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贾太师他重病在身,暂时无法出营。”宋京哭丧着脸答道:“我们的军队里也还有一些冥顽不灵的将领和士兵不肯投降,贾太师希望大汗能够甘露普降,给我们大宋军队一个晚上时间的准备,到了明天早上,贾太师就穿白袍自缚出营,率领全军将士向大汗投降。”
“又要一夜时间?”刘整打了机灵,跳起来刚要提醒。宋京却又磕头补充道:“还有,到了今天晚上,如果贾太师还说不服那些冥顽不灵的将领,他们还不肯投降,贾太师就把他们的人头通通砍到,送到大汗营中请罪。”
“大汗。千万不要上当啊,这是贾似道老贼的缓兵之计!”刘整急得眼睛都红了。宋京却哭丧着脸抢先答道:“刘将军,虽然我们以前有不少仇怨,但看在大汗的面子上,就请你不要再节外生枝故意刁难了。现在贾太师都已经降下帅旗和升起白旗了,我们宋人将士和蒙古将士也都全看到了——这泼出去的水,难道还能收回去吗?”
说到了,宋京又回过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向阿里不哥说道:“再说了,大汗,要想让八万军队放下武器。换上白衣白袍自缚投降,短时间内也肯定不可能办到。大汗你这么英明,一定会理解我们的难处吧?”
阿里不哥仔细一想,发现宋京的话确实不错——毕竟要让一支全副武装、装备精良的庞大军队全部放下武器,确实不是一件说办就能办到的事,其中肯定少不得有一些顽固份子抵抗反对,也确实需要时间镇压这些危险份子。所以阿里不哥很快就点头答应道:“好吧,就给你们一个晚上的时间准备。”
“大汗——!”刘整杀猪一样嚎叫起来。阿里不哥哼道:“刘爱卿,朕知道你恨蛮子入骨,可蛮子现在已经升起了白旗,你就不要节外生枝故意刁难了。事情就这么定了,明天上午辰时正,朕正式接受蛮子军队的投降!”
“多谢大汗,多谢大汗。”宋京磕头有如捣蒜,又笑眯眯的说道:“大汗请放心,到了晚上,小使就把那些冥顽不灵的蛮子将领人头送来,以尽小使对大汗的微薄孝心。”
“很好,去给贾似道老贼传话吧。”阿里不哥点头答应。宋京如蒙大赦,又磕了几个头就笑眯眯的跑了回去。刘整急得直跺脚,又力劝阿里不哥立即进攻时,阿里不哥却眼珠子一瞪,哼道:“君无戏言,朕金口玉言答应了的事情,怎么可能反悔?再说蛮子已经升起白旗投降,我军士气已泄,现在进攻,谁还给我们卖命?”说到这,阿里不哥又压低声音补充一句,“你如果实在恨蛮子不过,等贾似道老贼投降了,朕的军队控制了大局,朕可以把他交给你处置!”
“交给我处置?”刘整哭丧起脸,心中呻吟道:“怕是我要被贾似道老贼交给刽子手处置才对吧?”
公元一二七一年,南宋咸淳八年六月二十一,察觉马瘟肆虐危险的蒙古军队垂死挣扎,兵围宋军主力大营寻求决战。不曾想宋军大营营中忽然升起白旗宣布投降,加上宋军使者宋京舌灿莲花说服阿里不哥,使得阿里不哥做出一个让后世蒙古历史学家捶胸顿足的决定——同意宋军主力在第二天清晨投降!白白错过了蒙古军主力的最后一线生机!
同日,蒙古军主力队伍中马瘟大规模爆发………………
………………
“报——!阿兰答儿将军队伍中马瘟蔓延,今日病死战马已过千匹!”
“报————!巴春将军麾下军队马瘟蔓延,今天已经病死了九百多匹战马!”
“报——!奥鲁赤王爷的军队里马瘟闹得太厉害了,一个白天已经病死了一千三百多匹战马!奥鲁赤王爷请大汗请速派兽医郎中。”
“报——!玉龙帖木儿将军的军队里马瘟更厉害!…………”
从蒙古军队收兵回营后,阿里不哥金帐里类似的飞报声就从没断过,间歇越来越短,禀报的疫情也越来越危急——阿里不哥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揪着已经有些斑白的头发惨叫道:“老天爷,这到底是什么马瘟?怎么有这么厉害?照这个速度下去,要不了一个月,朕的二十多万匹战马就得死光死绝了!”
“大汗,恐怕用不了一个月。”刘整小心翼翼的说道:“前几天战马死得少,是因为那些战马只是感染瘟疫还没发病,今天战马开始大规模发病,所以死得多,到了晚上或者明天,只怕发病的战马更多。——说句不大吉利的话,微臣担心到了明天,病死的战马恐怕会翻上一倍!”
阿里不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半晌才颤抖着叫道:“来人,马上去把萨满叫来,让他在军队里跳驱邪舞,让这场该死的马瘟早点结束。”怯薛答应,迅速下去传令。刘整则苦笑道:“大汗,鬼神之说,缥缈难定,萨满能不能驱逐瘟疫,实在靠不住也拿不准。依微臣看来,大汗最好还是连夜攻打蛮子大营的好。”
“攻打蛮子大营和马瘟有屁关系?!”阿里不哥没好气的咆哮一句,站起来喝道:“来人,备马,朕要去巡营。”
骑上一匹价值千金的汗血宝马,又领上了一队全副武装的怯薛,阿里不哥开始了他人生中最后的一次巡营之旅。但很明显的,这次的巡营之旅很不愉快,刘整象只大绿苍蝇一样在耳边不断嗡嗡乱叫鼓动劫营也就算了,各处营房里的惨状则是让阿里不哥触目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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