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聂白钧抖着胡须道:“让你听听而已,怎么还说上话了?”
聂白钧说得没错,只是让她听听而已的。
没有女子随意对婚姻大事置喙的。
聂小凡没有说话,道:“父亲既然同意我听,那为何就不能听听我的意见呢?姐姐她...”
“我没事啊,”聂小娥道:“你先出阁也好,我可以帮你操办一些。”
聂白钧听着两个女儿对婚姻大事指手画脚,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又不能挥手将她们赶走。否则他和连氏商量,这成什么了?
“其实,这日子现在都还在商量的时候。”连氏道,现在是两家一起商量,等到请期的日子,男方正式上门,那到时自然是不能当面驳回的。现在嘛,可以多为自己争取些。
“婶娘知道你们两个都是懂事的好孩子。自然不愿意委屈你们任意一个。”连氏又对聂白钧道:“小凡的日子,周老夫人确实是花了大心血去操办,处处都是为了孩子着想,许些事情,就是交给咱们家里料理,只怕也做不到这么齐全。所以这一边,咱们是不好回绝的。”
连氏说到这里顿了顿:“倒是刘家那边...”
“这样挺好的。”聂小娥道。“不过是晚凡妹妹一两个月出阁罢了。我没有很在意这件事情。”聂小娥绞着手里的帕子,脸色羞得通红。
她没有聂小凡那种什么都敢说的性子。在婚姻大事上,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出口提及便害羞不已。
这大概是没有娘的苦处了吧?
什么都得自己拿主意,哪怕婶娘是真心疼爱她的,可到底隔了一层,什么事情都不好直接拿主意。
凡妹妹也没了母亲,所以,她何必要与她计较这些呢?
聂小娥站起来,道:“父亲,婶娘,小娥相信你们会为了我们姐妹多多筹谋的。多余的事情,就请婶娘帮着拿主意。”
聂小娥上前一步,走到堂屋正中。郑重的为连氏行了一礼。:“婶娘教我管家理事,如今又为了我的终身大事操劳。如此大恩,小娥终身不忘。”
“小凡也是。”聂小凡愣怔了片刻,忙有样学样:“婶娘的辛苦的小凡都看在眼里。一切都请您拿主意便好。”
被忽视的聂白钧:“......”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聂小娥和聂小凡已经先行出门去了。
“咳咳...”聂白钧干咳几声。道:“那就有劳弟妹了。若有拿不定主意的,只管派人来说一声。银子方面...只管去账房支用,万没有叫弟妹破费的道理。”
聂白钧说完,也负手出了福安堂。不是他不管女儿的婚姻大事,只是最近,在外跑着他的差使呢。
他总不能一直赋闲在家。总得还是去当个官,把门庭撑起来。
否则这家里,等女儿们一嫁出去。迟早要完。
连氏:“.....”
聂小凡和聂小娥出门后,聂小娥脚步匆匆。聂小凡几次想叫住她说说话,就如原来那般。可惜她走得太快,都没有追上。
聂小凡只得悻悻然回了竹香院。
――-――――――――
童念被五城兵马司的总指挥许世元亲自处罚,流放三年的消息。聂小凡是在第三日听到的。
彼时她正在翻看往年聚德楼的账本,没想到就传来这么个好消息。
夏月的手真是黑。
夏月的人咬死童念欺压百姓,报案人不给银子便不办事的情节。
最最离谱的是,东市一家绸缎铺子里有人闹事,仗着自己的家仆多便赶走人家的客人。铺子里的掌柜报了案,由于掌柜人正真没有塞红包,童念居然判绸缎铺的东家来给闹事者道歉。以平事端。
还好那家绸缎铺子的东家,刚正不阿,誓不向强权低头。是以只派了一个婆子来请走童念。
当然,婆子来了也没用塞红包,在此情景下,童念胆大包天,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报案者羁押。
如此罔顾法纪,用职权明目张胆的牟利,实在该死!
夏月一直在朝堂上听着奏事者的禀报,在听到那人说聂小凡:“刚正不阿,誓不向强权低头时。”夏月险些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谁写的折子?这么睁眼说瞎话呢?
聂小凡最感兴趣的,自然不是童念的事。而是促成童念引得龙颜大怒,却只流刑三年的那个人。
那个人便是三皇子。
童念无故羁押商户,偏那商户明明是受害人,这下子,在民间便议论纷纷。
也有人说那商户不懂得向强权低头,可这说法终究上不得台面。因为那人也没错。更多的,还是童念的暴行。
在三皇子眼里,童念的行为无所谓暴行不暴行。
他就是觉得他蠢得不可一世。
众天子脚下。目睽睽之下就敢拿人。简直让人无语。
然而没办法,他不能坐视不管。他苦心经营多年,也只是暗地里有几个没什么权势的人愿意为他效忠,如果他对明明有血缘关系的童年都放任不管。难免会寒了那些人的心。
三皇子先是找到大皇子,这些年,他大皇子十二皇子等多面交好,甚至除了老六,其他皇子都敢说他跟他们是一伙的。
其实他只跟自己是一伙。原因无他,那个位置只能有一个人。
三皇子是个不大不小的透明,他非嫡非长,又不受宠爱。想夺大位,自然是先抱紧其他兄弟,把最大的威胁老六除去。
这些年,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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