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你......为什么.....”
夜很深,水库的堤坝上,三辆面包车打着车灯停靠在路边,散射的灯光照射到水面上,映得平静的湖水微尘可见,一颗小石子噗通一声落入水中,荡起一圈圈波纹清晰可见。【ㄨ】
身处乡村,远离了城市的喧嚣,高九秀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热闹的繁星了,好像从十二岁那年被主家选中,进行栽培开始,她便再也没有见过满天的繁星了。
坐在堤坝石梯上的她双手抱着膝盖,还是那一身作训服装束,眼瞳中倒映着天上的繁星,也倒映着她内心的悲凉。
那个在严厉苛刻甚至残酷的家族栽培中一直鼓励着自己的大哥哥,那个本该是下任家主的大哥哥,就那么莫名其妙的走了,身体完整,可是人却已经‘失魂’了。
高九秀想不明白,为什么家主爷爷那么执着于这个古墓,甚至非要从逆龙河通道进入,虽说被焚烧的大青山中并没有发现搬山道人的盗洞,但明明知道从上面打盗洞可以直接到主墓室,为什么还要遵循古人设置的机关通道。
“那个东西真的那么重要吗?”
比高家内定的下一代家主的命还重要?
每每想到此处,她内心就非常岔气,随手捡起身边的小石子,往那水库里狠狠扔去,似乎能将烦恼都扔掉般。
可她也明白,这不过是她的自欺欺人罢了。
身为高家子女,就要有身为高家子女的觉悟,她深知这个家族的价值观和决心,别说是预备的下一代家主,就算是现任家主的高爷爷,不也在那里面为了家族几千年的使命努力奋斗着!
她只是....
想做个普通人罢了。
今天是高文宇哥哥,明天是谁?后天是谁?为了这个所谓的家族,到底要赔上多少人命!
身后的脚步声惊醒了神游的高九秀,她扭头望去,原来是光着膀子的大和尚提着一瓶白酒,站在堤坝上打了个酒隔对高九秀嚷嚷着:“高家妹子!那高文宇的尸检结果有新的发现!”
“妈的,这蚊子真特么多!”感受着身边蚊虫的嗡鸣,和尚一手提酒一手拍打着身上被被蚊子叮咬的地方。“好多蚊子,我先回去了!”
果然不该出来,车里多安逸的,有酒有肉有空调,还有电蚊香。
大和尚走后,高九秀擦了擦有些红红的眼圈,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灰,小步快跑来到了最大的一辆面包车里。
“空间太小了。”医师是个成熟的女人,叫高向婷,是高九秀的长辈,是她父母的一辈,所以她得叫一声“婷姨”。
“没办法,我们又不是考古队那帮人,毕竟上面的颜面还是要给几分的,不能大张旗鼓的开着医疗车来,那太招摇了,只能用这些小车将就着。”高向婷带着一副眼镜,一边在车里狭小的空间中解剖着一颗脑袋,一边皱了下眉头,头也不抬的跟高九秀说道:“把车门关上,秀秀。”
还被高向婷手中那颗熟悉的脑袋震惊的高九秀被惊醒过来,赶紧关上车门。
“婷姨,你怎么把文宇哥的头给.....”来到高向婷身边的高九秀捂着鼻子颦眉微皱,一双丹凤眼中带着一点怨气。
高向婷似乎没听到她的语气里的怨气,将已经解剖了半个脑袋转过来用手术刀指着其中的一点脑花给她看“你看这里,已经变异了,被一种软软的生命体吞噬了。”
高九秀也是下过好几次斗的,死尸见过不少,但着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人的脑花,胃里一阵翻滚,却被眼前的景象硬生生压制下去。
“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高九秀睁大了丹凤眼,小嘴微张,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刚才做了简单的化验,发现这是一种真菌,可是在其他地方并没有发现这种菌类,只有文宇的脑袋里有,而且已经代替了一小段神经组织,如果不是你们说他临死前神神叨叨的,让我特意检查了下脑袋,我还真发现不了这里的变化。”高向婷脸色凝重,将那一小段代替了神经组织的真菌用手术刀割下来一小片,放进了玻璃管内。
“这种入侵脑细胞的神秘真菌,和之前你们说的文宇的异常,让我联想到了一种也是被鸠占鹊巢的现象----冬虫夏草!”
“冬虫夏草!”高九秀显然也知道冬虫夏草的形成,倒吸了一口冷气,能进入人体内部繁殖的真菌,想象之前高文宇突然变得神神叨叨的,还有那个更神秘的夜河伯,高九秀就一阵哆嗦。
“其实我更担心的是这种真菌的传播方式和生存条件,大部分菌类都是单独生长传播的,但还有很多菌类拥有群居性,而且传播方式也很重要,眼下就关系到家主他们的安危!”高向婷将那可没有生机的脑袋轻轻放下,随后带着高九秀下了‘医疗车’。
“秀秀,你带几个人下去一定要追上家主,最好说服他们返回,等我们将这种可能隐藏在墓里的神秘菌类分析完毕有了万全的应策后再行动。”说完,高向婷作为接应组负责人,开始将车里等待的人手招呼起来。
三辆车里都是高家培养的忠诚护卫,一共有五人,都是高大威猛的汉子,而且车的后备箱里还有备用武器装备,以及卫星电话等通讯设备。
“钟魁呢?”扫了一圈集合的众人,高向婷忽然发现少了一人,虽然那个人并不是高家的人,没了他可能还方便了不少,但再怎么也是合作伙伴杨二爷的人手,不明不白的失踪可不能给杨二爷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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