这里有我们公子的一封书信,要交代张大人开仓放粮,给灾民分发盘缠。”
他的人不大,声音不高,却很干脆,让人不容质疑。有小厮如此,那么那个陌上公子也必不是一般人。
那小厮说完之后,众灾民便真停止了骚动,不一会便有领头的开始规整队伍,竟然井井有条。
陌上公子,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也是在那时候便对这个名字开始好奇。一个民间的公子竟然能够调动府官,让百姓俯首听话,看来来头不小。尤其是那颗玉佩,着实让人看着眼热。若是据为己有,是不是可以在江湖上大摇大摆的走路呢?
我强忍着将玉佩抢来或者偷来的念头,讪讪而回。一进门,便又被师傅逮了个正着,狠狠责罚了一个晚上。师傅要我凡事三思而行,莫要强出头。我当然更加心有不服,却也无可奈何。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避免我还会生事,师傅从附近集市上加钱换了一头羊,第二天一早便上路。
我精神萎靡的一步三回头,心中无限惆怅的跟着师傅一路来到了珞公子的府上。
珞公子的年纪大约20多岁,却有着很好的家世,很好的修养。师傅在把我介绍给珞公子之后,便又去云游四方,留下我在珞公子府上,教习他一些仙法。
我当初的想法是,师傅想收这个灵气秀美的少年为徒,让我先给他补补入门的课程。可是,我却发现,原来这个翩翩佳公子的修为,竟然与我不相上下。所谓的教习,只不过是让我与他多些见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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