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轿子中,范玉儿取出一面镜子,镜子中是一张小巧蛋,挺直秀气的鼻梁下面是一张樱桃小嘴,细嫩的皮肤仿佛一掐就会出水,只有宝石般的眼睛此时却透出主人一丝不安的神情。
范玉儿在家中时虽然一幅信心十足的模样,可是真要与皇帝相见时,她心里也忍不住忐忑不安起来,她曾经为能出生在范家而庆幸,从小就可以锦衣玉食,容貌更是远胜前世,不必经历明末的战乱,因为范家是站在是胜利者的一方。
至于这个胜利者是文明还是野蛮,是先进还是落后,范家在其中又是否扮演了帮凶的角色,范玉儿却没有考虑这么多,她没有将历史改变的雄心,既然如此,自然是让范家沿着历史走下去。
可是数年间天翻地覆,原先的胜利者变成了失败者,范家也迎来了最大的危机,早在多锋大军南下覆灭时,范玉儿已知道历史已经改变,只是纵使知道又如何,她终究是女子之身,范家不可能由她做主,何况就是她能作主,范家早已经深陷其中,根本不可能抽身,她更没有料到历史上的胜利者满人会败得如此之快。
同是穿越者,人家怎么就混得那么好呢,范玉儿不由羡慕起这个没有见过面的同行来,能做到这一点,必定是一个心志坚定之人,若她想单凭同是穿越者的身份可以打动对方放过范家,实在太过凶险,想到这里,范玉儿忍不住幽幽一叹。
“咚!”一声轻响,轿子停了下来,内侍的声音传来:“范小姐,到了。”
范玉儿掀开轿帘,发现自己站在一个花园当中,虽然眼下已经快到秋冬,整个花园仍然姹紫嫣红,远处微波荡漾,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就站在湖面中间的亭子中,范玉儿知道,这个人必定就是她要见的皇帝,连忙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平静的步子向前迈去。
离明黄色地身影还有十余步时,范玉儿停了下来,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田成连忙提醒道:“范小姐,快拜见皇上。”
范玉儿却是不言不动,仿佛没有听到田成的话一般,倒是让田成急得直跳脚,这个范玉儿虽然美貌,只是莫非头脑不清醒,敢在皇帝面前摆架子。
范玉儿当然不是头脑不清醒,来之前,她已经想好了与皇帝见面时如何应对,她能凭借的唯有一个与皇帝同样穿越者的身份。若是不能表现出来,只是平平常常的拜见,皇帝势必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田成。你下去吧。”皇上平淡无奇地话传来。
“是。皇上。”田成扫了皇帝地背影一眼。总觉得这两人之间好象不是第一次见面。只是随即把这个念头抛下。皇帝地行踪他最为清楚。绝没有与眼前地范家小姐见过面。
“这首词是你所写?”王福转过身来。目光落到范玉儿身上。先是放肆地打量了一番才问道。范玉儿地美貌有点出乎王福所料。只是王福内心并没有动摇灭范家地想法。
“你不寂寞吗?”范玉儿幽幽地问道。
“什么?”王福讷闷地道。
“以一己之力生生改变了历史。可是却没有人理解。他们虽然歌颂你地功业。而你也会成为一个千古名君。只是却没有人知道。本来历史不是这样地。你地灵魂来自于数百年之后。这个世界与你格格不入。你不得努力去适应。心中隐藏地秘密无人诉说。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吧。最终。说不定连自己也认为自己本来就是如此。以前之事或许只是一个梦……”
王福饶有兴致的听范玉儿滔滔不绝的讲着,看起来,这个范玉儿在来见自己之前作过不少准备,在数百年前,与一个与自己有同样思想地人说话确实很奇妙。杀,还是不杀,这是一个问题?
“你把这首词写下交给朕,不怕惹杀身之祸吗?”王福打断了范玉儿的话,问道。
“皇上难道不打算将范家满门抄斩吗?杀身之祸早就有了,小女子若是不写,恐怕见不到皇上就要身处异处了。”
“这是你地猜想?”被人喝破了心中的想法,王福多少有一些惊异。
范玉儿摇了摇头:“小女子没有这个本事,这是小女子两位爷爷的看法,范家以前所作之事严重损害了大明的利益,皇上身为大明皇帝,又以驱除满人为己任,这次攻下太原,范家虽然有微功,却不足以抵挡以前所犯之罪,皇上没有轻易放过范家的道理,其余七家也是如此,大概明天就是皇上动手的时间了。”
王福地声音森然起来:“你们八大家所作作为何止损害了大明利益,没有你们为虎作伥,满人只有使有骨头打造的箭支,木头造地弯刀,每天为了生活,只有不停打猎,捕鱼,根本没有时间训练他们的兵马。这样地满人,别说入主中原,就是入侵大明也做不到。八大家唯利是图,将铁器,粮食源源不断的输入满洲,喂饱了满人这条饿狼,这条饿狼才得予强大,反过来掠夺大明,经八大家处理,又喂饱了八大家,从万历年间到现在,满人崛起地数十年当中,单是辽东死在满人死中的汉人就有六七百万之多,内地死于满人之手的汉人更是不下数千万,数千万的汉人性命,有多少应该算在你们八家头上?你说,朕凭什么要放过范家?”
听到皇帝的话,范玉儿的腿一软,她知道自己无法说服皇帝放过范家,一时之前只觉得天旋地转。
范府内,随着范玉儿进宫,范永斗和范永康两人依然没有完全放心下来,直到天色渐黑,范府家丁传来消息,范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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