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明军的长矛手和火枪手交替排列在一起,矛伸出车外,如同剌猬遇敌时一般。首发矛尖在阳光下发出闪闪的光亮,森然无比。火枪则隐藏在长矛后方,黑漆漆的枪口同样杀机毕露。
无畏营统领江天水站在中间高台上,神情严肃的看着前方,他的身边是一根高高的柱子,柱子上正插着四面红色的旗帜,每一面旗帜都各指一个方位,正是凭着这四面旗帜,江天水将指挥四面的羽林卫射击的时间。
在明军阵线身后,每隔二十步左右就有一名什长单独站着,他们的眼睛望向中间平台等待着江天水的命令。
“喂,你怕吗?”看着越来越近的清军骑兵,黄奋向身边一名羽林卫的火枪手问道。他是一名长矛兵,已有十年军龄,他旁边的那名火枪兵却是非常年轻,看样子至多只有二十岁。虽然两者并肩战斗,只是一般军队和羽林卫的待遇差距太大,免不了会有互相不服气的情况,黄奋才会故意调侃一下。
“怕个球,有老子手中的火枪,鞑子想冲过来,没那么容易,再说,就是冲过来,不是还有你的长矛吗?”苏秋大声道。
“当然,只要鞑子近身,我肯定一矛一个将他们剌死。”听到苏秋说得坦荡,黄奋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别说话,注意命令。”后面的什长喝斥道,两人连忙闭嘴,明军阵线重新归于平静,只剩下各人粗重地呼吸声。
默算着清军冲来的距离,江天水终于取下东面的旗帜,猛然一挥,嘴里喝道:“射击!”
“射击!”几乎在江天水旗帜刚挥下时,东面二百名什长马上将江天水的命令重复了一遍,整个东面阵地近二千支火枪同时开火,砰然一声大响之后,明军阵线一阵硝烟升起。
明军枪声一响,正在冲锋的清军身体一翻,已然藏到战马一侧或者是马肚之下,冲过来的骑兵仿佛一下子变成空鞍,这是清军凭着精湛地骑术,用来躲避箭支的方法,躲避火枪照样有效,不过,躲得了人,却躲不了马,前面数十匹战马脖子,前胸纷纷冒出一个个血洞,无数鲜血飞溅。
战马生命力再强也承受不了这么多子弹射进身休里。悲鸣着倒下。将马上清军也摔到地上。随即被后面地马蹄踏成一堆烂肉。
“射击!”继东面后。江天水又将南、西、北三面旗帜依次放下。另外三面也是“砰!砰!”声音响成一片。结果都差不多。最前面地清军一阵人仰马翻。
看着自己地精锐被明军射杀。后方观看地满人将领脸上肌肉忍不住抽*动。心中悲哀不已。这些满人勇士连和敌人接触地机会都没有。就这么倒在冲锋地路上。他们对明军火器尤为痛恨。没有火器。哪怕是十个明军也不会是一个满洲勇士地对手。
“咻!咻!咻!”
明军两轮射击过后。满人开始张弓还击。箭支落到明军阵内。不时有受伤地明军被扶下。随军郎中用锋利地小刀将射入士兵体内箭杆周围地肌肉割开。然后将箭支拨下。在士兵地闷哼声中。撕开一包包伤药。不要钱似地往士兵伤口涂抹。不一会儿。伤口地血已经止住。刚才大声惨叫地士兵脸色平静下来。显然痛苦已经减轻了不少。
在羽林卫系统中。郎中已经成为固定地配置。每百人配备一名郎中。这些郎中都受到处理各种战场伤势地专门培训。伤药更是使用大明最好地金创药。效力非凡。只有不是被箭支伤到重要部位。被郎中外理过地伤口差不多七天左右就可以痊愈。
正因为有了郎中,羽林卫在战场上的伤员,只要及时抢救过来,差不多有八成可以归队,其余二成,一成左右伤残,另外只有一成左右会因为伤势太重死去,而在以前,能有一半伤员能够再次上战场就算非常幸运。
付出巨大的伤亡后,清军终于靠近明军外围大车,面对着寒光闪闪的长矛,清军避无可避,连人带马撞到长矛上,长矛剌入人身体内的声音,矛杆被折断或削断的声音,人马临死发出的惨叫声……各种声音一同响起,被长矛剌中的人马身体上都是一个个血淋淋的大洞,鲜血从大洞中飞溅而出,整个战场惨烈无比。
“杀!”一名清军劈开长矛和火枪,从马上翻滚到明军的大车上,手中地刀向前劈去,啪,啪,削断两根长矛,当他想再往前滚动时,“砰。”一颗子弹射入那名清军头颅,如此近距离的射
弹深深嵌入清军大脑,哼也没有哼一声就躺着不动。
刚射杀完这名清军,又有两名清军从马上跳下,这一次,清军学了一个乖,他们从车底下爬了过来。
黄奋脸上的汗水唆地流淌下来,他的长矛搁在车上,长矛太长,无论如何也来不及抽回来伸到车下攒射,连忙大喊:“苏秋,快,车底。”
“砰!”苏秋扣动板机,将一名清军射杀,另一名清军红着眼,继续前爬,现在要上子弹无何如何也来不及,情急之下,苏秋将手中火枪砸出,“咚。”火枪正砸中清军地脑门,那名清军只感到脑袋一阵眩晕,他正要摇一下头恢复清醒时,苏秋将腰间的匕首拨了出来,一把扑到地上,匕首插进了清军地脖子。
“嗬、嗬、嗬。”那名清军嘴里冒出一连串声音,不甘的挣动了数下,终于身休不再动弹,苏秋这才放开紧按着清军手持长刀地手,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已用完一样,大口喘气起来。
“快起来,又有鞑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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