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灵风和阿月已经按照龙神所说,利用天地灵气做出了许多与自己相似或不同的生灵。
还有龙神师父所描述的那些奇形怪状的动物植物,纷纷化出,将这原本混沌如同荒野的地方打扮一新。
龙神一族多浪子,来得轻松去也轻松,却未曾在意过,这两个灵物原先本来没有性别之分。
只因龙神是男子,这两个在他走之后不久,不知道什么缘故,竟然不约而同的经历了转变之痛,化作了女子。
就在彼此知道对方所化性别之时,两个玲珑剔透的女孩瞬间便懂得了对方的心思。
某些关于爱恨情仇的种子发芽了。
小矛盾渐渐演化成了大矛盾,飞鹰小月最终变成了魔王月。
这无论是谁,在这种事上总是只能干杯咽下一盆狗血。
虽然这三位的年纪都在自己之上不知多少年月,可敖索还是为之不齿。
当轮到自己的时候,敖索才发现类似这样的事,真的只能干杯解决。
可那时候的他怎么能知道这些呢。
时重虚境像是一个无穷尽的巨大圆柱,其上密布着无数散发着幽光的孔洞。
这些孔洞是有区域划分的,经验老道的龙神可以轻松地知道怎样在其中挑选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他被困在这里,别人怎样使用时重虚境开了流光门,他通通的顶多只能看见一道道流光。
无所事事,无聊至极,他只好透过这些时不时能够出现一些画面的孔洞打发时间。
因此看到了他终生难忘的那一幕。
这还是他们曾经到过的一处景色甚好的地方。
暗曜浑身散发着浓重的魔气,所到之处人畜房屋均痛苦不堪,最终化作粉末。
兵不血刃,但却踏平了整整几个村镇,老人孩子无一幸免。
他在通道这头大声的又叫又喊,奋力的想要阻止这一切,可那头的人自顾自,完全考虑不到他这个观众的想法。
就在暗曜大杀八方的时候,敖索终于崩溃,价值观世界观颠覆了。
魔族就是魔族。
魔族一旦发狂,是不会和你讲道理的。
敖索在时重虚境中经历的最大磨难,从无聊变成了因为暗曜所做的事而深深忏悔。
虽然他只看到了零星的一些,可这也足以折磨敖索了。
敖索对小豆丁的态度,与其说是厌恶这孩子,不如说是深深的恨自己。
恨自己轻信他人,恨自己未曾守住龙神的原则。
他真的在忏悔了,真的知错并且觉得:有的东西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在你觉得这事不应当是规矩里的那样,而应该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时。
一切系于你一身的责任和人们,或许都在受到威胁的挑战。
如同重黎应当守护元鼎大陆不受邪祟侵袭,是她的职责一般。
守护时重虚境和流光门,也是龙神的职责。
他们或多或少都犯规了。相比之下,敖索的来得更加影响深远巨大。
重黎或许还有重归元鼎大陆的一天,可他放出来了一个魔,将带给这个世界无穷尽的折磨。
终于有一天,他发现时重虚境之中的一个孔洞竟然朝他涌来了金色流光,这颜色代表着,这是他父亲的灵力所现。
这流光门的开启,意味着他将可以从这道门里获得自由。
并且,那是在元鼎大陆区域的一个孔洞。
敖索怎么能不明白自家那个老顽童一般的父亲背后隐藏的智慧属性。
他的意思一定是,自己犯下的过错自己承担后果。
这件错事,就由他自己来弥补,他们给他这个机会。
敖索已经想好了:出去之后,首先要做的,就是探暗曜的阴谋,然后一一击破它。
弹出流光门的那一刻,他脚下一空,直直的跌了下去,出狱的喜悦全都变成了惊吓。
那时他深深感到,对此前给老父点评的好印象完全就是个笑话。
这一切哪里是一个补偿过错的机会呢!这明明是另一种惩罚!
他根本不是掉落在了元鼎大陆上,而是脸着地的扑进了一个荒岛。
没有了丝毫法力,又没有可靠的生存技能,他立刻学会了缩着脑袋过日子,不可不谓悲伤。
尤其是遇见那个女人之后,经历了一场灭顶之灾,接着过上了食不果腹的日子。
来来去去直到现在。真的唏嘘。
药山上的小竹屋里,蜡烛流了一桌子的烛泪,一朵小火苗最终体力不支的倒在了自己的眼泪中。
两位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已经像是相见恨晚的八卦女郎一般,彼此追忆往事,谈天说地到了第二天早上。
杜老有些疲惫,他可不比当年了。
将身作鼎,已经完全摧毁了这具躯体的未来。
即便他强于这世上所有的通灵士,一个有缺陷的本体,底子太差,极大的限制了修补的空间。
按袁琴琴的理解来通俗点讲:原本是支铅笔,怎么修也是一支好一些的铅笔罢了,不会修成钢笔。
敖索见状也不再说话。
窗外的晨光透进来,有些蓝,空气干冷。
一夜的雪下过,外边难得的出现了晴意。
那些冬天依旧活跃的雪明鸟钻出做在树洞中的温暖巢穴,将树枝上的雪抖下来,砸在地上是个坑。
杜老眼睛下的眼袋已经有点浮肿,他微微眯着眼睛,像是在打盹。
过了许久,敖索才开口,说到正题:“我找了你们很久。”
杜老没有回应,只是睡意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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