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刘三儿是个什么样的人北山村的人岂能不知道,有刘员外打压在前,村中能买得起地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这种事情根本就不要人开口说出来,几个人心底见着点苗头就门清的很了,全都耐着性子使劲压榨刘三儿祖辈的血汗。
北山村的村民淳朴,刘长峰也是个淳朴的农家汉,但是这种将落水的角马迅速分食的事情似乎是印刻在他们血脉中的本能一样,连刘长生也对刘长峰他们这种敏锐的嗅觉感到心惊,也为他们这种默契感到难解,这种不需要沟通,甚至一点交流都没有的合伙打压在资本主义经济发达的二十一世纪的地球根本就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愚蠢是一个原因,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懂那些看起来很微妙的东西,总会有些蠢货出来。
而贪心是更高一层次的原因,但是人与人之间缺乏最根本的信任和因为全球化,市场之中成员的复杂化才是最本质的因由,对这个刘长生有着充分的理解。
北山村中这些村民的这些做法如果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是会被定义为破坏市场经济,阻碍社会经济进步的大错,但是在这里却是再普通不过的一种行为。
刘三儿是一个聪明人,对,他是混账,他是好吃懒做,但是这一切都和他脑瓜子好用没什么关系,刘三儿这个人脑瓜子是好用。
人品的败坏并不和智商的高绝有任何实质性的冲突。
当他第一次将土地已七两银子卖给刘员外之时他就意识到了,但是急于用钱的他选择了暂时的退让,但是他却是没有想到他这一个退让就让他再也回不去了。
他和刘员外的抗争以他遭受到整个北山村有能力买田的人的弹压,他那个小胳膊小腿自然是抗争不过的,于是一亩田的价格再次被压到了六两银子。
这对于刘三儿来说是一个很悲伤的事情,在北山村以刘员外为首的一群落尽下石的小人的弹压下,刘三儿祖辈们辛苦攒下的血汗一步步的缩水。
对此刘三儿并没有什么办法,其实只要他肯改掉好逸恶劳的种种毛病在守好家业之余将他之前败坏掉的家业重新置办回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刘三儿知道该怎么做,但是他不想那么做,将家业置办回来有什么意思呢?
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什么后代的问题,他想的就只有自己这辈子享受过,自己完了就完了,其他人的死活,其他人对他的看法对他来说就像一坨鼻屎一样费点劲掏出来随便往哪一甩就不见了,根本就不需要费太多的精力去管。
当然总的来说刘三儿对于这次和刘长峰的交易是感到很满意的,毕竟价格不再是往下压而是往上走了,不过想着这次卖掉这三亩田之后家中就剩九亩田了,刘三儿心中就有些无奈,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价格商讨好之后,按照规矩就是要签订一份契约。
刘长生前世签过太多纸质的契约性质的合同,当然他也违反过很多,毕竟在那个年代,合同的效用只是在违反合同的损失大于得利是有约束力的,当违反合同得利大于损失时,要么重新商榷新的合同,要么,直接变成一堆废纸。
但是黑纸白字的契约在这个世界似乎很有约束力和公信力。
至少刘三儿和刘长峰都坚定的相信那些写着简陋的刘长生能从上面找到一万个能跑马车的漏洞的约定的黑纸白字的纸张能够保护他们的利益。
而且刘长峰和刘三儿并不是个例,刘长生从刘长峰哪里得知这个世界绝大多数人都很有那种欧洲中古世纪盛行的那种契约精神。
当初刘长生知道这件事情时候几乎很难想象要是自己肆意的放纵自己的,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怎么样的惊喜。
当看惯了动辄数十页上百页,能在种种限制情况,前提,繁杂无比,几乎变态的合同之中找到疏漏,然后大加利用之后再去看那寥寥几句话的契约,刘长生感觉自己想要钱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种想法是很可怕的,像魔鬼一样诱惑着刘长生,但是刘长生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敢这么做那么等待着自己的绝不会是什么好下场。
所以刘长生在再三思考之后决定将自己自我发配到田间,去看着那些已经开始在冒着绿的田地,想让着带着新生的绿给自己带来一抹清凉,将心中在不断喷吐着火焰的魔鬼给赶走。
“刘长峰现在也应该和那个刘三儿谈好了吧,现在也许正在签契约了。”刘长生望着眼前在波光粼粼之中冒起的丝丝绿意,感觉心底舒服极了。
那个刘三儿也不是个什么善茬,能够为了钱而放弃手指的人怎么看也不会是个善茬。
六两一亩是刘员外那个人精才能拿到的价格,刘长生并不觉得刘长峰能够以这么低的价格将刘三儿拿下,七两也是不太可能的,八两的话刘长峰的钱会不够买下三亩地的。
二十三两........这是刘长峰带的所有钱。
刘长峰这一去估计会被刘三儿将手中的钱给榨光,刘长生在心底淡淡的想到..........
当然如果是自己的话,狠下心来,用五两甚至更低的价格就可以将刘三儿手中剩下的所有的地都拿过来,不过终究是太冒险了........不值当啊!........几亩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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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阳光很是喜人,晒得人很舒服,不过过上一段时间当温婉的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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