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吞了十几口湖水,张恺曳抬起头来,他是第一批冲下来的“难民”,同时他也看到了李荣,只是刚才渴的不行了,一时间没顾上,这会儿舒坦了,心思也就回到了主位上。
“嘿,哥们儿,就你一人儿?也是落难逃来的?”张恺曳冲李荣挤挤眼问道。
李荣没有回答,反问道:“你这是逃难来的?”
张恺曳听到这个问题,当时就委屈的不行了,走过来在李荣身边坐下,大倒苦水:
“哥们儿,说多了都是泪啊,这狗屁武举考核坑死人了,当初不知道通关令牌的重要性,嫌累赘就全扔了,结果领了一队散兵游勇进入阵道战场,进就进呗,还不给个基地,没基地也就算了,粮食还不给我备足,可怜我一帮兄弟,三天之后餐风饮露,太惨了!”
“还好我们附近有一片绿洲,我们开始在绿洲打猎,狼啊,蛇啊,逮着什么吃什么,一开始也还好,勉强饿不死,可一个月之后就惨了,兽潮来了,本来我们是不怕的,可大家都没吃饱肚子,提武器的力气都没有,还怎么打?”
“不能打就只能跑了,边打边逃,太惨了,好赖总算挺过来了,可一瞪眼又傻了,跑的时候慌不择路,这会儿完全不知道在哪儿了。”
“没办法回绿洲了,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也找不准方向,每天都感觉要死要死的,天见可怜,总算是让我们找到了这里,一条命算是抱住了。”
李荣偏头看了张恺曳一眼,心想这家伙还是个话痨属性,随便一问就说出这么一大段话来。
“那你还剩下多少步兵?”李荣又问。
张恺曳忽然瞪大了眼珠子,十分生气的说道:“纠正!没有步兵,我带的都是骑兵!纯骑兵!”
“呃……”
骑兵?
看着那群趴在湖里狂饮的“难民”,身边一匹马都没有,李荣对他们骑兵的身份深表怀疑。
张恺曳看出了李荣的想法,颓然的说道:“人是铁饭是钢,战马再好也不如命重要,可怜我的骑兵们啊,杀了自己的爱马,否则哪里能坚持到这里,太惨了!”
太惨了……这是口头禅吗?
李荣轻咳一声,说:“想找个地方落脚吗?”
张恺曳点了点头:“我觉得这绿洲不错,能让我们再坚持一个月。”
李荣见张恺曳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不觉好笑的问:“那下个月呢?”
“下个月?”张恺曳一脸夸张的表情,说:“这个月兽潮一来我就准备壮烈牺牲了,这种日子再来一个月我可受不了。”
“噗!”李荣忍不住笑了。
张恺曳一脸认真的说:“别笑,我是认真的。”
李荣笑的更大声了。
一番简单的交流,李荣大致了解了一下张恺曳,最直观的说,这是一个心直口快不喜欢用大脑的家伙。
当然,不喜欢用大脑不代表没大脑,李荣看得出来,张恺曳是个人才,只是他的性格太跳脱了,比他还想一出是一出,而且很多想法都戳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所以才会各种倒霉……用他的话说就是,太惨了!
不过,张恺曳遇到了李荣,这是他的运气。
在李荣半拉半拽、连蒙带骗的手段下,张恺曳和他的难民骑兵来到了李荣的要塞之下。
看到那高达二十米的城墙时,张恺曳一行震惊了,当看到城墙上的民兵向李荣行礼时,张恺曳彻底蒙圈了,他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砸蒙的。
“哥,你是我见过最帅的人,你一句话,小弟我上刀山下油锅,你要是舍得我就敢上,咱们商量一下,收留我好不好。”这是张恺曳回过神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看到他眼中闪烁的泪光和脸上可怜兮兮的表情,李荣又想笑了。
李荣会带张恺曳来要塞,自然是起了收服对方的意思,散兵游勇不会增加兽潮的难度系数,李荣吃下来不会有任何问题。
不过,李荣初时也有担心,担心张恺曳会抗拒,毕竟武者都是有骄傲的,能参加州府级考核,本身就说明了大家的不凡,谁都不会轻易服谁。
危难之中被人帮一把,感激是会有,但未必会信任,尤其是散兵游勇,手里的兵力本来就少,危机意识强烈,担心被人夺权后一脚踢出也是情理之中。
但现在看了张恺曳的表现,李荣觉得自己是多虑了,他想的那一套在别人身上或许适用,但这个张恺曳……委实是个异数。
为了抱大腿,张恺曳也是豁出去了,那种有一天没一天、提心吊胆的日子他真是过够了,本就不是吃苦的性子,看到了要塞哪里还能迈的动步?
为了更好的玩耍,张恺曳没等李荣开口,自己就主动把军权上交了。
李荣很满意,但也没就此放过张恺曳。一群残兵败将,还是没了战马的骑兵,能发挥多少作用还真不好说,收留下来也就是多个人手,光凭这些人可不够在要塞里呆的。
之前闲聊的时候李荣有问过张恺曳的家室,这小子嘴没把门,老实交代了自家老子管着一座省府。
省府府主的儿子,官宦家族,管理方面能差吗?
简单考校了张恺曳几个问题,傻小子不明就里,老老实实回答了,结果完了蛋,被李荣看上了才华,二话不说走马上任,转职要塞内务。
“要塞里的纠纷矛盾,家长里短,您受累。”
这是李荣的原话,张恺曳听了差点没一巴掌抽死自己,好端端的说实话干嘛,被人抓壮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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