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修炼出兽灵通的袁琴琴,当然不会知道毛毛在自己背后奇怪的咕噜声是什么意思。
毛孩子沟通不畅,自然也就不再表达。
只是在心里知道着:他来了,他回来了。
唉,人类的感情真是令人唏嘘。
作为大哥身边唯一的小弟,它曾经以为他们会早早的分开,它回它的归山。
大哥当然就带着豆丁弟弟安家了,一家三口,没有它这只大老虎的份。
谁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那个被所有人认为一定能和大哥在一起的人,反而比谁都离开得早。
他们不知道的另一边,敖索被一只手拉进了一个结界中,本想直接凝结出冰拳,回身便要挥拳迎上。
没想到对方只用了一只手就将他的攻势挡住了。
拳头上的冰雪向着四周迸射,他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只是靠着直觉,判断对方比自己矮很多。
周围的温度又降低了几分。
这人不仅仅是将他的攻势挡住了,他拳头上厚重的雪意竟然也被对方渐渐消融。
可这种消融并不是消耗,而是转化,就像春天早早来到了,冰雪滴滴答答融化一般。
雪化作水,他被偷袭的怒气也随着这种消融渐渐减少。
他的心头一阵莫名的乱,不会的,元鼎大陆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凡人?
那人握住他冰霜完全融化之后湿漉漉的拳头,温和的缓缓拉下来,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杜爷爷?”敖索惊讶的看着眼前人。
这人正是杜少峰,药山的掌院,杜老爷子。
他的穿着跟之前所见已经大不相同,他穿着一身米白的棉袍,显得很单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浑身散发着药香。
敖索深深地审视眼前的人,他的招式好像在哪里见过。
可这个人,他唯一的印象是从海上开始的。
龙胜的记性不能算差,他更是龙神一族中的佼佼者。
兄弟之中只有他的记忆力最佳,能将人事物在脑海中记得清清楚楚。
“你究竟是谁。”敖索淡淡的问道。
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来带走自己,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到来的。
仿佛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杜老爷子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跟着杜老爷子走,敖索也体验了一回上次袁琴琴体验过的“一步千里”。
敖索更加惊讶狐疑,这杜爷爷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熟悉,但他就是不能马上将他跟脑海中的任何人联系在一起。
他游历各个世界,最后滞留在这元鼎大陆上,经历过的人也相当多,到底是谁呢?
其实做做排除法,答案便可呼之欲出,可他就是没有往哪个方向去想,因为他印象中能够做到这些的人,绝不是眼前这个。
实在是差得太远了。更何况这老爷子身上也并没有任何变化术的痕迹。绝无可能是那人易容而成。
杜老爷子将他带至小竹林,小竹林中的屋子平时本来闲置得多。
药山上的弟子都住在自己那片田地的空间里,方便随时照看自己培育出的药材。
小竹林里的竹屋在花家人下山以后,就一直是空闲的状态。
药山没有灵源峰的海拔,虽然也有隆冬的冷,但并不如山上那般冷得心慌。
风吹得温柔,暗夜之中,小竹屋的灯火随着两人进入,自动点亮了。
杜老爷子闲庭信步一般走进去,小竹屋的结构跟袁琴琴当时住的那一间差不多。
一样的轻纱遮住窗,隔开一个开放的屋子。
一旁的花瓶空荡荡,好在是这屋里并没有灰尘,两个人很快就如同辈一般,毫无违和感的入座。
杜老抱歉笑道:“故友前来,没有好茶,实在是抱歉。”
敖索狐疑的皱皱眉,这语气实在是太过熟稔,像是平辈之间的对话。
杜老这个年纪,怎么会跟自己这样说话。
除非他知道自己真正的年岁。
“无妨,”敖索道:“老爷子,你很奇怪,你究竟是谁?”
杜老嘿嘿一笑:“我是不是变了很多?”
敖索摸不着头脑:“我们以前认识吗?”
杜老哈哈哈,桌上的烛火都跟着他一起笑一般,颤悠悠。
杜老小眼睛转了转:“要不是你利用时重虚境进了诸天门,我都不知道你是谁。”
“这也算是相逢对面不相识的典范了吧。”
他咳了一声:“说来也巧了,你在这用时重虚境,只有我能感应到。”
敖索眯起眼睛,这话,还真的有人跟他说过。
你用时重虚境,只有我能感应到。
……。
因为你在我的地盘,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是不是傻?
你要小心你信任的人。
“你是……泥猴子?”敖索终于从脑海中搜索出了这个词。
噗嗤——。杜老笑得毫无形象。
“我老成了这个样子,你居然还叫我泥猴子,尊老爱幼懂不懂?”
敖索心中惊涛骇浪。
泥猴子不是真的猴子,而是元鼎大陆的大地守护,被人称为土神的那个人。
四神之一的土神,守护着大地上的一切。
如果不是在灾年荒年,天灾降临。很少有人会去察觉到他的存在。
可他无时无刻不在履行自己的职责。
土神胸怀广大,包容万象,他是四神中最没有存在感的人,却是最重要的人。
敖索难以相信,曾经的他是一个青葱少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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